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他:“景川,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?” 盛景川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压抑想念,他哽咽着,伸出双手,将夏栀南紧紧抱在怀里。 他抱着夏栀南,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:“好看,栀晚穿什么都好看。” 如果可以,盛景川希望自己可以溺在这里再也不要醒来。 可是梦终究是梦,再美好的梦,盛景川还是得醒过来。 头痛欲裂,可是盛景川不管不顾,从病床上爬起来去了夏栀南的病房外。 从玻璃门往里看,能看到夏栀南。 她依旧闭着眼,如一个睡美人一样安静地睡着了。 这是夏栀南陷入深度昏迷的第二个月了,她依旧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…… 而作为一个医生,盛景川比谁都清楚,深度昏迷的窗口期在三个月。 超过三个月,越往后,醒来的几率只会越来越低。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。 昏暗的灯光中,盛景川倚靠在床边,身侧倒地的都是空酒瓶。 他前段时间的工作状态太吓人,病刚好,主任怕他又出事,勒令他在宿舍休息。 盛景川从小到大循规蹈矩,从来都是滴酒不沾,可是现在,他只能依靠酒精麻痹才能睡得着觉。 盛景川看着手中那瓶流光溢彩的液体,仰头一口饮尽,哭得像个孩子一样。 “栀晚……我错了,你不要生我的气,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……” 他痛苦喃喃,门被推开,同事小郑看着这满地的空酒瓶震惊无比。 他连忙过来劝说:“盛医生,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” 盛景川置若罔闻,目光空洞地又喝了一口酒。 同事苦口婆心:“盛医生,嫂子要是醒过来,看到你这样,她该会有多失望?” 这一句话,将盛景川震醒了! 第19章 说起来,盛景川都觉得夏栀南嫁给自己太不值得了。 没有求婚,他的一句话,栀晚便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。 没有婚礼,结婚当晚,自己整晚都没下过手术台,留夏栀南在冰冷寂静的家里等了一夜。 哪对夫妻像他们一样,连婚戒,都还是新娘自己去买的? 闻所未闻。 盛景川感觉到了深深的歉疚,现在,他想将一切都弥补回来。 盛景川jsg洗去一身酒气,西装革履,驱车一百公里来了当地最大的商场。 商场琳琅满目,盛景川一下车就直奔了珠宝店。 这个品牌的戒指,广告打得天花乱坠,一生只能送一人,盛景川也被这广告语吸引而来。 导购员热情地迎上来:“您好,请问是送女朋友吗?” 灯光映照在盛景川英俊的脸上,他礼貌地微笑道:“送给我的妻子。” 导购员推荐了一款对戒:“这款这款女戒是银白色,男戒是纯黑色。” 说着,她又热情介绍起设计理念来:“白,想你于朝,黑,念你于暮,与你相伴人间的朝与暮,当黑色渐渐褪色,退成和你一样的颜色,我们会一直相守在明亮的光里!” 相守在明亮的光里,这时多么美好的寓意。 盛景川很满意,他点点头,没有一丝犹豫:“就这款了,请帮我装起来。” 提着包装精美的戒指,盛景川又回到了医院。 刚推开夏栀南的病房门,盛景川不出意外又遭到了夏母的驱赶。 但他不管夏母如何口出恶言动作粗鲁,都默默承受着,直到她发泄完情绪,疲惫地倚靠在一旁,指着盛景川的鼻子: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 盛景川朝夏母深深地鞠了一躬,讲明来的目的:“妈,请原谅我的唐突,我想要重新向栀晚求婚,我想要给栀晚补上那个属于她的婚礼,无论前路如何,我都将尽我所能,照顾栀晚一辈子,死生不弃。” 夏母不可思议地看着盛景川: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 盛景川坚定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 夏母吐了一口气,看着病床上的夏栀南目露悲伤:“栀晚的主治医生说了,她大脑严重损害,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。” “嗯。”盛景川喉咙滞涩,“我是医生,栀晚的情况,我比谁都清楚。” “一旦永远无法醒来,她就是个废人,是个累赘!终身都需要人照顾,你想清楚,还要坚持现在的决定吗?” 盛景川声音坚定:“她是我的妻子,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,我都不会离开她。” 这番话给了夏母深深震撼,她对盛景川的敌视态度渐渐地松动了。 夏母鼻子一酸,眼睁睁看着盛景川朝夏栀南迈进脚步,再没有再出声阻拦。 盛景川走到夏栀南面前,伸出手,将落到夏栀南鼻尖的一缕头发拨落下来。 他拉住夏栀南的手轻轻说:“栀晚,好久没来看你了,你有想念吗?” 他摩挲着夏栀南的手,将之放到脸颊边轻轻蹭着,感受她身上的温度与气味。 盛景川深深吸了一口气,将夏栀南的手放下来。 她的中指上,本来戴着自己买的婚戒,现在空空如也,已经被夏母取下来了。 不过没关系。 盛景川从兜里掏出戒指盒打开,从里面取了一枚白色的亮钻戒指。 “栀晚,我买了戒指,想要正式地向你求婚。” 无人注意到,夏栀南的另一只手有了轻微的触动。 盛景川垂下眼眸,郑重其事将这枚戒指戴到了栀晚的手上。 他的声音温柔而虔诚:“栀晚,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?” 话音落下,旁边用来检测脑电图的屏幕突然有了极大的波动。 滴滴滴—— 急促而强烈的提示音响起。 这代表夏栀南听到了,并且,她有强烈的,要醒过来的迹象! 第20章 夏母慌张而激动地冲上来,盛景川心像提到了嗓子眼。 他将夏栀南的手握得更紧,再次问道:“栀晚,告诉我,你愿意吗?你愿意的,是不是?你漂洋过海来找我,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再好好爱你一次。” 脑电图振动越发强烈!! 夏栀南的手指抖动,眼皮也翻了几下。 盛景川连呼吸都停滞了,他在夏栀南的耳边,不断鼓励她:“栀晚,你睡了很久了,该醒过来了,我很想你,很想听你的声音,很想看见你的笑容……” 监测仪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! 滴滴滴! 突然,一道白光闪过,夏栀南像突然找到有光的出口一样,缓慢地睁开了双眼。 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,做了好长的一个梦。 在梦里,她独自一人走在一个很长的山洞里,四周漆黑无光。 她很害怕,很疲惫,可是却不敢停下脚步,她只能不停地往前走。 这段路太漫长了,像是怎么都走出到尽头。 夏栀南没有力气了,她跌倒下来,不愿再往前一步。 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,他低沉而磁性,像敲击在夏栀南心上一样。 他说:“我很想你,很想见你……” 于是,夏栀南鼓足勇气,努力地从地上爬上来,衣衫褴褛也不管不顾,脚跟磨破渗血也毫不在意。 她继续往前走,往前走,终于让她看到了一丝光亮。 夏栀南顺着者这丝光亮再往前,是铺天盖地的白,她听到一个激动的声音。 “栀晚,你终于醒了!” 盛景川的眼泪骤然落下,他将夏栀南的手贴在脸颊上,欣慰地笑了。 “我就知道,你一定会醒过来的,一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……” 夏栀南神情呆滞,不断涌入眼帘的光让她刺痛地皱眉闭眼。 与此同时,头部遭受的重击后遗症让她感觉有剧痛袭来。 夏栀南忍不住叫出声! 夏母激动地凑到夏栀南床前落下泪来:“栀晚,我是妈妈啊,你怎么了栀晚……” 虽然盛景川也是医生,主攻方向却不是脑科。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,夏栀南目前的情况,必须让一直负责治疗的主治医生来处理。 他连忙起身冲到病房外叫医生,很快,夏栀南的主治医生赶来,夏母识相地起身让开位置。 亲属们都被请到了病房外,夏母焦急地直跺脚,而盛景川除了焦急地从玻璃窗外观察里面的情况,还得安抚夏母的情绪。 等了很久,医生终于从病房里走出来,夏母赶紧上前询问情况。 医生如实告知:“你的女儿确实已经醒过来了。” 夏母险些哭出声来,她激动地双手合十拜了拜。 “不过,病人意识还不清楚,建议先观察一晚,家属不能打扰。” 这一夜,夏母和盛景川都坐在病房外直到天亮。 记者部收到消息,也是第一时间过来探望。 又等一个上午,直到夏栀南的意识清醒,医生再三叮嘱“不能刺激病人”后,盛景川等人才被允许进入探望。 夏栀南看着眼泪不止的夏母,心疼地说道:“妈,对不起,我生病了,让您担心了……” 李明迎上来,兴奋地说道:“栀晚,你终于醒了!” 夏栀南表现得很歉疚:“李明,给你添麻烦了,加里曼丹的工作我会尽快完成的……” 然后,她又看向盛景川,像是不认识一样,神情透着迷茫:“请问你是谁?” 盛景川刚想回答,只见夏栀南拉住聂凛的手,眸眼湛亮,撒娇一般地喊他:“老公!” 第21章 李明听到这一声“老公”,惊愕得长大嘴巴。 聂凛也懵了,不知所措地任由夏栀南拉着。 盛景川喉头哽住,他眉头深皱,急切说道:“栀晚,是我,我是景川。” “景川……”夏栀南喃喃两遍,最后摇摇头,“没听过这个名字。” 很快,她又将注意力都转移到聂凛的身上。 夏栀南的神情温柔得想要滴出水来,牵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。 “老公,我昏迷的时候,都听到你说的话了,你说你很想我,我想告诉你,我也很想你。” 盛景川想上前向夏栀南解释清楚,想告诉她,聂凛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