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上,贺兰宴丝毫不介意般,将裹着他外袍的顾眉抱在怀中。
像是知道她很冷,用宽阔厚实的胸膛为她取暖。 顾眉身上的那股子冷也的确被驱散了许多。 在她说出最珍贵的东西已经给与后,贺兰宴忽然抬起她的下颌,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。 “孤给的就不珍贵吗?” 他说话时,眼神一低,毫不掩饰地从她身上掠过。 从脖颈到肩膀,一寸寸地落下去,被他审视过的地方忍不住泛起颤栗。 顾眉只以为他和从前一样说着下流的话。 想要出言回击,可抬头一看,见他若清隽的面容上铺满戏谑,像是故意激怒自己,专等自己愤懑难忍,好抓把柄般。 不期然间又想到山洞那日,起初,他闷哼着没多久就放开她,后来才好似毫不手软的魔鬼般磋磨她,又好似想要证明什么。 她有些不敢相信, 只能忍着羞耻装作听不懂。 “若是殿下觉着不够,臣妇许可以帮你,上次殿下不是说谢文娶我是有所图,臣妇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。” 就当作是一场交易。 贺兰宴能够以太子的身份重回京都,固然有他的手段。 可若是想把太子的位置坐稳固,总是需要朝臣支持的。 更何况,她说帮贺兰宴,其实也是也是帮自己。 她想要和离,如果靠自己不够,那就从外面汲取力量。 她不知道前方的迷雾深渊里面是好是坏,会不会有猛虎野兽,但她知道她背后没有退路。 贺兰宴幽幽地盯着顾眉,“那孤可得好好的谢谢你了。” “只是,夫人的提议,孤受之不起。” 他的面容浮上些许冰冷的戾气,漫然道:“孤可不是谢文,还需要裙带关系去获取自己想要的。” 一阵冷风从车帘缝里钻进来,顾眉浑身发冷,她动了动身子,刚刚还没感觉,现下看他搂抱着自己,有些尴尬。 而且,许是身上湿透,又吹了凉风,此刻她有些头晕。 若是感染风寒,传染了一朝太子,总是不美。 “殿下可否先放开臣妇。” 又要推开他? 她把他当什么。 贺兰宴冷眼看着在她怀里扭动身子的顾眉,好似如她所愿般,攥着她腰肢的手恶意地一松,被她坐着的膝盖也是一摆。 外头的马车也好似感应一般,颠簸一下。 猝不及防之下,顾眉整个人彻底滑下去。 她本能地一抓,手臂搂上贺兰宴的脖颈,这样一来,反而离他更近,仿佛投怀送抱似的。 “呵。不是让孤放开吗?夫人这是欲拒还迎?” 他的喉结动了动,眼神幽暗,嗤笑着手一紧,又好心地托住她的臀将人一颠,才免得她跌落。 顾眉只觉着脑子越来越混沌,似乎是起了热。 “我有些不舒服。莫要传给殿下才是。” 她小声地解释,一开口满是热气,脸颊也红的诱人。 贺兰宴盯着那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,像是经过雨露的樱桃。 算上日子,好似半月期要到了。 她哪里是染了风寒才发热,分明是三日醉发作。 只他却并未说,从一侧条凳下的方柜里,扯出一套干净的衣裳,“若不想风寒更重,自己换。” 身子微微向后挪,平展开臂膀,倚靠在车壁上,姿态带着痞态,慢悠悠地望着顾眉侧过身子,去扯自己的衣带。 顾眉感受到自己身子越来越热,有些浑身无力,她折腾了一遭,也只是解开外裳,最后湿哒哒的小衣带子怎么也解不开。 情急之下,只能叫住眼前悠闲观赏的人:“帮帮我。” 若是此刻还是清醒的顾眉,自是说不出口这些话。 眼下,她被身子里的热给折腾的越发混沌,只想着要将湿衣裳换下,不能病得更重。 贺兰宴冷眼旁观着,“怎么帮?孤可是把外袍给你了。” 顾眉摇摇头,握住他的手指,按在她湿透的小衣上,“帮我脱下来。”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,被她按着,勾在玫红的系带上,系带颤颤巍巍。 哪里需要解,只要一撕就断。 贺兰宴忍住撕开的冲动,目光沉沉地望着眼前双颊绯红的妇人,好似轻轻一戳,就会破了皮般。 “孤可不白帮忙的……” 顾眉渐渐混沌的脑海,有一瞬清明。忽然想起从刚刚贺兰宴松开手的那一刻,他约莫就在故意等她撞上来的这一刻。 身上的热,让她声音都在抖,迟疑地问,“我能给你什么……” 她一开口,那红润的唇就被眼前的男人直接堵住。 贺兰宴吻得极为用力,仿佛是要掠夺一般,接着是一声衣帛被撕开的声音。 顾眉欲哭无泪。 她只是让他解开,并不是要被撕开。 回府时可该怎么办? 直到马车好似停了下来,外头有人恭敬地禀报府宅已到时,顾眉微肿的唇才被放过。 然而,却是连指尖也抬不起来了,更别说起身下马车了。 她正挣扎着时,贺兰宴扯过之前褪给她的外袍,将她如上马车时那样裹得严实,直接抱了下去。 从护国大长公主府出来时,太阳还没落山,此刻天色却已经微暗。 顾眉挣脱不开,只能选择做个掩耳盗铃的人,将头埋在他的胸口,仿佛这样才能不闻不问,不清不楚。 贺兰宴抱着她没有半刻停留,入了太子府邸。 一边走,一边吩咐下头的人。 “让府医过来,再备些热水。” 顾眉从头到尾都被贺兰宴抱着,直到进了屋才放下。 简朴阔大的屋子,没有多余的装饰,独独帐幔是雨过天青色,给屋子添了丝色彩。 到此,顾眉本该安下心来的,只她想起自己是在护国大长公主府里赴宴。而且还有映月……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,“刚刚从公主府里出来,不曾同府里说过,还有我的婢女……” 贺兰宴按住她的肩,“你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晚了?顾姩姩。你可得好好感谢孤。已经让人送信给你婆母,言大长公主要留你在府里做客……” 顾眉喃喃,“这,这怎么可能?” 贺兰宴:“难道你要让孤使人说你来孤的府邸,要和孤鱼水之欢吗?” 他将身上的衣裳褪下,光脚走在地上,身上只剩下一条白色的中裤,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。 那呼之欲出的蓬勃气息,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