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。
当宴非白赶到手术室时,里面已经人去楼空。 他呆呆的怔在门前,脑袋一片空白。 为什么人不见了?她去哪了?难道……? 人人称赞宴非白是个天才,有着最强逻辑,和渊博的知识。 可在此时,逻辑与知识全部溃散,融进漫天的消毒水气味里。 只余失去赵苡恩的恐惧,将他紧紧的裹着,无法呼吸。 “你是昨天那个一氧化碳中毒患者的家属吗?” 这时,一个护士走了过来。 宴非白出众的长相,她昨天一下就记住了。 宴非白缓缓的扭过脖子,转头看她。 他看见护士的嘴巴张张合合,声音带着嗡鸣砸在他的耳膜上。 “那个患者已经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了,你可以……” 宴非白几乎是闻声而动,飞快的消失在医院的楼道里。 重症监护室。 裴砚廷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监护室仍在昏迷中的人,眼里满是悲伤。 赵苡恩浑身插满了管子,胸前还埋着一个硕大的仪器。 她现在只能靠着那台机器,才能勉强续着一口气。 忽然,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。 裴砚廷回过头,看见了狼狈不堪的宴非白。 身上的衣服,还是昨天的那件。 这两天见到的他,与之前的他大相庭径。 裴砚廷的眼神一垂,掩住了心中的想法。 宴非白的目光越过了裴砚廷,直直的落在了里面的赵苡恩身上,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。 他怔怔的往前走了两步,想要离赵苡恩近一点,裴砚廷却挡在了他的面前。 “你来做什么?不是让你走了么?” 宴非白没有看他,声音故作镇定,却是藏不住的发着抖。 “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她,为什么要走?” 裴砚廷望着他通红的眼眶,语气没了之前的强硬。 “她现在的状况,医生都说生死听天命。你又何必执着与过去呢?” 宴非白看着那巨大的白色机器,稍有不慎,它就会成为赵苡恩的墓棺。 他望了良久, “我们的事不是一句放下就可以过去的,” “在我还没有原谅她之前,她不可以死。” 裴砚廷看着宴非白离开的背影,又转身望着昏迷的赵苡恩,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 宴非白回到家,便打开了手机,搜索了有关赵苡恩的消息。 结果入眼的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词汇,他才堪堪滑了几条评论,呼吸就忍不住变得粗重起来。 他想起了剧院里,那触目惊心的红字。 宴非白不敢细想,赵苡恩究竟承受着怎样的压力。 每天还能摆着一副笑脸来练舞,柔声指导他人的动作,仿佛被中伤的人不是她一般。 她怎么可以装作若无其事!? 宴非白闭上了眼睛,鼻头忽的一涩。 他心疼了。 此时此刻,宴非白彻底明白了,他还爱赵苡恩 摈弃了自己的尊严与骄傲,甘愿爱着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