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船工们的议论还纷纷传来:“叶小姐不会害我们,这三年来多亏了她,我们兄弟才能活下来!” “走!去参军!” …… 过午,白玉衡一身低气压回到楚府,无人敢近身。 楚秀兰见他回来,拥上来就急问:“云墨,我听说码头那些船工闹事了!” “是不是殊昙这个贱人指使的?她肯定会想到用这个办法要挟你回府!” 见白玉衡默不作声,楚秀兰顿时啐骂:“狗娘养的下贱东西,自己离了我们楚府,还给我们搞这么大一个烂摊子,楚府真是白供她吃穿三年了!” “这船工要是不干活,府里还哪来多的开销,我后日还约了隔壁的王夫人去首饰铺买翡翠镯子,真是晦气!” 她没注意到,白玉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 偏偏这时,派出去的府丁回府来报:“主子恕罪,小的没有跟上殊昙,她的洞察力太厉害了,小的一跟上就被她发现,之后就找不见人了……” “废物!” 白玉衡当众发怒,堂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倍。 楚秀兰意识到不对,忙劝:“找不到就找不到,殊昙那个贱人不会翻出什么水花,你还是专心与圣女的婚事,等娶了圣女,到时候想要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。” 白玉衡没再说话,眸色深深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…… 另一边,圣女亲兵练武场。 殊昙拿着红缨戬,只用一招就架在了士兵脖子上。 她那怕伤势未愈,但还是又赢了一场,获得一众喝彩。 她随手将兵器扔给台下的太子,美眸微敛:“哥哥怎么有闲情来看我比武了?” 太子叶宸昱笑着走过来,言语调侃。 “这月十五,白玉衡与假圣女许可儿大婚,听说婚宴会办得极其隆重,届时十里红妆,晚上更是满城烟花齐放,就连幽州城的大将军都会亲临。” 话落,四周寂静。 殊昙抬脚走下高台,眼中毫无波澜:“看来哥哥闲得慌,这种小事也拿来说道。” 太子低声笑了:“看来,你是真的放下了白玉衡,我还以为你不顾身体比试,是心里有气。” 殊昙剜了对方一眼:“无聊,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。” 太子见她要生气,忙将一封密信递上:“别生气,这不是跟你说正事?这是我们拦截的敌方密信。” 殊昙展开密信,却见那上面写着—— “这月十五,我以烟花为信号,趁着幽州城防松懈,统帅可率大军攻城,幽州定如囊中之物!” ======第7章====== 日光旬照,银甲辉辉。 军营里,殊昙将信复原,递到暗卫手上,叮嘱:“原封不动送出去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 话落,两排着白衣的女吏紧接而来,端起沃盥伺候殊昙净手。 太子颇有兴致问:“你这是想请君入瓮?” 指尖没如清水中,殊昙拭手,敛眸侧目:“既然要来,就让敌国有来无回!” “凡犯我南疆者,诛!” …… 过了几日,晌午。 殊昙好不容易从繁冗军务中抽身,为图静心来到郊外,刚走没几步,就撞见榕树下,被几个商户围堵得狼狈不堪的楚秀兰。 “楚秀兰,你打着你弟弟的名义在我钱庄赊账,现在早就逾期了,那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?” “上次你在我家典当行也赊了五百两,这都半个月了,银钱还没消息,你是不是想不还了?” 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不还银子,今天你别想走!” 无措之际,楚秀兰看见不远处的殊昙,顿时眼睛一亮,当即叫骂:“殊昙,你个贱蹄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?还不来救我!” 求人还趾高气扬? 殊昙直接站在原地看戏:“楚秀兰,你自己惹得麻烦,凭什么让我救你?” 楚秀兰好赌成性,这三年来,没少在楚家账目上动手脚。 从前,她念在楚秀兰是白玉衡姐姐的份上,才一直跟在后面为楚秀兰解决麻烦,要不然,楚秀兰早就被撕了。 现在,啧啧,好戏刚刚开场啊。 楚秀兰见殊昙当真不管她,咬牙暗恨。 看着逼近的商户,楚秀兰当即就将殊昙卖出去:“殊昙是我楚家的少夫人,她管了楚家所有的钱,你们找她比找我有用!” 呦,楚秀兰不是说武姬低贱,配不上白玉衡? 现在自己打自己脸,不疼? 殊昙依旧看戏,冷嘲:“现在满幽州都是白玉衡和圣女成婚的消息,我和楚家早就没有半毛钱关系。” 见计策行不通,楚秀兰被惹急了,指着殊昙就怒骂:“殊昙你个贱人!这些人是你喊来的对不对!你记恨我让云墨娶圣女,所以在这伺机报复我呢!我可告诉你,等云墨来了一定不会让你好过!” 好一个倒打一耙,殊昙淡定冷笑:“你觉得我会怕他?” 话落,身后突然传来男性浑厚低沉的声音:“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本官的姐姐说话?” 殊昙扭头,就见白玉衡穿着校尉戎装,冷脸走来。 没等她说话,商户们立即冲到白玉衡面前,壮着胆子讨债:“既然楚家主来了,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也总得把银子还了不是,你姐姐楚秀兰可是欠我布行一千两!” 说着,布行老板直接将欠条拿出:“这是盖着你楚家的私印,可别说我框你!” 见红印,白玉衡黑了脸,如假包换,确实是他的私印。 其他商户也紧跟着讨债—— “典当行一千百八两!” “银庄二千两!” 每说一个账目,楚秀兰的脸就惨白一分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,如果不是殊昙兜底,自己这三年来赌钱早就挖空了十个楚家! 这事决不能被白玉衡知道! 她趁机跑白玉衡身边,哭诉:“云墨啊,姐姐这些天为你的婚事又闹心又费神,怎么会有时间去赌钱!” “这些人怕都是殊昙找来诓骗姐姐的,她就是嫉妒你和圣女要成婚,特意给你添堵呢,你一定不要信了这些人的鬼话!绝不能放过殊昙这个贱人!” 殊昙觉得好笑,楚秀兰真是贼喊捉贼。 可白玉衡却沉了脸,步步逼近的黑眸带着狠厉:“殊昙,你闹够了没有?” “先是带人罢工,现在带人讨债,本官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,让你现在变本加厉?” 男人的愠怒深深烙印在殊昙眼里。 这一刻,她无比清晰看明白,自己三年来爱的人有多么自大糟糕。 和他多纠缠一句,都是浪费时间! 她冷笑:“白玉衡,有空就多查查你楚家账册,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!” 说完,殊昙转身就走。 白玉衡想追,可楚秀兰却死死抱着他胳膊。 可再回神时,殊昙已经不见了。 …… 回到楚府。 白玉衡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殊昙的那句讽刺,他来到账房,再也忍不住翻看账册,可越往下看,脸色就越黑。 账目上密密麻麻都是楚秀兰的巨大开销。 楚秀兰站在一旁,吓得连忙解释:“云墨,你千万不要相信账册上的数目,姐姐是无辜的。” “你也知道,殊昙和我向来不和,就喜欢往我头上乱记账,背着我把账册弄得乱七八糟,那些亏空的银子肯定是都被她拿走了!” 说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