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心却惹来潘建桦一顿呛白:“管好你自己就行,少打爹妈的主意。” 魏月佳瞬间刷白,心像被刀子划似的:“我只是……” “当初你嫁给我时不就是为了我的津贴?还哭着闹着管着钱。” 他的不耐,让她面色发僵。 这些自己说过的话都没法反驳,只能哑声回答:“从前是我错了。” 潘建桦瞥了她一眼,也不再说什么。 几天后。 趁着难得的太阳天,魏月佳想将部队分给军属的地翻一翻,种上白菜,以后也少往供销社去。 菜地上蹲着不少一边聊天一边儿干活的军嫂,见她来了,也没人跟她打招呼。 刚走到自家长满杂草的荒地上,一瓢水突然泼来,鞋瞬间湿了。 魏月佳脸色一变,抬头看去。 只见苏盈叉着腰,假惺惺说:“对不住了,没想到搅家精也来干活,是因为姘头跑了,没人勾搭了吧!” 这番话引得一片哄笑,但还是有人看不过去,劝了她一句:“怎么说她男人还是连长,你收着点。” 苏盈冷哼,高声回答:“我就是看不惯她妖里妖气的模样!” 魏月佳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,什么都没说。 忙了一天,天空飘起了雨,她才洗了手回去。 可还没进院,就看见楼下围了一堆人。 蓦然间,脚步不由慢了下来,莫名的不安攀上了心。 没等她上前细看,便听见有人卖报似的大喊:“大家快来看,魏月佳她爹来告她自私不孝,弃爹不养了!” 第6章 魏月佳心一咯噔,连忙跑进去。 匆忙间不慎崴了脚,顾不得疼痛,咬牙忍着挤进人群里。 只见魏伟一屁股坐在台阶上,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:“我生了病,魏月佳不照顾我就算了,连个买药的钱都不给,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,怎么会有这么不孝顺的女儿……” 几乎是瞬间,上辈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。 因为魏伟的颠倒黑白,她和潘建桦的婚姻彻底终结。 因为离婚要办手续,导致她原定的回家看外婆的时间被拖后,最后,外婆意外丧命,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…… 翻涌的憎恨霎时冲去魏月佳的不安和理智! 她跨到魏伟面前,将锄头重重一立:“我呸!当初你抢走我妈难产时的手术费,带着小三跑走,怎么没想着给我们娘俩留点救命钱?” “你害死我妈,几十年都不见人,现在又来害我?你个不要脸的东西,我今天干脆跟你拼了!” 话落,举起锄头就冲了上去! 周围一片吸气声。 魏伟吓得一咕噜起身闪躲,放声嚎叫:“救命啊!女儿要杀老子了!” 这一嗓子,把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。 脚踝钻心的痛已经让魏月佳冒了冷汗,对方的恬不知耻更是让她怒火更甚。 握着锄头的手越发紧,眼看着就要砸到魏伟背上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她的手臂。 转头过去,是潘建桦阴沉的脸。 军人的凌冽气势如山压来,魏月佳顿时泄了气:“建桦……” 见魏月佳被拦住,魏伟又恢复了匪气:“潘女婿啊,刚才你也看见了,她要杀人,赶紧把她抓起来关进……” “干扰军属正常生活,要么拘留,要么罚款,自己选。” 潘建桦不大的声音带着致命的压迫感,让人不寒而栗。 眼见局势不占好,魏伟忙悻悻离开。 魏月佳放下锄头,冷静下来后,不敢看男人的目光。 就在她做好挨骂的准备时,脚下忽的一轻,整个人被双有力的双臂抱起。 愣看着近在咫尺的潘建桦,心跳恍然都停顿。 坚毅流畅的下颚线,目不斜视的模样像是在执行任务。 潘建桦不言,径直将人抱上楼。 没了热闹看,大家也很快散了。 进了屋,将人放在椅子上后,潘建桦就去抽屉翻药。 拉开最后一个抽屉,见到里头只有几包黄草纸包着的退烧药丸,纸还很潮湿,药片倒是保存的很好。 微蹙的眉不由拧紧,他想起魏月佳那天晚上冒雨跑出去,原来真的是给自己买药。 抑着心头的异样,潘建桦合上抽屉,看向椅子上的人:“说说吧,怎么回事?” 覆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,魏月佳声音低哑:“对不起,又给你添麻烦了。” 前几天才向他,向妇联主任保证不会再生事,没成想又闹了起来。 从未有过的和软让潘建桦面色滞了瞬。 沉寂片刻,魏月佳才缓声解释:“那男人的确是我爹,只不过他当年偷了我妈的救命钱离开后,就再也没出现。” “从小到大,我确实一直就跟外婆相依为命,前几天他突然回来,还张口闭口的要钱,被外婆打走了,没想到今天又来了。” “我刚刚一时气急,只是想把他吓走,没有要杀人……” 她语气小心,瞄见潘建桦依旧冷着脸,不安的心微微紧缩。 良久,潘建桦才不自在地挪开视线,有些生硬地扔下一句话:“我出去一趟。” 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魏月佳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,心一点点下沉。 他还是生气了吧。 不仅耽误了训练,还让别人看了笑话…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警卫员送药酒过来,才把魏月佳从沉思中拉回来。 “嫂子,连长临时有事,让我把药送来,每天擦一回就行。” 魏月佳愣愣接过:“谢谢小同志……” 原来潘建桦还记得她的伤? 瞬间,心头的失落散去了很多。 天彻底黑了,雨也停了下来。 远处传来集合的哨声,魏月佳一瘸一拐地进卫生间冲澡,等洗完时才发现忘记拿换洗衣服了。 懊恼间,目光扫到挂钩上潘建桦的散发着皂角香的军绿衬衣。 犹豫了会儿,她还是把衣服拿下来穿上,左右潘建桦还在训练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 抬起头,魏月佳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不觉红了脸。 镜子里的女人披着半湿的长发,宽大的衬衣堪堪遮住大腿,细腻的双腿在钨丝灯光下好像白的发光。 魏月佳想到自己衬衣下什么都没穿,羞得不敢多看,捱着脸颊的滚烫拉开门,准备回房。 恰巧,大门也‘哗啦’一声被推开—— 呼呼冷风吹进来,掀起了衬衣的衣摆,与此同时,潘建桦跨了进来。 第7章 魏月佳错愕抬头,顷刻跌进潘建桦惊讶深沉的眸子中! “你……你怎么回来了……” 她慌乱按住纷飞的衬衫衣摆,捂上面不是,捂小面也不是,大冷天急出满头细汗。 有脚步声从走廊隐约传来,潘建桦“砰”地关上门。 密闭的空间,只有他们两人,谁都没有动。 魏月佳抱着自己,双腿紧张到无意识靠在一起磨蹭:“对,对不起,我洗澡忘记拿衣服了,所以才穿了你的,我会洗干净的……” 灯光下,小巧的脸满是红晕。 潘建桦抿着唇,幽深的目光慢慢下移。 衬衫被头发滴湿贴在身上,裹着娇小玲珑的身子,匀称细长的双腿侧站着,半遮半掩的姿态像朵含苞的花蕾。 潘建桦喉结滚动,视线扫到她红肿的脚踝:“还没涂药?” “涂了……” 话落,却见潘建桦忽然靠过来拉她,魏月佳一惊,下意识退却:“我自己来……” “别动!” 他不容决绝的语气让人无法逃脱。 潘建桦把人抱进屋后,找来药酒扯过魏月佳的腿,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,就双手按上去揉—— “嘶……疼,你轻点……” 娇软的低呓在潘建桦耳边萦绕,干涸感卡在喉咙。 他凝了对方一眼,嗓音梆硬:“有时间跟着其他军嫂多锻炼锻炼身体,整个家属院就你最娇气。” 魏月佳面色一僵,生怕他不耐烦,之后疼得冒眼泪也没再出声。 夜色寂静,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,明明挨在一起,却好像依旧透着疏离。 上药完毕,潘建桦站起身。 “之前忘了说,妈明天过来看我们,这几天你少惹些事。” 话落,他就转身离开。 酸涩奔涌,魏月佳只能攥紧了手安慰自己。 虽然他依旧冷脸,但他至少愿意帮她,已经很好了…… 自己再努努力,说不定他就能接受她。 第二天。 魏月佳一早就去了供销社采买食材。 婆婆上辈子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,既然要跟潘建桦好好过,她得努力表现得好一点才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