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江川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同志是你什么人?” 乔江川顿了下,却是自然说道:“嗯,是我媳妇儿。” 胡工一听,拍拍他的肩膀:“知道你是担心她,觉得钢材厂里危险,但这样对媳妇儿可不行,你都不知道她在外面都被你吓哭了。” 闻言,乔江川一怔。 胡工笑了笑:“回家跟她道个歉,好好哄哄吧!” 乔江川从钢材厂离开,脑中还响着胡工那句:她都被你吓哭了…… 心里又烦又乱,还有些古怪的愧疚和心疼。 纠结半响,他猛地踩下刹车,直接掉转车头朝百货中心开去。 等回到家,天色已经黑沉。 乔江川把新买的珍珠霜塞进大衣口袋才下车。 远远的,他看见家门大开,不知为何,乔江川心里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。 心口一跳,他脚步随即加快,喊着:“爸妈,我回来……” 谁知话未说完,一把扫帚朝他脸当面扔了过来! 郑父的爆喝随之响起:“你还有脸回来?!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!” 乔江川整个人被打蒙了。 接着,郑母也哭着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。 “月娇这么好的人你都不要!真是造孽啊!” 这话让乔江川脑子霎时嗡鸣一声,满是不可置信:“什么意思?” “你自己看!” 郑父愤然将手里捏着的两页纸甩了过来。 薄薄的两页纸如刀甩在乔江川身上,上面的内容直直刺入他眼里—— 一封,是他自己曾经亲手写下的结婚协议! 另一封,却是杨真真亲手写的离婚申请! 第11章 乔江川不可置信地拾起那两页纸。 灯光下,杨真真写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。 他心口骤然收紧,凝眸认真看去。 每看一个字,乔江川的脸色便更白一分。 此刻,他竟然才发现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杨真真已经从目不识丁的粗妇,到现在居然能写下几百字一封离婚申请了。 在文字的最后。 她说:乔江川,我真心祝愿你在离婚后,能去找寻到你真正的幸福。 落款处杨真真已经签好了字。 乔江川的眼底霎时一片猩红,他攥紧了纸张,不觉哽声问:“她去哪儿了?” “月娇都跟你离婚了,你还问这个做什么呢?” 郑父还在气头上,怒目而视。 “我没签字,就不算离!”乔江川哑着嗓子猝然回答。 听见这话,郑父和郑母对视一眼,郑母很快从这话中意识到什么,她擦擦眼角的泪花,上前一步试探儿子的想法。 “江川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不想跟月娇离?” 乔江川盯着手里的离婚申请,深吸口气确认:“我不想离。” 有这句话,郑父和郑母的脸色当即好看很多。 但郑父背着手,眉头依旧蹙得紧冷哼:“你没想跟月娇分开,那写的这个‘结婚协议’算是怎么个事?” 终归还是问到了。 乔江川神色微僵,神色有些不自在:“这是我跟她刚结婚那会儿写的,没想到她一直当真着。”5 当时他对杨真真没有什么好印象,随手也就写了。 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,他对杨真真愈发认同。 若不是今天在此刻重新看见这份协议,他几乎都已经将它忘记了。jsg 然而也正是杨真真将它重新拿出来,乔江川才意识到,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份协议。 见乔江川神色中的失落确实不像是假的。 郑父没有再多问,长长叹了口气。 “既然如此,等月娇回来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认错。” 乔江川很快注意到了重点。 他眼里一亮:“回来?她会回来?” “对,”郑母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,“月娇这次是为了去参加什么国家竞赛而去集训了。” 竞赛? 奥数竞赛吗? 乔江川脑中记起来,上次杨真真确实跟他提过一句,只不过自己当时心情乱糟糟的,似乎并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话。 天色已经很晚了。 父母又唠叨骂了他几句,这才转身回房去睡了。 乔江川在院子里呆站了许久,也回了屋。 屋里已经空空荡荡。 以往乔江川回来,不管如何,屋子里总有灯亮着。 杨真真的身影时而是在桌前坐着看书做题,时而是待在炕上她自己的那边,先一步睡下了。 可今天,整个房间冷冷清清。 灯暗着,也不再有杨真真的身影。 乔江川的心也在这瞬间倏地空了下来。 鬼使神差地,他走向了她平时最爱待着的书桌前。 掏出口袋里特意给她买的道歉礼物。 “你走得太急了点,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句对不起。” 将其准备先收入抽屉。 可放入抽屉之时,乔江川的目光却很快被旁边放着的钢笔吸引过去。 他眼底满是诧异。 这支长虹钢笔,是自己原本要送给杨真真的礼物。 可前些天却莫名其妙不见了。 没等他去找,又碰上了钢材厂的事,于是就没多想。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 乔江川没想明白,忽地发现,钢笔之下还压着一张纸条。 ——对了,你送给李静欣同志的钢笔她让我还给你。 乔江川神色骤然冷沉了下来。 这怎么就变成他送给李静欣的了? 第12章 一晚过去。 乔江川没能想通,总觉得这事或许跟李静欣脱不了干系。 于是隔天一大早他就赶去了电影院旁的文工团排练厅。 李静欣得知他来,十分开心走出来。 “江川,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……” 话才说到一半,看见他手里的钢笔时,她的神色有些僵。 乔江川的脸色并不好看,他直言问:“这钢笔怎么回事?你去见过杨真真了吗?你跟她说了什么?” 李静欣一怔,颇有些无措。 顿了半天,她说:“这钢笔是那天你落在这里的,我给你送回去了,但我别的没说什么,是不是嫂子误会了什么?需要我跟你去解释解释吗?” 听她这样说,乔江川神色间的狐疑减退了些许。 他拧起眉头收回了钢笔。 “只说了这些吗?” 李静欣迟疑着,又道:“我还跟嫂子说了,我准备离开这里去深市。” 乔江川当即一怔,“你也要去深市?” “那边有舞团邀请我。”李静欣解释着。 乔江川没有多说什么,心却沉了下去。 他想,以杨真真的脑子,怕不是要误会他跟李静欣了。 “发生什么事了?江川,真的不需要我去跟嫂子解释一下吗?”李静欣神色担忧地追问。5 “不用,抱歉打扰你了。” 乔江川收起钢笔,没准备跟她多说的意思,转身就要走。 李静欣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,又追上来问:“对了江川,听说你也要继续去深市做生意,什么时候走呀?顺道的话,我们一起去深市。” 话音才落。 乔江川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:“不了,我不想叫人说闲话。” 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李静欣脸色僵住。 乔江川看她一眼:“我们一起下过乡,并肩有过革命情谊,但也就此为止了,以前我没结婚倒没什么,想着只要我们自己身正清白,就不怕别人说闲言碎语。” “但现在不一样了,我已经结婚了,我也不能再跟以前一样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