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那奸夫正是二婶婶的侄子,鹂芳又怀了孕......早将两人沉河了! 燕琼霜瞥了一眼她的肚子,远远地便绕开走了另一条路。 ······ 踏进正厅,却不见唐景渊的声影, 想到自己刚才绕路而行,唐景渊怕是还在原来的路上等她。 燕琼霜急的在宅子里用起了轻功,紧赶慢赶,拐过一条走廊的时候,正看见鹂芳向着唐景渊伸出手去。 “景哥哥,你看看我......” 自己那傻子丈夫正紧闭双眼,面色绯红,死死抓着桥沿不肯动! 燕琼霜刚一靠近,一股甜腻的香气飘了过来。 竟是媚药! 情急之下,燕琼霜一把拽起唐景渊的衣襟,运起内力就想将人带走。 还好这些天恢复得不错,配合着机关木手,拉起一个成年男子并不难。 哪知鹂芳看到唐景渊被拖离,急急站起身来,却终究不敢在燕琼霜面前表现出什么,只能狠狠咬牙。 燕琼霜已经回到后院,直到那股甜腻感完全消失,才敢低头查看唐景渊的状况。 不过他许是吸入了太多了,即使离了那药,依旧无法平静。 他无力地靠在她怀里,手不受控制地伸进她的衣襟,却又不敢造次,只喃喃道, “娘子......娘子帮帮我,好难受......” “为夫、为夫好难受......亲亲为夫好不好。” 正巧望见房间中一处蓄水陶缸。 燕琼霜也没客气,将门一锁,人一抛,将唐景渊直接扔了进去。 噗通! 冰凉的水溅出,唐景渊却仍是哭闹着难受,面上绯红不减反增, 竟是药力被冷水激了出来......好厉害的媚药。 她看着哭得抽泣的唐景渊,将人又拉了出来, 不顾唐景渊满身透湿,燕琼霜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哄,“夫君,你听我和你说。” “我叫燕琼霜,是替原本的新娘嫁过来的,你可能听不懂,但是你先听我说好不好?” 见唐景渊点头,她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,把这些日在府中听到的看到的,对唐景渊好的坏的几乎都说了一遍,却见丈夫的眼眶越来越红, 终于在她说出自己要走,会找大夫来帮他的那一刻, 唐景渊嘴角一瞥,带着哭腔说,“为夫不听了,不想听了,” 他伸手去捂燕琼霜的嘴,哭闹着, “爹爹以前也这么说,就再也没回来,娘子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!” “我不要,我不要!” “为夫为夫难受,帮帮我娘子!” 哭闹之间,唐景渊将燕琼霜死死抱在怀里, 双唇相触,燕琼霜猛地挣扎起来,下意识扬起右手想要将人劈晕, 却见那机械木手挂满水珠,竟泛着隐隐的青色,雕工细腻,世间应也是少有。 算了,想到师兄给的期限,她心下一软, 反正就要离开唐家了,也算是还了恩情。 运起内ℨ力带着两人回到床上,看着身下的唐景渊, 燕琼霜生涩地脱下自己的衣服,去解唐景渊的衣带, 手却忽然被抓住,四目相对,她竟觉得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。 “娘子......” “别怕,娘子护你周全。” 燕琼霜俯身再次吻向他的唇,却被男人一把扣住了后颈,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,便被翻身压在了唐景渊的身下, 只听砰地一声,两人的衣服便齐齐碎裂, 燕琼霜还想再说些什么,就被男人狠狠堵住了唇, 双舌缠绕之间,她只觉得一阵疼痛从身下传来,男人伏在她的脖颈喘息, “娘子......我的娘子......” 第八章 旧人不再 唐景渊醒来的时候,燕琼霜已不见了踪影。 他摸着右手臂上泛红的指甲印,无奈地笑了笑。 忽然,一串铁链拉动机关的声音传来,床边砖石露出一道小门, 却是与那日带着燕琼霜进入的通道不同,更幽深,更危险。 “主上!”一名鬼侍垂首从门内钻出来,却始终不敢抬头,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青铜鬼面呈给床上的男人。 待男人出声示意,这才敢抬起头来。 这唐景渊就是“鬼面人”无疑! “她走得可真干脆。” 听到燕琼霜跟着曲飞雀离去消息后,唐景渊自嘲地笑了一声。 “也是,她甚至愿意为了她师兄去死。” 鬼侍犹豫着说道,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书,呈给男人。 只看到上首三个字——和离书。 鬼侍只感觉身前一股威压袭来,却从自己身侧擦过,后方的书架立时炸裂成碎片。 好在唐景渊平时行为无状,唐母特意将他的院子安排最角落, 所以即使闹出如此动静也没有丫鬟仆从未过来询问。 他惶恐地跪下,连声道,“主上饶命,主上饶命!” 唐景渊只觉得周身的热气被心口泛起的凉意盖过,全身如同堕入冰窖一般。 这是幼时不慎受困墨庄寒窑得的寒疾,冻结心脉,发病时寒意会从心口蔓延至指尖,月圆之时更甚。 虽说患疾之人会逐年僵硬心脉,但能克天下发热化血之毒, 比如媚药......比如七星海棠...... 唐景渊挥手示意鬼侍退下,带着近乎痴狂的笑意摸过冰凉的唇角, 那里似乎还留有燕琼霜的温度。 ······ 三月后,墨庄。 “师妹,今晚的安神汤来咯。”曲飞雀端着托盘推门而入。 自从那次与唐景渊同床之后,每到月圆,燕琼霜就觉得心口莫名泛出一股凉意,蔓延到四肢百骸,痛的死去活来之时,心口总会又产生一片温润的热意盖了过来,到力竭睡去。 原本她想瞒着曲飞雀不说,直到有天被师兄撞见,带了墨庄医师前来诊断后开了安神汤,这才渐渐好转。 看着燕琼霜喝下后,曲飞雀将四边被角为她掩好,哄着她入睡后,才小心地退了出去。 曲飞雀刚走,原本酣睡的燕琼霜忽然睁开眼,转头将口中安神汤吐在了一旁,悄悄跟了上去。 原本她刚来墨庄的日子,似乎又回到同师兄闯荡江湖时那般逍遥自在。 燕琼霜甚至觉得那个自己爱慕了多年的少年郎,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。 直到有一天,她再次看见了鹂芳。 忽然尖叫着从花园的一处钻了出来,衣衫不整,看着肚子也瘪了,没跑几步就被几个墨庄侍从打扮的男人扯着脚拖了回去。 燕琼霜看得清楚,鹂芳的下半身全都是血。 一路跟着曲飞雀,果然来到了花园那处小树丛,只见师兄随意踏了几步,地面便开了一个口,走下去没想到竟是来到了一处她从未到过的地方,从安置的牢房和刑具看来,这也是一处地牢。 她想起在唐门的遭遇,许是过了太久,竟已不是那么害怕了。 只是四处躺卧着穿墨庄防具却被利器洞穿的尸体,令燕琼霜隐隐心惊。 墨庄这是......以人试器吗? 悄声摘下其中一个尸体的面罩,竟是唐家的二伯! “那几个唐家的还是什么都不说吗?”曲飞雀的声音从地牢深处传了出来。 “唐家那几个老骨头倒是硬的很,倒是那个叫鹂芳的媚货,” 一个墨仆的声音回答,“大着个肚子骚得很,可惜几个兄弟还没尽兴呢就都说了,” “那个唐景渊确实有病,不像是假的。” 什么?唐景渊? 燕琼霜看着自己的右手腕上,那只精巧如原生的机关手,脑海中唐景渊和鬼面人的形象莫名又重合在了一处。 “那接下来怎么办?”墨仆问。 “不听话的都给杀了,女人嘛......哼哼,应该不用我吩咐了。” 燕琼霜不敢相信,自己那清风霁月的师兄怎么会说出如此阴狠毒辣的话。 心口忽然没来由地一痛,就听曲飞雀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, “唐门早被我引毒入水,不用半个时辰,就会催动那寒窑之毒,” “今晚就是月圆病发之夜,我看那鬼面将军唐景渊,还能不能闯得过我的天罗大阵!” 燕琼霜大怒,“你真该死!他若有事,我定要你偿命!” 第九章 双双坠崖 燕琼霜跟着曲飞雀一行赶到的时候,正看见鬼面人独自一人被墨庄众人围攻,且战且退,已然退到了唐门后山的悬崖上。 见曲飞雀到来,墨庄的人主动停手,将鬼面人团团围住。 燕琼霜努力挤到阵前,还没等曲飞雀开口,就兀自盯着那副青铜鬼面后熟悉的眼睛,传音道, “是你吗?” 很快,她听见一声轻笑,鬼面人抬手揭下了青铜面具。 正是她那个傻子夫君! “怎么,几月不见,娘子好大忘性!” 燕琼霜正想上前,就被曲飞雀拽回了身边, “师妹!别忘了是谁百般折辱我们?是谁又断了你一只手!” 他阴狠的眼神令燕琼霜不寒而栗, 又听得唐景渊声音远远传来,“娘子,你要杀了我报仇吗?” 她看着师兄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,只道,“他害了我们,我不会手下留情!” 感受到曲飞雀的手紧了又握,最后松开。 她听见曲飞雀说,“你要记住,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的,到底是谁!” 燕琼霜只是垂眸一瞬,便执剑攻向唐景渊。 双剑相撞,发出刺耳的铮鸣声,燕琼霜脚尖一点,跃至半空,作势再刺。 她的目光却趁机扫视了一圈,试图在这号称天罗地网的大阵中为他寻得一条出路。 然而之前在围攻中唐景渊受伤过重,再加上无心抵抗,唐景渊轻易被她逼退几步。 剑风扫过,墨庄杀手顺势让出一处通路,见此,她剑势更凌厉了几分。剑招一转,燕琼霜将他向通路逼去。 这时,耳边传来曲飞雀的声音,“师妹,杀了他,回去咱们请功成亲!”她没有时间去揣摩这句话里逐渐升起的冷意。 因为她眼见着唐景渊的鬓边逐渐染上了一层寒霜,这是寒毒外现! 曲飞雀的话却似乎激怒了唐景渊,他双眼猩红,手中剑意忽盛, “铮”的一声,燕琼霜手中的剑被斩飞出去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