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这件事发生之后,警方很快公开了着火原因:是意外。 但所有人都觉得是谢景澄做的。 司父说完,客厅陷入一阵沉默。 而打破着死寂的是谢景澄。 只听“咔哒”一声,谢景澄点燃一支烟衔在唇齿间,吐出一团白雾雾的烟气:“说完了?” 他的反应完全在司父的猜想之外。 一般被这样质疑,要么是被揭穿后大惊失色,要么是着急忙慌的解释澄清。 可谢景澄那是什么反应? 司父对上他冷漠双眼,心头一紧,下意识收回了指着他的手,连声音也压不住在发颤:“说完了……” 谢景澄半俯下身子,伸长手臂,用食指磕了磕烟身。 烟灰簌簌落在玻璃烟灰缸中,他直起身子,薄唇轻启:“关于天远集团掌权人家里无故着火的事情,警方已经查明了原因,你提出来是不相信警方,还是单纯想给我扣顶帽子?” “司先生,你觉得我要收购司氏,需要用犯法的手段来逼你就范吗?” “你不同意,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同意。” 司父狠狠一震,心里升起不好预感:“你什么意思?” 谢景澄没说话,只做了一个手势。 他的助理江泽立马走去另一边,打开了会客室的门,然后朝里面问:“各位签好协议了吗?” 里面沉默了几秒,此起彼伏传来几道有些心虚的应答声:“签好了。” “签好了……” 这些人的声音别人再不熟悉,司父也不可能不熟悉。 他再次猛然起身,心却狠狠地往下沉,而后他阔步甚至迫不及待的小跑到了会客室的门前。 里面的人一看见他,就立刻不约而同的偏开了头—— 他们不是别人,正是司氏的几个大股东。
而他们刚才签好的协议,赫然是将各自手里的股份卖给谢景澄的协议。 谢景澄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落在司父耳朵里,像是魔鬼的低语一般:“八位股东,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,司先生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五,剩下百分之十在司景翊手里。”“司先生,我不做违法的事,但你觉得我会不会找司景翊聊聊?” 谢景澄的确不做违法的事,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—— 他把司氏集团八个大股东直接“请”到了家里,一句话都不用说,十几个黑衣保镖往身后一站,来的人全都乖乖签字卖股份。 他什么也没做,什么也没说,就是请人来“喝茶”而已,这哪一条讲出去都是清清白白, 同理使然,他去找司景翊聊聊,照样可以什么都不做,什么都不说。 但司父不敢赌。 面对谢景澄摆在台面上的威胁,加上认赌服输,他艰难张开双唇:“收购合同……我签,我签!你别去找我儿子!” 谢景澄嘴角向上扬了个很浅的弧度,彷佛是在笑。 但其实眼里根本没有一点笑意,全是冰冷。 他重新坐回沙发,笔直挺长的双腿大刀阔斧的搭起:“既然司先生与我达成共识,那在签合同之前,不妨先听一个故事。” 司氏的八个股东被助理带人给请了出去。 司父在商业界混了这么多年,比谢景澄大二十几岁,此时一个人面对他,心底却还是不由得生出几分畏惧—— 没错,畏惧。 京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中,傅老太爷能排上前三。 谢景澄身为傅老太爷的嫡长孙,将他祖父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学得八九不离十,甚至有过之无不及。 而傅老太爷传统固执,说难听点也算迂腐。 所以他第二个妻子生的儿子女儿的下一代,拿不到傅家的一分钱—— 整个傅家都是谢景澄的。 有权有势有钱,谁不怕呢? 司父被迫在谢景澄的对面坐下来,浑身不自在的开口问:“什么故事?” 谢景澄打了个手势,一旁的步月歌立刻上前半蹲在茶几旁,为他倒掉旧茶,重新冲泡一壶新茶。 跟谢景澄的三个月,她学的最好的就是泡茶。 谢景澄没回答,看着步月歌冲泡茶时的手,姿态十分慵懒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