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得及适应光明的时烟猛地睁开眼睛,短暂的刺痛之后,她缓缓起身,摇摇欲坠的端着手臂:“医生,暂时什么意思?”
她的心七上八下的,像跳蚤一样,安稳不下来。 “病人出血量很大,需要恢复得看病人的求生状态。”医生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就进了病房。 时烟一个ʟʋʐɦօʊ皲裂差的跌在地上。 眼前清明一片,对她来说却像黑暗。 不久,贺湛就被推出手术室送到了高级病房观察。 站在走廊的时烟看着他紧闭双眼,面容苍白,不省人事的样子,怎么都联想不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。 那时的他一身白衬衣,意气风发。 “病人需要一个人陪护,有什么事要及时通知我们。”医生将呼吸器插好后,转过身看着时烟二人。 “我来,姐,你好不容易才恢复,我让皮特送你回去休息。”裴祈迅速回道。 时烟深吸了一口气,看着病床上的人摇头:“裴祈,这次该我照顾他了。” 上午她还在跟这个人吵架呢。 谁知道晚上,他就这样了。 不想欠他的,不管是什么,她都不想欠。 可这次,好像是真的欠了他的了。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。 裴祈大抵是懂她在想什么的,于是什么都没说,便道第二天带早餐来便走了。 “医生,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?”时烟坐在床边,认真地看着医生。 “这个不能确定,快的话明天就能醒。”医生没底的回复让时烟的一颗心又悬高了一分。 整个晚上,时烟几乎没合眼。 她就静静地盯着那张紧闭双眼的脸发着呆:“为什么要救我?明明我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!” 记忆飘的他们第二次见面的场景,是在钢厂门口。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,面孔严肃,像是领导对待员工一样,声音也多了丝文绉绉:“姜小姐,如果你不介意我工作繁忙,我想我们可以试着处处。” 那个时候的时烟对他一见钟情,听到这话,惊喜地就点了头。 却没思考过,贺湛并不喜欢她。 他想的也许就是两个人应付的婚约吧? 可,他现在这样又算得了什么? 时烟死死地咬着牙关,让自己别想那么多。 第二日,贺湛没有醒。 时烟还能坐得住。 第三日,人依旧没醒,即使医生说状态良好,时烟也坐不住。 “贺湛,你赶紧醒吧,醒了我们就去离婚!”时烟垮着一张苍白的脸坐在床头。 这两天,男人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。 她的心越悬越高,就像被人揪起来,痛的厉害。 “贺湛,我不想欠你的,如果我不逞强,也不会有现在的这样,终究,是我对不起你了。” “但我是不会原谅你过去对我做过的事情的!” 医生说要多和贺湛说话,病人或许能听见,就能恢复意识了。 但时烟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 十年,十年不是应该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吗? 为什么自己好像什么都记得? “贺湛,你听见没有,我不会原谅你的!” 时烟的表情沉重,缓缓地将目光移到窗外,阳光透在她的脸上,温和而洁白。 她长叹一口气。 “姜-芸,原-谅-我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