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不知道,阮时宜最是依赖宋国青。
自从被认回去,无时不刻没有期待自己能跟宋家多亲近一些。 现在宋国青竟然要跟她断绝关系? 那阮时宜该有多难受啊。 慕逸川的面色沉沉,也蹙起眉。 宋月欢趁机地将自己准备的饭菜摆出来,一边说道:“我也不清楚……” 宋月欢这几天,几乎是每天都给慕逸川带了饭。 尽管慕逸川一口都没吃,但公司里还是传出了不少的风言风语。 这也正是她想要的。 “我说了,拿走,”慕逸川神情冷淡,话语里没什么温度,“听不懂吗?” 宋月欢的脸色白了一下。 墨含烟也不悦道:“哥哥!欢欢可都是因为关心你,你怎么就不领情呢!” 宋月欢笑得有些僵硬,柔弱道:“没关系的,含烟……” 这时,顾泽走了进来,到了慕逸川身边耳语几句。 却见慕逸川的眉头微蹙,道:“她来干什么?” 顾泽轻轻摇头,但顿了顿,还是道:“她还是第一次来,还特地打扮了一下,带了东西,要请上来吗?” 慕逸川本想拒绝,可一听到特地打扮了,还带了东西,突然觉得有些不对。 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漾荡,慕逸川瞥了眼边上那花枝招展的宋月欢,淡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 宋月欢竖起耳朵,谁呀? 墨含烟问:“是不是逐浪哥来了,今天是白老爷子的寿宴,特地打扮还带着寿宴也正常,他这个时间来八成是来蹭饭的吧。” 慕逸川没有说是,也没有说不是,只淡声道:“放下吧。” 宋月欢顿住,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:“什么?” “放下,”慕逸川瞥了她一眼,“坐下一起吃吧。” 宋月欢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昏了头脑,心咚咚飞快直跳,难以相信道:“您是说,让我陪你一起吃饭吗?” “不愿意?” 宋月欢哪里能够不愿意,唇角的弧度都按捺不住了。 就连看着慕逸川的眼神里,都带着含羞带怯的。 墨含烟掩嘴嘲笑道:“欢欢,你这眼神都快拉丝了!” 宋月欢娇羞道:“含烟!你取笑我干嘛?” 墨含烟却道:“我说的难道有错吗?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啊!表情、眼神都是骗不了人的!那个阮时宜根本就不爱你!哥哥,你还要自我欺骗到什么程度?” 慕逸川的面色沉下去。 墨含烟心一惊,但还是不死心嘟囔一句:“要是欢欢是我嫂子就好了……” 下一秒,就接到了慕逸川不善的眼神,赶紧道:“我得去吃饭了,你们慢慢吃哈!” 说着,给宋月欢递了个眼神:加油! 宋月欢明了,笑得更甜美了,殷勤地开始安排饭盒。 阮时宜拎着食盒上来总裁办的时候,一眼就透过半掩着的办公室门看见了宋月欢。 她正一脸殷勤站在慕逸川身边,笑容满面给慕逸川夹菜。 宋月欢的身材本来就是前凸后翘,这个夹菜的动作,更是恨不得把胸都给贴在慕逸川的脸上。 宋月欢满面红润,夹起一块牛肉,放在了慕逸川的碗里,轻声道:“尝尝这牛肉,是我家佣人一大早去赶早市买的,特别新鲜。” 这一幕,深深刺痛了阮时宜的双眼。 慕逸川是有些洁癖的。 上辈子的某次,阮时宜有求于他,殷勤地给他夹了菜。 但是却被他当场扔了筷子,满脸厌恶地说她脏。 怎么到了宋月欢这儿,就不脏了? 阮时宜的脸蓦地沉下去,一股无名火陡然飙升。 ‘砰’ 阮时宜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。 原本就虚掩着的门被狠狠踹开,弹在墙壁上,将宋月欢吓了一跳。 就连慕逸川,都眉峰微微扬起。 这么激动? 朝着门口望过去,当看见那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时,眼神却再也挪不开了。 丝绸的露肩上衣,五光十色的白,贵气端庄。 这是……他给她买的衣服。 宋月欢也被狠狠惊艳了一把,心中危机感骤起,笑容有些勉强,道:“绍谦,你怎么来了?” 阮时宜却显得尤其冷静,仿佛刚刚踹开门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。 她笑着走进来,姿态优雅得体,落落大方道:“我是雯姿的妻子,也是墨云集团的总裁夫人,怎么,我不能来吗?” 雯姿的妻子。 墨云集团的总裁夫人。 她竟然在自报家门? 她不是一向以此为辱的吗? 但很快宋月欢就反应过来,惊讶又欣慰道:“当然可以!真的太好了,绍谦,看来你真的想通了,以前你可都是不愿意承认你跟雯姿哥之间的关系的呢,没想到你现在……” 阴阳怪气! 阮时宜似笑非笑:“你才叫我意外呢,没想到现在的实习秘书都能跟总裁一起吃饭了。” 轻飘飘的话,四两拨千斤。 宋月欢蓦地僵住,阮时宜什么时候反应这么快了? 她赶紧道:“哪里的话,雯姿哥最近工作忙,我也这是做点我能做的小事情而已……” 阮时宜瞥了眼桌面。 面前摆着饭盒跟汤水。 那手艺,那卖相,一看就知道是宋月欢亲手做的。 “绍谦,你别多想,我只是……” 阮时宜却直接忽略过她,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来,微笑着问慕逸川:“咱妈说最近你累得厉害,特地让我来陪你吃饭呢。” 这一副正宫娘娘的做派,无异于在当场宣布主权! 宋月欢的话被卡在喉咙,上不来下不去的。 阮时宜低头,像是才看见桌面上的食物一样,惊讶道:“呀,可真是丰盛,我尝尝。” 说话间已经拿起慕逸川面前的筷子。 慕逸川眼波激荡。 这是他的筷子。 阮时宜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一样,自顾地夹起一块牛肉。 宋月欢黑脸,想要制止,可阮时宜已经把肉送进嘴里。 阮时宜仔细品尝,点评道:“这牛肉的确新鲜,但是配料放得有点多,掩盖了牛肉本身的鲜味,啧,研制的时间太长,淀粉味道太重,还放了蒜,你难道不知道他最讨厌的,就是蒜味吗?” 宋月欢笑容僵硬。 阮时宜继续点评:“这个虾也处理得不干净,虽然你已经炸过了,但是这腥味还是有点重,你没有去虾线跟虾脑吧?虾线里可都是虾的排泄物,你竟然给他吃……” 竟然给他吃粑粑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