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知怎么,他却绕到了瑶华宫前面。 秦羽年脚步顿住,拦住想要通传的宫人,自己走了进去。 刚走到门边,便听到里面二人的对话。 “娘娘,若是皇上怪罪,可如何是好?” “怎么会,我已不再是任他摆布的宋惊落。” 秦羽年猛地顿住了脚步! 第24章 那样的声音,去了刻意装出来的娇蛮,恢复了曾经宋惊落说话时的姿态。 熟悉却又陌生。 秦羽年心脏猛然跳动,一股被欺骗的怒意瞬间席卷心头。 不过片刻,他却又冷静下来。 不对,宋惊落明明失踪半年有余,为何会成为波斯公主? 这其中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 秦羽年眸色沉沉,脑中念头千回百转,最终还是推开了殿门。 他看着宋惊落猛然回头,漆黑的眼眸中慌乱骤显。 吟霜下意识跪在了宋惊落身前。 秦羽年站在门口,冷声道:“都退下。” 没人敢违逆九五之尊的命令,尤其是在秦羽年明显的表现出怒意之后。 瑶华宫内,玄明手下的宫人瞬间意识到不对,其中一人缓缓后退,须臾便隐没在黑夜里。 吟霜跪着没动,秦羽年的怒意几乎冲昏理智,他看向宋惊落,一字一顿:“让她走,还是要她死?” 吟霜一颤,刚要开口,宋惊落却拦住了她。 “无妨,你先下去吧。” 吟霜担忧的看了她一眼,随后站起身往外走去。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两人。 秦羽年看着她,冷声道:“朕现在该叫你什么?顾落落,还是宋惊落?” 他知道了。 宋惊落心脏猛然缩紧,但随即又狠狠一松。 她说不出为何,只觉得恢复本来身份,让她如释重负。 她半晌没说话。 秦羽年猛地拉住她的手:“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朕?你知不知道朕找你找的有多苦?你觉得这样耍朕很好玩吗?” 宋惊落却狠狠甩开他的手。 “陛下何时,会跟一颗棋子谈感情了?” 秦羽年一怔。 宋惊落心知如今是必死的局面,索性将两世的委屈尽数宣泄。 “陛下将臣妾当做棋子,当做你和沈芯竹美好爱情的挡箭牌的时候,可有想过,臣妾也是个活生生的人,也是会痛的?” “既然陛下早就心有所属,为何要让编织一场如同梦境的陷阱,眼睁睁看着臣妾踏进去,当时,陛下难道也是为了好玩?” “臣妾如今最后悔的,不是当年入了宫,而是在围场那一刀,没能直直对准心脏一了百了,也好过如今要再次面对你!” 秦羽年暴喝出声:“宋惊落!” 宋惊落直直跪倒在地,眼底却燃起烈焰。 “当日臣妾确实是想以命换宋家平安,如今犯下欺君之罪罪无可赦,求陛下赐死!” 秦羽年猛地扣住她下巴,字字如刀。 “你想求死,朕偏不让你如意,你这条命属于朕,若敢自作主张,朕灭了宋家九族!” 宋惊落定定的看着他,脸上勾勒出一抹带着冷意的笑容。 “谢陛下,留臣妾一命。” 秦羽年一甩袖袍,转身离开。 宋惊落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远,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。 她早知秦羽年今日会来寻她,更知道他若是听到这些话,心里的震撼定然无以复加。 可眼下,她仍旧活下来了,哪怕她犯下欺君之罪,祸及家人! 宋惊落赌的,就是秦羽年的舍不得。 当爱意消散,她唯一的筹码,便是对秦羽年的了解。 “秦羽年,这一次,又是我赌赢了。” 第25章 秦羽年回到乾清宫中,整个人的气势让过往宫人都战战兢兢。 于逢侯在门外,并未听清他与宋惊落的对话,只是隐约察觉到两人在争吵着什么。 如今秦羽年满脸的怒意也印证了他的想法。 于逢伺候的更加小心了。 他放下一杯浓茶,轻声道:“陛下,气大伤身。” 秦羽年薄唇紧紧抿着,想到宋惊落竟装模作样的骗了他这么久就觉得愤然。 可他没意识到,他纵然生气,也没有想处罚宋惊落的想法。 宋惊落曾是他日夜相处的人,哪怕当时他以为她只是棋子,可该给的东西一样都没少给。 更遑论宋惊落失踪后,自己心里仿佛空了一块的感觉。 如今知道瑶华宫住的那位就是宋惊落,秦羽年清楚的察觉到,他这些愤怒中,夹杂了多少不甘心。 为何她不愿像从前一样认真对待自己,而是采取这样让人看不懂的方式回到他身边? 秦羽年将指腹按在那杯温热的茶盏上,眼中闪过沉思。 宋惊落失踪时,到底发生了什么? 想着这些毫无头绪的事,秦羽年沉声道:“于逢,你下去,让大理寺卿来见朕。” 于逢闻言一怔,小心翼翼的答道:“陛下,大理寺卿不在京都,据说某村落有贵妃娘娘的下落,他昨日便出城确认去了。” 秦羽年眸光一闪,手边的杯子猛然砸落在地,摔的四分五裂。 于逢重重跪下,不敢言语。 秦羽年眸光微闪,心中突然涌现一股不安。 他吩咐道:“让人快马加鞭追上他,告诉他,不必查贵妃下落,顺着这个消息查下去,看看到底是从何处传出来的。” 于逢领命而去。 秦羽年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,眼中闪过冷意。 宋惊落无故失踪定有蹊跷,只是不知道这背后操纵之人究竟是何居心。 乾清宫的殿内寂静一片,秦羽年想着,突然冷嗤一声。 “无论为何,既然你回来了,朕便不会放手了。” 他低声自语了一句,随即朝某处开口:“仔细盯着瑶华宫,不容有失。” 烛火的阴影里,隐隐传出一声厚重的应声,随即又悄无声息。 秦羽年站起身子,走到窗边负手而立,看着外面的天空,眼神深邃莫测。 宋惊落,朕倒想看看,这一次,你如何再从朕的手中逃脱! …… 夜色笼罩,一轮圆月高悬于天,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,为整个京城披上一层银白色的薄纱,仿佛蒙了一层薄雾般,朦胧而迷离。 宋惊落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,怎么也睡不着。 她已经在床榻上躺了两个时辰,可脑海中仍旧是一片混乱,怎么也理不顺思绪。 宋惊落想起了当初与秦羽年的初次相遇。 那日,她在宋府绣花,突见自己的父亲神色恭谨的陪着一个年轻男人进来。 她一抬眸,便看见他平淡无波的眼神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