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美得夸张。 可项天翔一句有事,所有准备都像个笑话。 温稚颜轻笑出声:“改到明天?” “婚纱可以改天试穿,结婚戒指也可以给别人带,婚礼也可以延期。” “在你心里,我永远都可以被摆在后面的顺位。” 那头项天翔下意识想要否认:“不是的……”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,突然感觉到了温稚颜的平静下藏着他看不见的东西。 让他不由心生恐惧。 温稚颜眼眶泛红,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。 她输了,输得彻底。 她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。 她不想今后的人生继续这样下去,不想再重复如复一日的猜忌,不想重复三年被抛下的日子。 温稚颜长舒口气,安静垂眸:“项天翔,我们的婚事到此为止——” “分手吧。” 第十章 突如其来的话,让两人陷入僵持的气氛。 沉默半晌,项天翔低沉的嗓音响起,带着掩盖不去的薄怒:“我承认我不该在婚礼前离场,你有情绪可以理解,可你不该拿取消婚礼来开玩笑。” 温稚颜只觉得荒唐,事到如今,他竟然还觉得自己在开玩笑。 她不想再他说话,也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。 直接挂断电话。 云城医院。 项天翔看着黑掉的屏幕,面色一沉。 这时,沈含烟柔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:“天翔哥,你先回去吧,我可以自己动手术。” 项天翔回过神来,转身看着她,她额头上包着布,脸色苍白,更显得楚楚可怜。 他收敛神色,安慰她:“不行,你受伤了,她会理解的。” 沈含烟心底暗自得意。 明天的头条就是温稚颜被抛弃,全世界都会笑话她。 她此时此刻,该怎么办呢? 温稚颜攥紧了手机。 手机震动一下,是项天翔发来的消息,沉稳笃实,态度像解决一项并购案似的公事公办。 “别任性,你不愿意明天那就暂时推迟好了,等烟儿动完手术我就回去和你举行婚礼。” 好像施舍一样。 今天当伴娘的凌雨诺凑上来就看到这句话,当即就爆炸了:“沈含烟这个贱人,在今天婚礼当天搞事情,摆明就是想破坏你的婚礼。” “项天翔到底想不想娶你,怎么就分不清轻重。” 凌雨诺小心翼翼的看着她,语气不掩气氛:“那婚礼就这样让沈含烟那贱人得逞了?明天你会成为全城的笑柄的。” 温稚颜目光一凝。 两家联姻,项天翔却逃婚了。 她已经能想象婚礼过后,沈家会面临怎样的流言蜚语。 爷爷不能再受刺激了。 温稚颜目光坚定:“婚礼继续。” 凌雨诺也看不明白:“那你要?” 温稚颜说:“你们先出去准备。” 众人出去,温稚颜拿出手机,在通讯率找到一个不曾拨通的电话。 不一会,电话接通,那头低沉磁性的男声:“谁?” 温稚颜声音微顿:“是我,景总。” “还记得你说欠我一个人情,无论要求你做什么,都可以。” 那头景煜江的私人飞机已经在半空,抓手机的手攥紧。 “你今天不是结婚吗?能有需要我做的?” 温稚颜淡抿下唇,直接切入主题:“我还缺一个新郎。” 话音落下,那头沉寂了片刻。 这样的沉默忽然让她有些慌了,是自己有些狮子大开口了。 可还是大着胆子说:“如果你来,我会将城北那块地的合作权给你。” 再度沉默。 半晌,温稚颜觉得没戏了,那头声音响起:“等着。” 说完那头传来一声闷响,电话被挂断了。 飞机上,景煜江挂断电话,吩咐助理:“让飞机立马掉头。” 十一点十一。 婚礼开始。 宴会厅里,灯光倏然昏暗下来。 服务生一左一右,慢慢为温稚颜推开面前的那扇沉重的门。 会场布置得浪漫而梦幻,曲线柔软的彩灯点缀在台边花草丛中,似满天星辰,又绚丽如萤火。 温稚颜缓缓走过红毯。 新娘已经出场,可新郎还没来,底下有人嘲讽起来。 “听说新郎逃婚了,温稚颜还有胆子出现,一个人举行婚礼,真是难堪。” “要我说,沈含烟就是命好,明明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,却因为从小被抱错和项天翔是青梅竹马,自然是感情深厚。” “温稚颜就算认祖归宗,沈家也没人向着她,要不是她横差一脚,项天翔早就娶了沈含烟。” 温稚颜对这些充耳不闻。 就在众人看温稚颜笑话时,厚重的门再度被服务员推开。 穿着优雅得体的深色西装,神采奕奕景煜江走了进来。 他冰冷的面容被熏染得柔和。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,来到了温稚颜的面前:“温稚颜,我来娶你!” 第十一章 底下宾客都瞪大了眼睛。 宾客们窃窃私语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“怎么新郎换成景煜江了?” “没想到新娘这么狠,新郎敢逃婚,她就敢直接换新郎。” “也是,景氏和傅氏联姻也是一样的,更何况景总一直洁身自好,好像没看到他有什么绯闻,做出的成绩已经超越了项天翔,这是赚了啊。” 坐在底下的项天翔的兄弟们反应过来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他们就是刚才嘲讽温稚颜命苦,比不过沈含烟的那群人。 景煜江和他们这群公子哥可不一样,那是让他们仰望的存在。 曲涛一直在拨项天翔的电话,却拨不通。 他抬头向众人摇了摇头,低头又看到了今天的新闻“沈含烟受伤住院。” “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” 曲涛挑了挑眉,将手机举给众人看。 关山月蹙眉,不满地说:“就因为这样,温稚颜就要找别的男人结婚,她难道不能迁就天翔吗?” 曲涛挑眉,淡定的话语暗含训斥:“换成是你,你愿意让你老婆三翻四次抛下你去找喜欢她的男人吗?” 关山月面色沉了沉,有些气愤,却也被噎得说不出话。 又有人问:“那我们还要参加婚礼吗?” 有人回答:“当然要参加,毕竟我们还代表了家里。” 虽然不爽,却也还要老老实实坐着。 台下人心思各异,而台上的婚礼却在继续。 温稚颜曾无数次幻象过自己的婚礼,和心爱的人携手,共同沈下无论贫穷富贵,疾病也不离不弃的承诺。 她幼年生长在一个母亲懦弱,父亲酗酒家暴的家庭,回到沈家后,父不疼,母不爱。 她希望组成一个完整的家,更期盼一场属于她的婚礼。 但温稚颜没想到,她期盼多年的婚礼会变得荒唐。 直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温稚颜才骤然回过神来。 她低头看着男人将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。 曾经,项天翔也帮她带过戒指,就轮到她了,可她愣住了。 “怎么,反悔了?” 景煜江的嗓音不咸不淡的在头顶响起。 温稚颜抬头,对上男人冷执淡漠的眼神,幽深的眸?涌动着辨不清的意味。 她一震,感受到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。 此时此刻,容不得她反悔。 温稚颜深吸一口气,彻底安下神来,取过男戒,带到他的无名指。 她没有注意到戒指带上的那一刻,景煜江嘴角一闪而过的笑。 手正要抽回来,却被景煜江牢牢握住。 相同的戒指相互辉映。 温稚颜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,虽然很荒唐,却莫名觉的两个人就此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。 “礼成,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。” 神父的声音响起,温稚颜心一紧。 那可是景煜江啊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