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看见那双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望向自己时,商楠甚至忘记了呼吸。
苻璟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离开,空旷的寒灵殿中,只有他们二人。 骆屿川缓缓坐起,有些茫然地伸出了手。 然而她还未回过神来,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。 骆屿川心头一颤,鼻尖充斥了那熟悉的檀木香。 “商楠?”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,她的声音无比嘶哑。 商楠没有回答,只是紧紧抱了她许久,不愿松开。 这一次不再是梦。 直到骆屿川再度开口:“商楠,我不能呼吸了。” 听见这话,他连忙将骆屿川松开,但握住她的手却不曾放下,小心翼翼的目光落到了骆屿川的脸上。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无比,但是手却渐渐有了温度。 察觉到这一点的商楠,握住骆屿川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 心中也被欣喜若狂的情绪填满。 骆屿川转头看向了四周,依然感觉一片混沌:“这是哪里?我记得……” 脑中传来一阵刺痛,骆屿川抽出被商楠握住的手,按住头,面上浮现起痛苦的神色。 商楠一怔,连忙对骆屿川道:“你怎么了?” 骆屿川抬起眼睛,对上他满眼焦急的眸子,呼吸微微一窒。 她从未见过商楠这副模样。 刺痛在这时似乎得到了缓解,而骆屿川也终于记起:“我不是已经……” 商楠却摇了摇头,如逃避什么般打断她的话:“不,你一直都在。” 他领着骆屿川走出寒灵宫,一直来到了承乾殿。 因为商楠的事先安排,在加上寒灵宫就在承乾殿的下面,因此他们这一路并没有碰到一个人。 当骆屿川步入承乾殿的那一刻,她愣怔了一瞬。 她分明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许久,但是承乾殿中的一切摆设都跟她出征前一模一样,就好像她从未离开。 就连那支燃烧了半截的蜡烛,也始终静静立在桌面。 她回过头去,望向商楠,却发现商楠自始至终视线就从未离开过她,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。 骆屿川垂下眸子,心中却划过了一抹讽刺。 人总是这样,失去了才懂得珍惜。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,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,却再次醒了过来。 商楠上前一步,想要拉住她的手,顿了一瞬后收回,望着骆屿川道:“瑕珠,我有话要同你说。” 骆屿川却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,轻声开口:“我也有话要和你说。” 商楠一怔,便见骆屿川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上,继续道:“我知道,我的确已经死了,在南疆。” 商楠呼吸一窒,想要说话,却被骆屿川打断: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再醒过来,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。” 她顿了一瞬,眸中划过一抹晦暗,看着商楠一字一句道:“但是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。” “我要出宫,为自己而活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