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她还挺适合做、梦、的!” 许以默满是嘲讽的话落在陆行舟耳边,不待陆行舟反驳,她又继续说道: “关于豪迈的诗,她是不是说自己梦见过出塞,所以写出了‘长河落日圆,大漠孤烟直’的诗句?” 从陆行舟满是诧异的脸上,许以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 这首诗可是边塞诗里最朗朗上口的,宋云恬凹人设,肯定能用上。 “你们就没人问她萧关指哪里,都护又是什么样的官职吗?”许以默恨铁不成钢,这些诗的背景和大梁完全不一样,都没有人质疑的吗? “萧关?都护?”陆行舟一脸震惊,喃喃道: “原来这首诗还有其他诗句啊?宋小姐说,看到梦中的景色,她脑海里就浮现出这句诗,至于其他的,则请天下读书人补充。” 自宋云恬的这句话放出,汴都城不少读书人都跃跃欲试。 可惜,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人写出配得上这句诗的边塞佳作。 “这般说来,宋小姐的诗,是剽窃他人的?”慕远书看向许以默,若有所思。 宋云恬剽窃的诗,许以默又怎么知道? 许以默:“......” 啊这,失算! “谁、谁知道她剽没剽窃?我这只是合理推测。倒是你们,这么多的破绽都没发现?” 许以默色厉内荏,想将这个话题跳过去。 她是真的没想到,这首九年义务教育必背的古诗,宋云恬只记得这句。 听到许以默欲盖弥彰的话,慕远书微微挑眉。 看来,他这个送上门来的妻子,身上的秘密不少啊。 “有这么多破绽吗?”陆行舟轻声嘀咕,随后看向手里的纸。 纸上是他誊写的宋云恬的诗,准确地说是宋云恬今年的佳作。 去年的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。 看着纸上一个又一个的地名、官名,再联想到宋云恬关于这些诗的解释,竟无一例外都是在梦里见到! 更可笑的是,这么牵强的借口,他竟然相信了! 回想起之前对宋云恬的称赞与尊崇,陆行舟仿佛吞了一只苍蝇,脸色顿时难看起来。 他当时是被多厚的猪油蒙了心啊? “啪!” 越想越气,陆行舟抬起手,给了自己一巴掌。 其他人都被陆行舟的动静吓到,唯有许以默抱起手,嘲讽道:“哟,陆大公子这是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了?” “小人行径,我这就去揭穿她!” 说完,陆行舟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去。其他人见状,纷纷上前拦着。 一时间,亭子里吵闹不已。 许以默被吵得头疼,拿起石桌上的杯子,狠狠砸到地上,四周瞬间安静下来。 “让他去,反正我的铺子里什么都没有,就棺材多。陆公子去宋府之前,记得去铺子选选喜欢哪款,到时候给你便宜一点。” 且不说有没有人相信陆行舟的话,就光凭一个恋爱脑北泽川,“诋毁”宋云恬的陆行舟都别想活着走出宋府! 还去揭穿她? 真当宋云恬的万人迷体质是摆设? 许以默的话,让陆行舟愤怒的心瞬间冷却下来。 是啊,他一个无权无势,还不受宠的官二代,拿什么去揭穿皇室的心头好——宋云恬? 见陆行舟冷静下来,许以默喝了口茶:“想清楚了?” “想清楚了,”陆行舟怏怏地点了点头:“但是不甘心。” “不甘心就不甘心呗,你又不是主角,要那么多复杂的心理活动干啥?” 陆行舟:“......” “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剽窃其他人的作品?这简直是对读书人的侮辱!” 陆行舟不死心地怂恿,许以默既然知道这些诗是剽窃的,那肯定有办法揭穿宋云恬。 “你看我干嘛?我也不是主角啊,你怕死我就不怕死了?” 陆行舟:“......” 对不起,打扰了! “你这样想,没有宋云恬,这些诗作也不会在大梁问世,那天下读书人损失的又何尝只是一点?” “与其说她剽窃,不如说她为文化的传播添砖加瓦。至于抄袭,她总不能抄一辈子。以后,等她会的诗都背完了,总有露馅的一天。” 一番话,听得陆行舟一愣一愣的:“还、还能这样解释?” “那你不愿意这样解释,就冲进宋府揭穿她,不过记得提前选好棺材。我家将军眼睛不好,为好友收尸这种事,多半得落到我这个做夫人的身上。” “但我这人是个粗、人,可不懂欣赏读书人的审美,到时候选不耐烦了,一张席子安排了你的身后事,可别托梦骂我啊。” “噗嗤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