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野挑了挑眉。
慕娇娇本来不想说的,想配合他把这事情给含糊过去。但她没有忍住,就直接说开了。本来他分明就知道。 周野听了慕娇娇的话,神色没有被揭穿的尴尬,反而自然坦荡,盯着她看了两眼,琢磨了一会儿,说:“等了多久?” “几个小时吧,具体不太清楚了。”她也不是太计较。 周野又不是她男朋友,他俩关系叫合作,其实还是公事公办的好。 仔细一想,送饭其实也是她多管闲事。 不过慕娇娇不是一无所获,起码知道以后没必要担心他。 周野要早点死,可能对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但也不能太早,起码要等到,她父亲好的差不多,那会儿周野就可以死了。 当然,气也还是有点气,毕竟马斯诺需要层次理论也说,除了衣食住行,人也有被尊重的需要,她觉得周野就不太尊重人。 周野微抬下巴,示意慕娇娇给他脱西装外套。 她照做了,她叫他抬手,这样她才好脱衣袖,周野那只手却落在她后脑勺上,顺着她的头发下滑了一点,然后将她头往前压了下,她额头便贴着他下巴了。 周野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,揉了下眉心,道:“做了什么菜?” “韭菜炒鸡蛋,秋葵,炒牛鞭。”她随口说。 周野安静了。 过了片刻,才开口说:“所以,就跟我的肾过不去?” 慕娇娇没说话。 “你在暗示我什么,嗯?”周野捏了一把她的腰。 慕娇娇微微直起身子,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,说:“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。” 又有药味,又有酒味。慕娇娇实在不喜欢这两者混合的味道。 “你的菜,要不然我尝尝?”周野琢磨了会儿道。 慕娇娇拒绝道:“都冷了,没必要。” 万一吃出问题了,别到时候又要她背锅。本来昨晚她替他接那个女孩的电话,就已经替他背了锅了,尽管隔着电话,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。 “总是你的一番心意。”周野盯着她道。 要说愧疚,他倒是没生出这种想法。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,重新来一次,他也还是不会在那么多亲戚面前,上去喊住她。 现实就是这样子,她没那个本事钓住他,他就不可能会主动对她好。 只不过慕娇娇跟外人相比,多少有点不一样,她在某种场合下要是不配合,那乐趣会少很多,碍于男女之间那点事,他对慕娇娇,态度也就偶尔可能会多点耐心。 “没关系。”慕娇娇沉默了一会儿说。 周野还是走过去把她的保温饭盒给打开了,一共三层,最下面是米饭,上面是两个小炒。一个青椒炒肉,一个肉末茄子。品相姑且可以说还不错。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边的筷子尝了一口,味道也就那样,但周野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,放下筷子说:“还不错。” 说完话,就转身进了浴室。 慕娇娇没吭声,周野这吃还不如不吃呢,吃一丁点肉末算什么吃,生怕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敷衍么,她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。 也不知道这做做样子是什么心理。 周野出来的时候,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。 “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。”他说。 “我知道。”慕娇娇道。 慕娇娇在半夜,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,她觉得自己好像热的厉害,可能是在外边待的太久,给冻着了。 她本来想喊一句周野,但他起床气怪异,被意外吵醒总会格外的冷,有一回她睡着了无意中翻身把他弄醒,醒来时,他就很冷冰冰,一脸不耐烦的模样。 慕娇娇很困,索性就睡觉了。 周野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。 她太困了,说:“现在几点了?” “六点。” 那还很早,慕娇娇起不来,几乎又要睡去。 周野脸色微冷,道:“别赖床,到时候晚点了没人会为你负责。” 慕娇娇真的眼睛完全睁不开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,就想贴在床上不动。 周野脸色阴沉下来:“起来。” 慕娇娇翻了个身,闭着眼睛说,“再过一会儿儿行不行?你等我一下。” “也行,你睡你的,我先走了。” “别。”她微微睁开眼睛,恳求说,“周野,就等我一会儿。我外语不太熟练,办事效率很低,我怕我到时候晚了等不及赶飞机。你就等我一下子就好了。” 这种行为在周野眼里就相当拖后腿,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拖后腿的人耽误自己的行程,哪怕时间确实来得及,他也不愿意配合。 周野并没有理会慕娇娇的恳求,跟同行的一起去了机场。 …… 四十分钟以后,慕娇娇看了眼手机,她知道自己这儿必须得起来了,她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,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没有睡醒,而是生病的困。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,才觉得稍微好了点。 然后上原本那个套房里面,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整理了。 而周野的东西已经不在了,他并没有等她。 她以为周野会为她等一会儿,跟他一起的话上飞机的时间是够的,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,她不敢保证了,她出国次数不多,很多东西都不太懂,就难免有点紧绷。 慕娇娇觉得自己得提点速。 退完房,她立刻就在酒店门口等车子。 慕娇娇站了一会儿,就有点吃不消了,在地上蹲了下来,站着不太舒服。 好半天后车子来了,她勉强站了起来上车,去机场的一路也是昏昏沉沉的。 到了机场,正好在最后一刻登上飞机。她心有余悸,真的差一点点就晚了。 慕娇娇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,随便摸着一个座位坐下,想缓一下,旁边就有一位阿姨语气不悦道:“你坐我的位置干什么?” “对不起。”她勉强站起来。 慕娇娇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,坐了下来,她跟周野位置不在一起,这会儿也没有看见周野。她跟空姐说,想喝热水。 空姐那边很快给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。 慕娇娇伸手去接的时候,手晃了晃,又有水洒到旁边的人腿上,那个人不耐烦的“啧”了一声,说:“没长眼睛?” “不好意思,真的不好意思。”慕娇娇几乎是立刻道歉。 男人转头看了眼慕娇娇,见她长得还算不错,没有再开口说她什么。 只不过慕娇娇很快发现,有只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腰。 她哆嗦了一下,睁开眼警惕看着男人。 但他已经无意识的把手给收回去了,慕娇娇也不好判断,他是不是故意在吃她豆腐。 慕娇娇掏出手机,想给周野发微信,后来才反应过来,上了飞机开了飞行模式,没法发消息。 她有些颓然的把手机收了回去。 如果那个男人再动手,那就是故意的了。慕娇娇想,等会儿她就直接大声说他上手摸她。 慕娇娇不再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,面朝另一侧,然后她就看到了喊周野爸爸是那个女孩。跟她隔得不远,就后一排的位置。 她直觉周野就在附近,往女孩边上看了一眼,果然看见了周野。 他在看一本杂志,女孩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,发丝垂在他的手臂上。 慕娇娇回头时,无意间看见旁边男人看她的眼神,心里一咯噔,连忙喊住路过的空姐,说:“能不能帮我换个位置?” 空姐喊了一声,都没有要换座的。她充满歉意的说:“抱歉,请问您是对座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?” 慕娇娇说:“我就是不想坐在这儿。” 空姐一脸为难的看着她。 “算了,没关系。”慕娇娇勉强笑了笑。 …… 女孩对周野说:“是那个姐姐。” 周野冷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 “她好像今天来的有点晚,差点就错过了飞机。”女孩显然没辨认出,周野前几晚叫她接电话的,是慕娇娇。 周野事不关己道:“自己没有时间观念,错过了也是自找的。” “指不定她是有什么事情。”女孩说,“前辈,你不要对女孩子太苛刻了。” 对于周野而言,慕娇娇就是自找的,她只要跟他一块起来,就不会有这么多事。 所以他没有开口回答女孩的话。 没有人再提慕娇娇。 周野的杂志看到了最后一页。 然后他听见慕娇娇低声说了一句:“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?” 女孩说:“姐姐旁边那个男人,对她做什么了吗?” 周野的视线终于从杂志上抬了起来,琢磨了一会儿,还是站了起来。 男人在听到慕娇娇的话以后,张口就想反驳,却被人摁住肩膀,一抬头,就看见一个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:“换座。” “我在这儿坐得好好的,凭什么跟你换?”男人道。 周野淡淡说:“我跟她认识。” 这简单一句话,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心底,知道他见不得人的心思。男人难免有点心虚,眼前这位看上去非富即贵,他到底是妥协的朝周野那个位置坐过去。 慕娇娇看了眼在她身边坐下来的周野,没有说话。 周野道:“多睡那么一会儿有意思?从你上飞机到坐下,全程冒冒失失。别人对你脸色不好,那也是你自找的,你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,谁愿意对你好脸色?” 他说的应该是那个阿姨对她语气不友善,以及刚刚端热水的事情。 慕娇娇头晕的厉害,说:“好了,你不要再说了。” 周野冷道:“我说的就是你的缺点,既然是缺点,就得改。” “别说了。”慕娇娇有气无力的说,“我没有这样的缺点,今天是例外。你要是是来教育我的,那麻烦你回去吧。我让你多等我一会儿你也不肯,我静不下心来听你的教育。” “我没有等你的义务。”周野淡淡道。 慕娇娇真的一点都不想搭理他。 周野确实没有等她的义务,她怎么样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,可是,他就有教训她的权力了么? “你要再来晚两分钟,就赶不上飞机。下一趟飞机在下午三点,你晚睡一会儿,得浪费半天时间。”周野语气不悦,不近人情道,“半天时间能做很多事情,你要这里不在意半天,那里不在意半天,时间全给你浪费了。而其他人都用这些时间来提升自己,也难怪有人看不起你。” “我叫你别说了。”慕娇娇委屈极了,眼睛通红,低声说,“周野,我说了今天是例外,我只是不舒服,我生病了,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我?我是女孩子。” 周野顿了顿,微微蹙眉,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,果然烫得厉害。 慕娇娇挣扎了下,不想他碰她。但又不能得罪他,挣扎都不尽兴。 周野把她按住,做出判断,说:“有点发烧。” “昨天晚上冻到了。”她声音也很低落,不像往常那般清亮,“所以你别再说了,我头都疼了。” 周野皱眉道:“怎么不早说?” “睡觉那会儿,只是觉得自己没睡醒,脑子也有点糊涂。”慕娇娇眼皮耷拉下来,又想睡觉了。 本来那个男人,坐在她旁边,她不太安心,根本不想睡,周野虽然气人,但她起码能好好睡了。 周野招手问空姐要了颗退烧药。 “先把药吃了,吃了再睡。” 慕娇娇勉强睁开眼睛,看了他手里的药,想也没想,就着他的手指,把药给吞了下去。 周野觉得手上有点温热,慕娇娇舌尖刚刚碰到他手指了。 女孩没有听见他们刚才说了什么,只在刚刚看见周野问空姐拿药,说:“前辈,那个姐姐怎么了?” “不太舒服。” 慕娇娇本来马上就要睡觉了,被周野的声音惊醒了一下,整个人轻轻抖了一下。 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背,说:“睡吧。” 慕娇娇光这么睡,觉得背疼,然后她想了想,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抱住周野的腰,人形肉垫,靠着要好受些。 她见周野没有拒绝,就安心的朝他靠过去了。 飞回国内,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,四个小时,周野再次摸了摸慕娇娇的额头,发现稍微退了一点,这会儿正好到了饭点,空姐过来发放午饭,周野就把慕娇娇给摇醒了。 周野给她要了一份盒饭和白开水,说:“吃饭。” “不想吃。”慕娇娇说,“没有胃口,我休息着就行。” “早上就没有吃饭。”周野道,“什么都不吃免疫力也会下来,起来吃两口。” 慕娇娇真不想吃,周野看了她两眼,说:“那喝点水。” 慕娇娇喝了满满一大杯水。 一发烧,她面色潮红,这会儿看上去嘴唇都是深粉的,周野看了她一会儿,一边心不在焉的揽着她的肩膀,一边侧头过去亲了亲她。 慕娇娇蹭了蹭他,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,晕还有点,但是不太困了,她想起周野这个位置上先前坐着的人,说:“刚刚那个男人,伸手过来摸我。” 周野微顿:“摸你哪了?” “就是腰,但是我马上回头过去瞪他了,他后来就没有再动手,就是眼神总是很直接,看得我不太舒服。”慕娇娇说,“我都不敢好好睡觉了。” “没事了,现在继续睡吧。”周野道。 “我不太困了。” 周野看她这会儿眼睛也是水水的,好不可怜,心下一动,又凑过去,咬了一下她的嘴角,然后亲到唇心,热吻。 女孩因为是后一排,看不到周野这会儿跟慕娇娇在干什么,只看见他朝她微微凑了过去。 她有点好奇,就直起身子看,结果却看到周野在亲慕娇娇,女人闭着眼睛,柔柔弱弱的,看上去很好欺负,周野虽然看似力道不大,但是亲得色气十足。 亲完后,他搂着她,让她靠着,又摸了摸她的额头。 她的脸色变了,忽然抬眼看慕娇娇的行李箱,跟那天在周野套房里面看见的,一模一样。 女孩坐回去的时候,眼神复杂。 慕娇娇这会儿退烧了,只不过药效过了还烧不烧不好说。 周野:“等会儿下飞机,得去一趟医院。” “我不想动,你不也是医生,不能看么?”慕娇娇蔫蔫的说。 “我哪个科室的你不清楚?” 但也不是不行,小感冒周野自然也能看。 四个小时以后,飞机停在了飞机场。 周野替慕娇娇拿了箱子,扶着她下飞机。 同事看见纳闷道:“叶小姐这是怎么了?” “着凉了。”周野说,“我送她回去。” “那估计是昨天在外头……”给他送饭,才感冒的。 这句话说到一半,他讪讪笑,没有把后半句给说出来。毕竟周野可是那个不搭理人的当事人。 周野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,联系司机过来接他。 其他同事走了,而女孩站在周野身边,跟她一起。 慕娇娇不知道女孩在,这会儿把羽绒服的帽子也戴上了,面对面站在周野面前,头靠在他胸前。 周野道:“还难受?” “嗯。”她低低应了一声,头晕目眩,头昏眼花,她只想找张床躺一躺。 周野伸手搂住她的腰,a市冬天风大,这会儿他倒是把风全给她挡掉了,成为了一块遮风板。 倒不是他有多疼慕娇娇,只是救死扶伤,医生天性。 周野对慕娇娇的一路照顾,大部分原因还是身为一个医生的责任感。 女孩说:“前辈,等会儿送我回去吧。” 周野道:“我先送慕娇娇回去,给你叫个车。” 女孩脸色微变,但到底没有说什么,反正周野对这个女人也不是真心,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舍的给慕娇娇买。 而且,那天购物,慕娇娇看见自己手里买的那些,她分明也不怎么高兴。 “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好啦。“女孩笑道,“我们改天见。” 周野没想到来接自己的不是司机,而是谢希。 谢希看到慕娇娇,又看看周野,意味深长,却什么也没有说。 他没什么表情,把慕娇娇送回了她自己那里,他大致知道她得吃什么药,路上也都给她买了回来。 下了楼,谢希依旧坐在车里等他。 周野拉开车门,看上去冷冷淡淡。 “如果是这个姑娘,我倒是能接受。”谢希悠悠道,“比那一位不知道好多少。” “她不可能成为您的儿媳妇。”周野道。 谢希多侧目打量了他一阵子,随口道:“要是我刚才没看错,在机场门口,她人是靠在你怀里的对吧?不是说她有心上人么,怎么还跟你这么亲近?不过身高差看着倒是挺赏心悦目。” 周野眼底微冷。 由于之前周意的事情,他不爱顺着谢希,从这天以后,就没怎么找慕娇娇。 再者,新鲜感这东西本来就是一阵一阵,国外那几天吃的够多,本来暂时就没什么心思了。养在身边玩的,不就是偶尔无聊才找一找。没心思时就是搭理都懒得搭理。 医生这个职业,哪怕在年假期间,都很忙,周野身边有忙不完的手术和事情。 女孩挑的是他正好没有事情的时间,走进周野办公室的时候,直接往他身边走去:“爸爸,今天晚上,你去我那里吧。” “不了。”他说。 “你不喜欢我吗?”她的目光闪了闪,隐隐有泪。 周野说:“听话,女孩就该自爱点,你父母不会希望你做出这种事情。” 女孩说:“那我跟慕娇娇,你觉得我比她差劲吗?” 周野低头看着报告,不太在意这个话题,客观评价,“你们都差不多。” 只要不是乔太太,不是他的妻子,外头的女人都差不多。 但周野最近不找慕娇娇了,就偶尔会陪女孩吃个饭。 一个星期以后,慕娇娇发信息问他要给她父亲看病的那位专家的微信,他也没有回。慕娇娇只好去问父母要。 对于周野的冷漠疏离,在她预料之中,他对她的兴趣绝对是一阵一阵的。 慕娇娇也没有放在心上,现在还是寒假,她有好多空余时间,身体虽然差不多恢复了,却还想补一补,毕竟身体是本钱。 她出去买菜的时候,想起上次答应给洛之鹤做饭的事情,想了想,到底还是联系他了。 几分钟后,洛之鹤问:就我们俩? 慕娇娇知道他避嫌呢,连忙说:我把张喻也叫上。 张喻得知消息,是满心欢喜,忙不迭答应了。 洛之鹤也就没拒绝,他是第一次到她住处,单独两个人的时候,他虽然客气温暖,但还是有点距离感,打趣问她要不要帮忙打下手。 慕娇娇觉得他应该不会。 洛之鹤说:“等着,我刀功好,替你切菜。” 慕娇娇这套公寓的厨房是开放式,她坐在沙发上就能看见他忙碌的背影。 说实话,这种长的帅,还能下厅堂的男人,才是真男神,她对这种很有好感,只不过她没有那个本事拿下人家。 慕娇娇很快也进了厨房,他切菜,她炒菜,两个人配合也算默契。 切菜的到底是比炒菜快,很快洛之鹤就做完了自己的事情,退到她身后看着她。 张喻来的时候,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。 本来大家吃得挺开心的,就是过了一会儿,周野的电话打了进来,说五分钟后到她这边拿下银行卡,上次他直接塞她行李箱里了。 慕娇娇看看洛之鹤,不太想他来,不想让洛之鹤看到他。 她走出公寓,到走廊里才开口跟他打商量:“能不能明天?或者我给你送过去。” 周野淡淡道:“你那里有什么人在,我去不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