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沫惊得手一滑,不小心挂断了电话。
苏惜瑶怀孕了,那岂不是司景珩很早就脚踩两只船了? 靠。 他大爷的混蛋。 就在这时,司景珩接完电话回来了。 唐沫愤怒地瞪着他,而沈明月靠坐在病床上,低着头,头发遮住眼角,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。 司景珩没有察觉到不对劲,道,“明月,我有点急事得回京城一趟,你……” 沈明月打断他,“什么急事?” 司景珩愣了几秒,还是没有说实话,“我爷爷让我处理点事。” 沈明月抬起头,眼神复杂地看向他,问得更直白了,“是你爷爷找你有事,还是你要去看苏惜瑶?” 司景珩面上一怔,这表情落在沈明月眼里,无疑是证实了司若橙的话。 苏惜瑶确实怀孕了,而他现在急着赶回去是为了去看苏惜瑶。 沈明月冷笑,眼底深处是无尽的荒凉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 司景珩被她的眼神给刺痛了,有那么一刻,他想不顾一切地把所有的事都跟她坦白,他想抱抱她,他不想惹她哭,他不想看到她难过…… 但理智告诉他,现在不行。 至少目前还是不是时候。 “明月,你先好好休息,我……” “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。”沈明月气得红了脸,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他发火。 哪怕是他提出要分手,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生气过。 沈明月掀开被子下床,粗暴地拔掉手上的吊针,神情决绝,仿佛下一秒就要拉着司景珩共赴地狱深渊。 唐沫惊呆了。 司景珩看到她手背在流血,心底一紧,连忙上前抓起她的手查看伤势。 “沈明月,你个笨蛋。” 沈明月甩开他的手,又哭又笑,“我不笨的话,怎么能让你耍得团团转呢?” 司景珩压下心疼,“明月,你别这样,都是我的错,你打我骂我都行,别伤害自己。” “司景珩,你想分手,大可以直接跟我说,我不会缠着你的,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对我?”沈明月捏着拳头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,崩溃地哭。 “你如果想跟苏惜瑶在一起,从一开始你就不要来招惹我。” 从天堂掉到深渊,大概便是如此了。 她那点力气对司景珩来说跟挠痒痒一样,打在身上根本不疼。 可司景珩心疼。 他把他最爱的人弄哭了。 明明他保证过不会让她哭的,可现在他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。 沈明月忍痛摘掉手上的戒指,连着手腕上的红绳一并扯下来,当着他的面,毫不犹豫地扔到窗外。 她看着他说,“司景珩,我们完了。” 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、决绝。 司景珩的心一震,莫名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。 直到那烦人的手机响声再次响起,司景珩这才回过神,拿出手机,还是自家爷爷打来的。 他没有接,闭上眼,等再睁开时又恢复了沉静。 “照顾好自己,我先走了。” 沈明月不说话,转过身背对着他。 临走前,司景珩深深看了沈明月一眼,抬脚离开。 脚步声渐渐远了。 沈明月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床沿,脑袋昏昏沉沉的。 唐沫走到她身边,顺了顺她的背,“明月,别为了这些事气坏自己的身体,不值得的。” 沈明月往后一倒,躺在床上,抬手挡住眉眼,无力地说,“沫沫,你也累一天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想一个人待会。” 唐沫道,“我不累,我哪也不去,就在这陪你。” “放心吧,我不会想不开的。”沈明月闷声道,“我答应过外婆,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。” 唐沫还是不放心,“可是……” 沈明月道,“回去吧,明天过来顺便帮我带套衣服。” “那我先让护士来帮你弄好吊针。”唐沫说着,按了下床头的按铃。 没一会,护士来了,帮沈明月重新弄好吊针后便走了。 唐沫到楼下给沈明月买了点吃的上来,看着她吃了点粥,这才放心离开。 但在她走后没一会,沈明月便跑进洗手间吐了起来。 “呕。” 过了好一会,直到胃里完全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,她这才扶着墙站起身。 按下冲水键,她洗了把脸,拖着单薄的身躯往外走。 躺上床,沈明月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觉得整个人被掏空似的,难受得想哭。 …… 京城,私立医院。 VIP病房。 送走司家人还有自己的父母,苏惜瑶也懒得装了,直接坐起身。 动作利索,哪像动了胎气的人。 她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,“查得怎么样,景珩去了哪里?”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,“沈明月外婆去世了,珩少跟着去S市了。” 又是沈明月那个贱人。 苏惜瑶眯起眼,浓浓的恨意在眼底一闪而过,隐隐还有几分嫉恨。 看来只要沈明月还在一天,景珩就无法完全属于她。 既然如此,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。 “老林,帮我办件事。” “您说。” 苏瑶咬牙切齿地道,“我要沈明月消失,彻底消失,懂吗?” 男人沉默,然后说,“明白。” 苏惜瑶满意一笑,挂了电话,自言自语地道,“沈明月,你别怪我,这是你自找的,谁让你非要跟我抢景珩。” 在设计天赋方面,沈明月就处处压她一头,就连景珩喜欢的人也是她,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沈明月的,她不甘心,像沈明月那样低贱的人就只配被她踩在脚下。 眼巴巴地等了一夜,直到天亮,司景珩才出现。 苏惜瑶捋了捋耳边的头发,露出自认为好看的笑容,“景珩。” 司景珩扫了她一眼,神色冷淡,“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,你应该清楚,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,也别对我有什么期待。” 苏惜瑶脸上的笑僵住,不由委屈,“景珩,好歹我现在也是你的未婚妻,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吗?” 换作是沈明月,他还会这么不耐烦吗? “而且昨晚的饭局,你临时变卦就说来不了,你让我怎么办?”她边说边流下眼泪,“我也不敢奢求你能像对沈明月那样对我,但哪怕是有十分之一也好啊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