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那是成婚前的想法了。”
眼见段迟砚面色难看,沈书晴话音一转:“如今我便不能如此想了。” “世人皆知,您与凌阳王向来势不两立,父亲将我嫁给您,于外人看来,楚家便与您结了盟。” “若您此刻死了,朝堂政局必乱,楚贤盛只能向凌阳王倒戈,为表衷心,他便定会将联姻由头全部归结于妾身!” “到时我才是真的死定了。” 沈书晴话语清晰,正中要害。 段迟砚听完一怔。 没想到她竟能清晰看清局势,如此见解更不像是久居深院女子能想到的。 只觉沈书晴身上谜团真是愈发多了。 回到府里没多久。 宫里就来了人,带了赏赐。 “九千岁与其夫人此次救驾有功,特赏赐和田玉佩一对、珍宝两箱、黄金万两!” 待宫里人走后。 段迟砚抬手将其中一只玉佩拾起,看似随意的递给沈书晴:“这玉佩挺称你的,拿去吧。” “多谢千岁。” 沈书晴愣愣收下。6 第二日。 段迟砚去了楚家。 然而不巧,楚丞相被召入宫,尚未归来。 段迟砚正要离开,却见楚铃月追随而来。 “姐夫留步!”楚铃月笑意盈盈,“上次还未来得及多谢姐夫,多亏有您赏脸,铃月的字画才能得以保住第一。” 这是楚铃月难得主动同他说话,段迟砚心底却莫名没了从前那般的热切与占有欲。 他此刻满心惦念着的,竟还是沈书晴的事。 段迟砚下意识后退一步,彬彬有礼:“你是月姝的妹妹,本官应当照顾。” 楚铃月看出他的疏远之意,心里顿觉不平。 合着她是承了沈书晴的情? 她勉强笑笑:“姐夫待姐姐当真是情深,可惜不知姐姐能否接受千岁这一片真心。” 段迟砚听出她意犹未尽的话音,眸色一沉:“这话何意?” “千岁,铃月本不想说的,只是不想您到时被姐姐伤了心。” 段迟砚心下一沉:“你说。” 楚铃月叹了一声:“您还记得那天买走姐姐画作的穆无忧吗?他其实和姐姐已经私定终身!” 她一边说着,一边面露不平之色—— “原本我还以为姐姐嫁予您之后便与他断了来往,谁料在惜星阁见了才知,他们或许仍藕断丝连。” 听闻这话,段迟砚脸色铁青,难看到了极点。 他倏然记起沈书晴那天说与萧无忧完全不相识,真是好生演技! 与此同时。 皇宫,承阳宫前。 沈书晴跪地已经两个时辰。 张贵妃端坐高位,语气冷冽。 “沈书晴,你那天与之州围猎救驾,同乘骏马,好生抢眼!本宫看之州待你,也并非你所言那般疏远。” 沈书晴心里叫苦不迭:“贵妃娘娘,那天实乃情急……” 然而话未说完,张贵妃却又道—— “本宫还听闻你曾在惜星阁一画成名,你这双手,既能提笔作画,又能策马扬鞭,倒是极巧!” 沈书晴心下一惊。 随即便听张贵妃冷冷下令:“来人,赐拶刑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