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思雨的死讯终是传到了季家。
陆远洲听到这个消息心一窒。 他下意识的想起纪芸初那通祈求他救唐思雨的电话。 说不清楚心中感受,陆远洲烦躁的将手机扔在桌上。 “哐当——” 楼下巨大的声音惊的陆远洲身形一怔,方姨走了,家中只剩下他和纪芸初。 他心里莫名不安,摸索着拿起鲜少用的导盲杖,凭着对房子的熟悉感下楼。 “纪芸初!你搞什么?”他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怒吼。 没有听见纪芸初的回应,只听见她沉重痛苦的喘气声。 “纪芸初!”陆远洲皱着眉头,导盲杖“啪嗒”“啪嗒”地敲着地板。 此时,纪芸初正倒在厨房的碗碟碎片中,碎片刺进她的皮肤,血不断的从她手臂、大腿流了出来。 她张着嘴呼吸急促,双眼痛苦地看着陆远洲,因为渐冻症发作,她舌头僵硬说不出话。 陆远洲往前走,侧身撞在厨房的门上,他顿时气恼的将导盲杖砸向地面。 “纪芸初!你是死了吗?” 导盲杖正好砸在纪芸初的头上,她紧闭着双眼,扛过一阵阵的麻痹感,终于找回了些知觉。 安静的四周,让陆远洲莫名烦躁,他黑色眼眸燃烧着怒火。 “纪芸初,你是在向我表达你的不满吗?” 纪芸初颤抖的手撑在碗碟碎片上,鲜血淋漓。 她强撑着身子,扶着一旁的椅子站起,缓和了许久后,才哑着嗓子说:“所以,你知道我姐的事了?” 陆远洲听见这话不由慌乱,转身要走,就听到纪芸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 “陆远洲,如果我知道喜欢你,要用我亲人的命来换,我绝不会多看你一眼!” 纪芸初看不见他诧异的神色,缓慢拖着一身的血,一步步走过陆远洲身边。 陆远洲背脊一僵,感觉她靠近,不知为何就那么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腕。 然而手上湿粘的感觉让他愣了楞,但没多想,沉声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 他以为唐思雨最多不过是受些教训,没想到她会死,如果他知道是这个结果,一定会出手。 谁知纪芸初只是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,而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。 手中一空,陆远洲心中莫名一紧,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而去。 …… 纪芸初回到房间,忍着疼痛将一身血迹洗去,又将额头上的伤用厚厚的粉底盖住。 她要回去,不能吓到妈妈。 唐家已经被查封,她跟方姨通了电话,要到地址后直接去了殡仪馆。 殡仪馆内一片死寂,空荡荡的大厅只剩唐母和方姨两人。 纪芸初看着桌上姐姐的黑白遗像,僵硬地走上前。 唐母红着眼跪在一旁,默默地烧着纸钱。 纪芸初僵着身子慢慢跪下,眼泪似乎已经流干。 唐母抬头看着大女儿的遗像,轻轻地说:“你姐没有丢我们唐家的脸,她走的很安详,你不要多想。” 纪芸初听到这话,眼眶瞬间浸红,看着桌上的唐思雨含笑的照片,一个重重地头朝着她磕下。 哑然失声:“姐,对不起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