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北煦当即怒脸拂袖,大步朝门外走去。
“我还没去找她,凤栖梧倒自己送上门来了!” 很快,他便来到大门外。 只见,两队身强力壮的人马围在太子府门前,中央,停了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。 唐北煦扫了一眼马车上镶嵌的明珠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。 凤栖梧从前是乞丐,一朝接触富贵,总爱把这些奢靡的东西摆上台面,丝毫不顾北朝崇尚节俭的祖训! 休掉她这个太子妃,果然是正确的。 但偏偏琼羽现在需要凤栖梧制的熏香! 唐北煦只好忍着恶心来到马车前:“凤栖梧,给孤下来,少在这装神弄鬼!” “你胸无点墨,奢靡无度,孤已经上奏北皇,你不堪为太子妃,就算你弄出再大的阵仗,孤也不会同意你留在太子府!” “你若不想败坏将军府的名声,就赶紧——” 话没说完,马车的帘子忽然被人掀起:“都说北朝的太子殿下聪慧英明,依我看怕是有眼无珠!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小姐在马车内?” 随后,马车上的中年美须男子走了出来。 唐北煦正要发怒,可视线触及男子的脸,神色瞬变。 “阁下不是苍山掌事詹先生?!” 詹先生轻摇羽扇:“正是不才,不过,我如今亦是将军府的管家。” 唐北煦百思不得其解:“苍山弟子各个博学多谋,堪任丞相,您更是其中翘楚,怎么会将军府做一位区区管家?” 詹先生却淡然一笑,反问:“太子,你既已经和我家小姐和离,这扣着嫁妆不放之事,您应当不屑为之吧?” 这话,说得唐北煦脸色又青又白。 他坐上太子之位都是仰仗苍山扶持,自然不敢拦人。 半个时辰后,季琼羽被人从正院的白玉床上轰了下来。 见唐北煦走进,哭着告状:“北煦,这些人说是将军府的人,还说要把凤姐姐的嫁妆都带走!” “可嫁父从夫,凤姐姐既然入了太子府,那她的一切自然就是殿下您的,如今这般作为未免也不识大体……” “好了!”唐北煦冷脸打断,“太子府不缺这点东西,让他们搬!” 季琼羽被他的黑脸吓到,顿时不敢多言。 但视线扫过不断从正院里搬出来的东西,心头在滴血! 一盒盒打如婴儿拳头的东珠,一匣匣千金难求的点翠发簪,甚至连屏风,暖玉床也被搬走…… 这些原本都是她的! 待人走后,季琼羽入内一看,顿时眼前一黑,晕厥过去。 屋里面竟然被搬空了! …… 翌日,点翠坊。 天字号雅间内。 凤栖梧拿起一支金环珊瑚珠钗放在手里细细打量着。 身边,詹先生禀报:“昨日属下理清嫁妆单,方向许多珍宝已经不见了,其中就有尊主您亲自调配的一匣子熏香。” 凤栖梧点头放下钗:“折合现银,让唐北煦照价赔偿。” 见状,詹先生眼中闪过揶揄。 “熏香价值不可估量,照价赔偿,唐北煦的私库可就要被搬空了。” 这时,一旁坐着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异服男子感叹:“我不远万里来找尊主求药,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一出戏。” “真是佩服唐北煦,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。要是他知道他曾经几乎唾手可得这天下,会不会毁得肠子都青了。” 此人,真是楼兰王洛桑。 凤栖梧勾了勾唇,没有接话。 七年前,她继位为新的苍山尊主。 全天下的预言师都卜卦出这样一个预言—— 得苍山尊主,得天下! 当时,天下掀起腥风血雨,来苍山提亲的人几乎踏破山门,轰都轰不走。 当初,她隐瞒身份嫁给唐北煦,何尝不是不想给他添麻烦。 …… 收回思绪,凤栖梧起身如厕。 回来时,凤栖梧经过拐角的时候,突然,一只手抓住了凤栖梧的手腕,狠狠拉扯。 凤栖梧回头,却见是唐北煦! “昨日装模作样藏着不见我,今日又跟踪我至此,你的把戏到底要耍到什么时候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