一番冷静后,苏月将所有情况都告诉了母亲。
“马上离婚,以后妈照顾你。” 苏母拉着苏月的手,止不住的颤抖。 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,苏月轻轻将头靠在她肩膀上。 “是女儿不好,这么大还让您担心……” “长再大也是妈的掌中宝。”苏母拍着她的手背,微微哽咽。 这一夜,苏月和母亲睡在了一起。 她像小时候一样,依偎在母亲怀中,感受到莫大的安心。 翌日。 苏母早起出门买菜,苏月在家打扫卫生,手机传来了铃声。 看到来电人显示‘老公’二字,她有些恍惚。 她差点忘了,自己的另一个身份。 “带上户口本出来,我在你家楼下。”顾风冰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。 苏月一时怔住,刚要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。 “好。”她木然应道。 林间小道,一辆黑色林肯加长车停在路边。 苏月裹紧身上的风衣,迎着寒风走去。 车上,顾风一身黑衣坐得挺拔有型。 纵使双眼没有聚焦,但立挺的五官却依旧熠熠生辉。 “去民政局。”顾风对司机吩咐。 苏月看着身侧的男人,短短几天没见,好似变了模样。 他换了发型,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,整个人都变得意气奋发。 大抵,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吧。 “听医院说,给我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一直和你保持联络。”顾风突然开口问道。 苏月愣了愣:“是。” “把他的资料给我。”顾风淡薄道。 苏月放在腿上的手攥紧了几分,心底涌上一抹无言的怅然。 “你找她什么事?”她敛住情绪问道。 顾风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车窗,淡声道:“我想让手术提前。” 他的话,让苏月怔住。 “最后半个月,你都等不了吗?” 顾风没多在意她话中的深意,难得好心情解释道:“珃珃回来了,我想快点看到她,多一天都等不下去。” 苏月看着他,只觉破碎不堪的心又一次被尖刀搅碎。 一下又一下,是痛到极致的麻木和悲怆。 一路无言,直至民政局。 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,两人的结婚证换成离婚证,一人一本。 顾风捏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,心底莫名有些沉闷。 “该补偿你的,我会让律师联系你。”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很差,一半是她咎由自取,另一半则是他刻意为之。 苏月垂着眼睑,语气淡淡:“不用。” 听着耳畔传来的低软声音,顾风眉心紧蹙:“我不想欠你什么。” 闻言,苏月扯了扯嘴角。 她抬眸看着与自己不过半丈距离的男人,视线一点点滑落他薄凉的唇,英挺的鼻,最后定格在他狭长的双眸之上。 “顾风,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。” 说完,她转身一步步走下台阶,离开民政局。 一路上,顾风蹙着的眉久久都没舒展。 他耳畔一直回旋者苏月最后说的话,心底始终不是滋味。 “我到底还欠那个女人什么?”顾风问向司机。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他,有些战战兢兢道:“老板,我一个局外人不太清楚……只不过这次看苏小姐,好像又瘦了很多,差点没认出来。” “她瘦了?”顾风言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紧张。 司机平缓开着车,大着胆子继续道:“是的,苏小姐脸色也很白,看起来很憔悴虚弱,像是生病了……” 眼看后视镜中顾风的脸色越来越差,司机赶忙改口道:“可能是前不久苏小姐处理她父亲的事,所以没休息好吧。” 顾风没再接话,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紧握成了拳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