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快速地走在前面,秦佑霖在后面赶。 直到尉迟晚被一个算卦的人叫住,才勉强停下。 而且,算卦的人还是一个孩子。 那孩子拦下尉迟晚,只道:“相逢即是缘,不如就让老夫为你们算上一卦吧。” 尉迟晚看着他才七八岁的样子,对他的自称有些意外,“老夫?” 秦佑霖追上来时,也在打量着这个人的样貌,观察习惯。 小孩不打算回答,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就让他们两个一人拿这红线的两端。 这红线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。 尉迟晚也没有当真让一个小孩子给她算卦的意思。 就在这里陪着他玩玩。 只见小孩拿着笔,在那里写着什么。 她一直都看着,才发现上面写的居然是她和秦佑霖的生辰八字。 可明明他们就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说。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生辰八字的? 尉迟晚把视线移到了秦佑霖的身上,问:“是不是你把生辰八字告诉他的。” 秦佑霖很是无辜地摇头,保证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。 没过一会,那小孩拿着他们的生辰八字,手上一直在比划着什么,随即红线突然间开始发着光。 尉迟晚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只是自己的幻觉,但好像越是看着。 越像是真的。 红线就这么在他们两个人的手上,消失了。 尉迟晚先是诧异了一会,随后追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那小孩也有一时间的愣神,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 他说:“不知二位,有没有时间听小老儿说一个故事。” 小孩用眼神示意,看了看在旁边的那两个木凳。 她和秦佑霖都选择了坐下:“请讲。” 小孩站在那:“青城山下,有一处小村庄,春去秋来,夏至冬归,村里的百姓男耕女织,过着安稳日子。” 却未曾想到敌国逼入边境,皇城派人在各处村落抓男丁充军,村里的妇女只得站在一起,含泪目送自己的丈夫,期盼能够凯旋而归。 离去时还是迎春之日,现下已经记不清的第几个寒霜将至,也未见一人归。 子时去城中送粮的老爷爷回村,路过了还亮着烛火的屋,窗也没关上,探头问:“孟娘,别等了,这天这么冷,快些上榻去歇息吧。” 孟娘在屋里发着呆,也不知怎的,看到大爷的那一刹那,她总以为是他在笑着对自己说,我回来了。 第37章 她轻声的应下,老爷爷也就离开了。 出于不放心,老爷爷快进自家门时,回头看了一眼孟娘的屋子,发现那烛火依旧,摇头长叹:“可怜了那孟娘,新婚之日,没了新郎哟。” 随即把门一关,将所有的风霜都挡在门外。 就这样,每晚孟娘都会等到子时,子时过后,孟娘才熄灯而眠。 又十年后,孟娘早耕晚织,时而外出卖自己织成的手帕,这一切好似回到了最初,那屋的窗不再为谁而开,烛火也没有为谁而留。 她突然的转变虽然都让村里的人觉得奇怪,但总归是好的。 毕竟过了这么久,她等的人若是活着,早就该回来了,岂会等到今日都杳无音信。 若是死了,为国捐躯乃忠烈之士,又怎会一个死讯都没送回来。 今年七月十五,孟娘一改常态,拿着自己织好的手帕,像平常一样拿去城中卖,生意很好,城里的姑娘们都很喜欢孟娘的绣工,甚至还有男子说想要娶孟娘为妻,一定会待她好。 之后,那屋烛火就再也未曾亮过。 在这之后,鬼界奈何桥上,出了一位孟婆,孟婆会递给每一个过奈何桥的鬼魂一碗孟婆汤,让他们喝下,可使他们忘却前尘再入轮回。 阎王某日闲的,便到处走走,看到奈何桥上年轻漂亮的孟婆,顿时回想起五年前。 那日奈何桥上鬼火异常的通明,阎王路过时,停步凝望着那些没着没落的鬼魂,不禁道:“你们就算入了轮回又怎样,还不是带着前世的债去偿今生的苦。” 垂眸叹息间,竟有一个女鬼走了过来,阎王先是惊讶,后才好奇:“你不走奈何入忘川,寻吾作甚?” 女鬼双膝而跪,早已泪流满面,“阎王爷,您能不能告诉我,十年前,有没有一个叫柳郎的男子入了忘川?” 阎王瞧着面前这个为情所困的女子,也罢,便化出阴阳簿,替她寻这令她如此牵肠挂肚之名。 “未曾。” 起初女子还不相信,阎王便让女子亲自查看,看了不下十遍,仿佛是在把在凡间的那十年受的相思苦一点一点的磨尽,看到最后,女鬼止住了哭泣,竟笑了起来,“柳郎啊柳郎,我终于不欠你的了。” 十五年前确实没有一个叫柳郎的入忘川,那年忘川河边,有一位同她一样这般痴情的女子停留在了忘川五年,结局却不同。 那位柳郎过了奈何,却没入忘川,而是同停留在忘川五年的女子,回了天界。 阎王看她这般可怜,便私自隐瞒了真相,她所寻的柳郎,只是下凡历劫的一位上神,名入不了阴阳簿,自然渡不了忘川河。 更加不会告诉她,那位等柳絮五年的女子,是他爱了数万年的妻子。 日月更替,人却依旧。 小孩的故事说完话,突然问:“若是有机会,孟婆能不能等到柳絮上神的一句,我回来了,和对不起?” 秦佑霖从始至终都一直看着尉迟晚,这个故事,虽然不知道那小孩说出来有什么目的。 但前世缘今生续,怎么听都好像是他故意说出来的。 他和尉迟晚也没回答这个问题,半响,那小孩笑着对他们说道:“二位的缘分,是早已刻在了那三生石上,过往种种不过是在为您二位消灾渡劫,往后余生,应当好好珍惜才是。” 第38章 随后,小孩变突然消失在了人群中。 尉迟晚的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一丝陌生的疼痛,弥漫开来…… 毕竟在此之前,尉迟晚的心便已经产生了动摇,伤害她的人,是沈绾儿,而秦佑霖对她,不过是猜忌心过重。 秦佑霖下意识地开口询问:“昭昭,你觉得那小孩说的话有几分可信?” 他心里也很想要尉迟晚的一个答案。 也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,他现在愿意为了她放弃皇位。 只有没有了皇位,秦佑霖和尉迟晚就能回到从前。 回到从前一样无忧无虑的日子。 眼前的人脚步一顿,声音里既有赞赏,亦有犹豫:“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能算出我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,属实没想到,也的确有点能力……”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,看向他,有些狐疑地道:“陛下是在套我话吗?” “我只是觉得,说得也有几分道理。” 秦佑霖见状显示一愣,随即面露欣喜,一下子凑近身来:“昭昭此话当真?” 她眉头一皱,下意识的就反驳他的话。 结果被秦佑霖拉着,跑了起来。 “陛下若不想让体内余毒毒发的话,还是慢点跑吧。” 回宫之后,尉迟晚收拾好自己之后,发现毒的解药在自己身上。 瞬间想起应该是刚刚秦佑霖拿错了。 她叹了口气,只好亲自去找一趟秦佑霖。 他的殿外只守着他的亲卫,没有婢女,也没几个站在外面的太监。 而尉迟晚平日里很少能来秦佑霖的寝殿。 秦佑霖的亲卫看到她时,没有出声,也没有阻拦。 尉迟晚就一个人先走了进去。 没看到秦佑霖。 尉迟晚感觉越是往里走,好像里面的温度越高。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,担心喊道:“陛下,陛下?” 尉迟晚还四处找了找,到处都没有人。 最后是进到了最里面的房间,就发现了屏风后面的秦佑霖。 刚刚好打断了正在泡着热水的他。 尉迟晚看不到屏风后面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