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说不是赵王殿下干的吧,这事摆明了就是诬陷!”
“赵王殿下乃京城最风度翩翩的亲王,要权有权,要势有势,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,非要霸占一乡野村姑?” “依我之见,全是那民女乱嚼舌头。” “人家已没有舌头,怎么胡言乱语?” 众人窃窃私语,议论纷纷。 跪在堂上的受害女子孤立无援,整个人颤颤巍巍,惊惧不已。 她遭受赵王李言的迫害,本就是个受害人,到了世人眼中,全部过错居然都是因为她自己。 难道就因为赵王李言身份尊贵,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猜忌他人吗? 舆论一边倒。 悄然紧握拳头,李澈冷眼扫视堂下议论纷纷的百姓,其中亏的大多还是文人士子,看待一件事情竟然如此片面,真真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。 一群有眼无珠的废物! 太傅全程经历,清楚明白此事就是赵王李言所为,否则为何受害女子写下状书的时候,哭的那般伤心欲绝。 这帮见风使舵的无耻之徒,分明是见秦王势大不敢招惹,故而将满腔怒火都宣泄在了女子身上。 欺凌弱小本就不耻,欺凌女子更为世人诟病! “如此,尔等是觉得本官胡言乱语?胡搅蛮缠了?” 不料,太傅轻描淡写的一番话,顿时让堂下众人纷纷噤声,面面相觑,不敢再大放厥词。 得罪太傅,便是舍弃前途! 赵王李言亦是脸色一变,躬身道:”老师莫恼,学生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太傅冷哼一声,漠然道:“老夫平生最引以为荣的事,便是将皇上与秦王殿下培育成材,最不耻的就是教出人面兽心,恬不知耻的人!” 虽未指名道姓,但众人看得出太傅是在骂赵王李言表里不一。 李言强颜欢笑,心中气极。 本王美名远播,反观秦王李澈臭名昭著。太傅这老匹夫非但不识趣,反而堂而皇之夸赞李澈贬低他? 李澈郁闷了。 你骂就骂,捎上我做什么? 这不是要将本王推上风口浪尖吗? “老师所言极是。”赵王李言忍着满腔怒火,依旧对太傅笑脸相迎。 太傅静静看着,一言不发。 众人无语凝噎,气氛一度尴尬。 大理寺卿司马徽看向精神萎靡的受害女子,说道:“既然众人都不信是赵王逼迫你,你可有证据自辩?” 受害女子连连点头,表示她有。 可…口不择言,比画半天无人能懂。 “常大人,受害人摆明是要文房四宝,你还傻坐着干什么?”李澈笑里藏刀,眼神犀利。 三司会审,明明有三位审判官。 李澈谁都不问,偏偏就问刑部尚书。 朝中谁不知道,刑部尚书常染和赵王李言关系不浅,李澈摆明了就是故意而为之。 果不其然。 刑部尚书常染眼神瞟向赵王李言。 剑已出鞘,不得不发。 赵王李言眼神示意,答应了。 得到允可的常染不敢再迟疑,连忙命人取来文房四宝,放置受害女子身前供她书写。 “你有何证据赶紧写下,若夹杂半句虚言,本官定不饶你!”常染声严厉色,威逼利诱。 “常大人,难道刑部一直都是这么审理案子的吗?”司马徽冷眼相待。 常染正色道:“本官如何审案,司马大人恐怕插不上手吧?” 刑部跟大理寺,完全两码事。 “司马大人不行,本王如何?”李澈不怀好意,直勾勾盯着常染。 “秦王殿下……” “公堂之上发生的一举一动,皆会传到皇上以及太后面前,本王劝常大人公事公办,莫要夹带私货,否则常家的好日子将会到头了!” 堂而皇之的警告,众人听得出来。 秦王比起赵王,份量不是重了那么一星半点。 常染浑身一颤,冷汗直流,连忙说道:“下官不敢造次,请秦王殿下恕罪。” 对于一位无权无势,无亲无故的落魄女子来说,状告赵王,无疑是自寻死路。但李澈不愿意看见受害人至死不能得到公道,故而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奸人得逞,更不能让李言逍遥法外。 “你有何证据,尽管写下,今日本王就在公堂之上为你做主!” 随着李澈表明了立场,在场众人唏嘘不已。 李言银牙紧咬,凶神恶煞注视李澈。 “秦王弟,此事摆明是你在暗中捣鬼,如今终于坐不住了,要与本王撕破最后屏障了吗?”李言怒目而视。 料想,赵王绞尽脑汁也想不到,一向碌碌无为的秦王李澈,竟然会与他当面作对。 “浊者自浊,清者自清,赵王兄若真问心无愧,何惧于流言蜚语?”李澈和小桃红举止暧昧,又道:“比如本王,平生不干恶事,半夜风流快活,又何惧于鬼敲门?” 言语之中,满是轻浮之词。 李言做贼心虚,辩解道:“巧言令色,胡言乱语!” 太傅沉声道:“老夫以为秦王殿下所言言之有理,今日老夫破例也会为你做主,绝不会坐视任何罪犯逍遥法外!” 轰隆—— 众人惊呆了。 万万没想到,秦王李澈愿意为受害女子做主也就罢了。毕竟秦王行事惯风一向很荒唐,袒护一名受害女子又有什么可奇怪的。 可太傅不一样,那可是帝师啊! 足以说明,此事颇为恶劣。 得到李澈和太傅的支持,只见声泪俱下的女子鼓起勇气,拿起毛笔写下一个大大的冤字。 “仅此冤字,能代表什么?”说话的男子正是宗人府,李清。 李清是李澈、李言的皇叔,亦是宗人府最高领袖。任何皇亲国戚犯法降罪,均会被关入宗人府,同时还会记档留存。 常大人沉声道:“既然她毫无证据,那便依法先处以极刑再观后效,状告亲王,理当庭杖二十杀威棒!” 司马徽与李清没法反驳。 因为这就是大晋刑法,常染没徇私。 赵王李言露出奸笑。 如果真的打了二十杖杀威棒,受害女子有命活,没命活都难两说,还怎么状告他? “污蔑亲王,理该受罚!” “打…打…打的她不敢再胡说八道!” 起哄的百姓不再少数,都是一群不嫌事大的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