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紧咬着后牙槽,垂下头看着地面,在极力压着心里的愤怒。 良久。 他冷沉着嗓音问:“我对你不好吗?” 季念抿了抿唇,脑海里浮现的答案是,开始的时候对她很差,现在也就还好。 可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盛家容不下她。 她摇了摇头,没有直面回答。 “我们的婚姻协议是三个月为期。” “所以呢?” 他冷冷地抬起头睨她,漆黑的眸子是随时会爆发的情绪。 季念睫毛紧张地扑扇着,小声地强调,“已经到期了。”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他离婚,数着日子吗? “那份协议是对你,不是对我。” 他冷勾着唇,散漫地靠在椅背上冷冰冰地盯着她,不可一世地道。 季念皱着眉抬眸看他,与他冰冷的眼睛对视着。 “什么意思?” 他眯着眸子,用审视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她,“字面意思。” 季念眨了眨眼,时间久了,她都忘记他曾经多可怕,那份协议根本就是约束她,而不是他。 以他的实力,毁掉一份协议并不难。 “阿渊,你为什么反悔呢?我们当时说好的……” 盛凌渊听着她冷冰冰的质问,眼睛却打量着桌面那碗参汤上。 真是越看越来火大,她给他煮这么好的汤,就是为了和他提离婚做铺垫? “砰!” 参汤被他怒摔到地上,季念吓得被迫中断了讲话内容。 “季念!!!” 他的眼睛怒视着地上破碎的碗,厉声喝她。 季念猛地耸了耸肩,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恐惧。 “是不是老子对你太好,你都忘了我是怎样的人?敢和我提要求了?” 季念的狐狸眸子泛起水雾,她快速地转了转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 是啊,她差点忘了他是多可怕的人。 她看着眼前怒视着自已的男人,情绪一点就着,脾气说爆就爆,让她更加明确了自已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。 他这种性格阴鸷的男人,绝不是她想要的。 她前半生受的苦已经够多了,不想以后再看别人脸色活着。 这段时间,他对她的好确实让她忘了他是人见人怕的活阎王,差点忘了他当初是如何发了狠地要她的命。 她承认,这段时间迷恋他对她的好。 但是这一刻,他把她狠狠地从梦幻泡影中拉回了现实。 “我没忘,是你说的,三个月为期。我们只是各取所需,这话你忘了吗?” 季念冒着随时会被他掐死的风险,鼓起勇气和他对峙。 盛凌渊瞳孔猛然一缩,阴冷地看着她。 各取所需…… 是,这话是他说的没错。 他承认,他对她是有所取的。 他贪图她的温柔,贪图她的美貌,贪图她对自已的关心和喜欢,贪图和她睡觉时的快乐,贪图她的很多很多…… 那么,她对他呢? 她不是说过只希望他快乐健康,对他没有目的吗? 她现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 季念深吸了一口气,看着正在恍惚的盛凌渊继续道:“你我当时都是被迫结婚,现在你回财团了,我也有我要做的事,而且你不喜欢我不是吗?” 听到这里,盛凌渊一怔,眸色阴森地怒视着她。 她这些话刺激着他不得已沉思,他不喜欢她吗? 季念被他的眼神吓到了,顿了顿又道:“阿渊,我们可以做朋友……” “砰!” 又一声巨响。 盛凌渊听不下去了,猛地踹了一脚桌子,桌面上的牛顿摆件掉到地上了。 “谁特么稀罕和你做朋友?你配吗?!” 他不需要朋友。 她也不配做他的朋友! 他喜不喜欢她,自已心里也是打问号的,他只知道,他不会放她走。 季念被他吼得全身颤抖,嘴唇微微发颤,看着他一步步逼向自已。 她有预想过他会发脾气,但没想到会发这么大的脾气,感觉要把她生吞了。 她下意识往后退,直到后背抵到墙角,再也无路可退。 盛凌渊眯着深邃的黑眸,眼睛泛着猩红注视着她,嗓音阴鸷到极点,让人听了不寒而栗。 “季念,你给老子听好了,我不会离婚,你死了这条心吧!” 季念瞪大了眼睛,错愕地看着他,没想到他真的毁约了。 “你别忘了,在h国是可以单方起诉离婚的。” 季念其实不是真心想走到这一步,只是她得让他知道,就算他不同意,她也可以走别的渠道离,她希望可以好聚好散。 “那你也忘了老子是谁!!!” 他被气得嘴唇不自觉地颤了颤,脸上没了往日的帅气,语气阴冷邪恶,满脸狰狞地看着季念威胁道。 是啊。 他是活阎王,有盛家的势力加持,他要只手遮天很容易。 一份有法律保护的协议他都能轻易销毁,离婚这种事只要他一通电话,有谁还敢受理? 她闭着眼睛,调整了一下呼吸,皱着眉道,“阿渊,就算这样,你也留不住我的心。何必呢?” “你的心?呵呵……” 他肆意地,阴鸷地冷笑着,片刻,冷笑戛然而止。 大掌猛然捏起她的下巴,阴森地瞪着她。 “那个男人是谁?!” 季念胸口猛然一震,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,她深吸了一口气,冷静地对上他的眼睛。 “没有别人。” 没有别的男人? 那她为什么非要和他分开,明明前几天他们还那么快乐。 是不是这几天他太忙,冷落了她,她不开心了? 还是因为孩子的事,她还在怪他当时没有保护好她? 他茫然地松开了她的下巴,敛起阴鸷的眼神,转而变成柔和的目光看着她。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,额头抵在她的额前。 “是不是我这几天太忙,冷落了你,生气了?”他的唇有些颤抖,顿了顿,马上又道,“我给你补偿,好不好?” 季念皱着眉,正想说些什么,他高挺的鼻翼轻触到她的脸颊,冰冷的唇覆上她微启的红唇。 季念长卷的睫毛微微颤了颤,像木头一样无动于衷地愣着。 盛凌渊不管不顾,内心慌乱地亲着她的唇,似乎想撩起她的欲,让她忘记自已刚才说了什么…… 第146章 长本事了?! 他的吻热烈且带着不满的情绪,季念没有回应,也没有反抗,像木头人一样任由他吻着。 她越这样,他越有情绪,深邃的黑眸边吻边注视着她,越看越来气。 倏然用力一咬,季念的唇被他咬破皮了。 “嘶~” 季念别过脸,一把推开满脸黑线的他,摸了摸渗着鲜红的唇。 “阿渊,别这样。我不需要你补偿。” 她蹙着眉,低声斥责他。 盛凌渊双手捂住脸强迫自已冷静下来,略带自责又很愤怒无助。 “那你要什么?我有的统统都给你。” 他真的不知道季念一直以来追求的是什么,之前他有问过她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。 她当时说没有,但他一直是不相信的。 以前他防着她,怕她图他的钱,觉得她心机深重。 可是现在,即使她要他所拥有的全部,他都可以给。 只要她别离开自已,他讨厌被抛下的感觉。 季念垂下眸,抿了抿嘴又缓缓看向他,眼神坚定地道:“我要自由。” 自由?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,她没有自由吗? “呵~自由?我有绑着你吗?” 他冷嗤一声,觉得有点可笑,她怎么就没自由了? “没有。” 季念苦涩一笑,无奈地看着他,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给他听。 “那你和我在一起,怎么没自由了?!” 盛凌渊的声音分贝明显增大,她要的到底是什么自由? 季念觉得胸口有些闷,转身面向墙壁上调整自已的情绪,她困扰地挠了挠头。 “是,你是没绑着我,可是不管我做什么,去哪里,你都无时无刻跟着我,或者派一群保镖跟着我。 只要我一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内,你就连环夺命call,我需要无时无刻和你报备,否则你就不开心,你疑心病太重,根本就不信任我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还找人跟踪我,对吗?” 盛凌渊瞳孔紧锁着听她的控诉,心虚地舔了舔发干的唇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