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收回的手微微一顿,然后犹豫了片刻道:“你的车只能交给别人了,我没有精力留在车行里了。” 司马桓朝怔怔的望向她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不想留在车行?!” 第二十三章 绿叶随风 沈安雪却沉默不语。 她当然想留在车行,可现在的身体不能够好起来了。 而且自己留在车行,原本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要帮孟母还债。 现在债务已经还清了,留下来已经没太大必要了。 沈安雪压下心中的酸涩,语气淡淡道:“我不想留下来了,况且我的伤还没大好,一直旷工也不太好。” 司马桓朝闻言一愣,似是想到了什么,冷声道:“有我在,他们还不敢太过分!” 然后顿了一会,放缓了语气说:“若是他们欺负你,你就和我说。” 沈安雪听到这话,诧异地望向司马桓朝,似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。 她闭上了眼睛,眼尾闪过些许泪意,就这样吧,就让自己最后在贪慕一下他的温柔就好。 很快的,很快她就会和司马桓朝分道扬镳的。 沈安雪喉头梗塞一会道:“知道了。” 司马桓朝推着她的轮椅漫无目的的走着,沈安雪看着周围变换着的景色一阵怔忡。 阳光将她的脸映衬得犹如陶瓷一般的白皙,如瀑布一样的长发散落在肩头,她茶色的瞳孔里似是有抹光亮。 司马桓朝看得险些呆了,他一直都知道沈安雪很美,可这样近距离得看着,还是有些视觉冲击。 沈安雪一双眼睛在看见远处的秋千的时候,倏忽闪着一抹渴望的光芒。 司马桓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这才看到秋千。 那是一个用藤蔓编织成的秋千,微风拂过,绿叶随风舞动,上面串着的铃铛叮叮作响。 司马桓朝心头涌出浓烈的愧疚,以前,自己也曾经常给她荡秋千的…… 正当沈安雪愣神的时候,耳畔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:“要荡秋千吗?” 沈安雪闻言没有再说话,只是摇了摇头,她望向秋千,眼底的渴望挥之不去。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跛腿,上面还打着石膏,想来这样的活动也是不能去的。 司马桓朝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她的腿,眸色闪过异样,他深吸一口气:“我会接好你的,绝对不会让你摔了的。” 沈安雪犹豫地瞥了几眼自己的腿,最终还是遂了他的意。 司马桓朝这才推着轮椅过去,然后将她扶到了秋千的藤椅上。 周围很多人异样的眼光扫过他们,沈安雪嘴角的苦涩渐渐扩大。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他们的眼光,可也明白,自己不得不去接受它。 司马桓朝扶稳了她的藤椅朗声铱驊说:“我推了。” 沈安雪缓缓点点头,抓着藤蔓的手收紧了几分,她还是很怕,很久都没有荡秋千了。 随着司马桓朝的动作,秋千朝着天际缓缓上升,周围的飞鸟忽的一下被惊起。 然后在沈安雪心里荡漾着恐惧而下落的时候,司马桓朝稳当的接住了她。 几个来回以后,沈安雪心里的烦恼暂且都被她抛在了脑后。 她唇角微勾,露出极浅的笑容,然后嘴角渐弯,一个灿烂的笑容,在脸上浮现。 司马桓朝乍LJ看沈安雪的笑容,微微怔在那里,似是想到了什么,他敛目低眉,眼角染上了一丝痛意。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安雪笑过了,在别墅里的那阵子,本来喜欢笑的人几乎都不笑了。 司马桓朝心头的愧色逐渐扩大,但顷刻他就整理好了情绪,低声说:“怎么样?我现在荡秋千的技术还没有退步吧?” 第二十四章 秋千 沈安雪闻言没再说话,只是点点头。 她攥着秋千的手有些发红,可现在的快乐是实实在在的存在,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。 沈安雪看着上升的秋千有些出神,以前的司马桓朝也是像现在这样,经常给自己荡秋千。 “茵儿,快过来,我们家做了一个秋千。” 司马桓朝抓着少女的手就朝着一间别墅而去。 司马桓朝带着少女七转八转的来到了秋千,然后迫不及待的扶着她坐下来。 然后在少女的惊呼声中,司马桓朝荡起来秋千。 沈安雪从过往的回忆里回过神,有些勉强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:“还可以。” 说完语气淡淡道:“我累了,想休息了。” 司马桓朝有些愣神的瞥见沈安雪闭上了的眼睛,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:“会这么容易累吗?” 沈安雪闻言一双眼睛睁得很大:“我现在是病人。” 司马桓朝闻言微微一怔,他差点忘记她现在病还没养好。 他轻咳一声,语气也有些不自然:“那我扶你下来,我们回去。” 沈安雪耳畔回响着那句话,有些出神,曾几何时,他们一起练完车回去的时候,他也曾这样说,“我们回去吧。” 可她已经离开车队三年了,而现在就快有另一个人取代在队员们的位置了。 在沈安雪愣神间,一个不查就直直摔了出去。 闭上了眼睛,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,她跌进了一个怀抱。 怔怔的凝视着司马桓朝的眼眸,他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,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,一抹暖暖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。 沈安雪率先回过了神,她张了张唇:“放我下来。” 她的话也将司马桓朝打回了现实,他眼眸微沉,静静地将沈安雪扶着坐进了轮椅。 沈安雪刚坐上轮椅,一阵眩晕袭来。 她自嘲一笑,果然她现在的身体动不动就有这种眩晕了。 司马桓朝却是第一个发现的,他喉头梗塞了一会,这才温柔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 沈安雪没再说话,只是摇摇头,司马桓朝见她都不想多说话,这才推着沈安雪回到了病房。 沈安雪回到有着消毒水的病房,有些喘不过气,她苦涩的笑容蔓延着嘴角。 早就已经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了,可自己还是觉得不舒服。 沈安雪偏过头,就瞥见在她身旁忙前忙后的司马桓朝,她的眼眶微红,她就快要见不到他了。 可司马桓朝有别人照顾着,想来也不再需要她操心了。 沈安雪躺在枕头上,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。 她闭上了眼睛,眼前却闪过了些许片段。 “南儿,你去哪里了,我很担心。”一个穿着小小西服的少年焦急地看着眼前的女孩。 下一秒少年紧紧地搂住了女孩。 然后画面一转,少年拉着女孩的手朝着一处而去。 “南儿,这是我命人做的秋千,你喜欢吗?” 女孩缓缓点点头,少年眼睛里闪烁着刺目的光芒。 沈安雪思绪逐渐回转,然后捂着脑袋,现在她的头犹如针扎一样的疼,,她攥着司马桓朝的衣角说:“我头很疼……” 说完,她脑海里一阵刺痛袭来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 不管司马桓朝怎么喊,沈安雪始终醒不过来,他这才按响了床头的呼救铃。 第二十五章 仙人掌 沈安雪一连昏迷了几日,每天按照惯例来看她的顾华都说她的情况不容乐观。 司马桓朝这几天的心犹如沉到了谷底,他听着医生们开会讨论着沈安雪的病情。 顾华沉声说:“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,现在还需要多方医生进行会诊。” 司马桓朝的心底绷紧的弦断了。 怎么会…… 顾华顿了片刻,拍了拍他的肩膀说:“我还是告诉你,沈安雪的病情吧。” “沈安雪的血栓已经开始扩散,甚至很快就要堵住接连心脏的血管里了,再放任下去,会危及生命。” 顾华深吸了一口气说:“沈安雪一直让我瞒着你,不让我告诉你。” 他这才知道,沈安雪的病情有多重,而她一直在向自己隐瞒着! 每次旁听着医生们的讨论,司马桓朝的一颗心犹如被人狠狠攥住了。 司马桓朝眸底有些泪光闪过,他望着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的沈安雪,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腿。 顾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叹了口气道:“她甚至都拒绝做清创手术,做了手术她的情况会好很多。” 沈安雪现在还在晕迷着,而他无法代替她做出手术的决定。 他们还没有结婚…… 想到结婚,他的眼眶红了。 “厉先生,这份单子交给你。”穿着白大褂的顾华拿着一份单子递给了司马桓朝。 “这些是她这阵子以来的所有费用,有些已经交过了,剩下的您看……” “我一会跟你过去刷卡吧。”司马桓朝翻看着手中的单子,有些交费记录他完全没有印象。 而沈安雪想来出不起这笔钱,那么是谁交的费用? 一个疑问盘旋着他的心里,久久不能散去。 “然后,我和你说一下,病人现在的病情吧。” “病人现在等不了了,必须要进行手术了,如果不清创,会危及病人的生命!” 司马桓朝沉吟片刻才问:“可我现在可以签字吗?” 顾华脸上有些不耐:“原则上不可以,等病人醒过来,你让她补一下授权书就可以了。” 司马桓朝这才接过来医生手中的单子,然后在上面签上了名字。 手术的过程特别漫长。 司马桓朝都快以为自己都要坐成了一座冰雕。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彻夜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