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辰安这才意识到或许自己方才的动作在这等的场合不合适。 他马上放下了手,继而收回眼神,“无妨,我昨晚生梦魇了,还没缓过来。” 第17章 云歌这才放下心,走上前拍了拍陆辰安的肩膀:“梦魇?阿兄这几日是连续发梦魇吗?若是实在难以入眠,阿妹带你去趟寺庙?” “那倒不必。” 说着说着云歌便牵上了陆辰安的手,便跑了出去。 他低头看着云歌牵着自己的手,陆辰安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意。 楚父和楚母看到云歌带着头发还未曾挽发的陆辰安出来,都忍不住笑道:“阿妹,我的发还没挽呢,就这样带着我出去?” 云歌顷刻便松开了拉着陆辰安的手,“呀,忘记了。” 只有陆辰安还留恋着掌心残留的余温。 陆辰安回到房间挽了发,仔细地注意自己身上的每个衣角,刚落座,楚母便对陆辰安说道:“小安,听幺儿说你最近难以入眠?是近几日太累了吗?” 他停下吃饭的动作,眼神不受控制地看向了云歌,继而回答:“也许是吧。” 楚母和楚父便在劝陆辰安这几日便不要同他们去集市了,在家中好好的给菜园浇点水便可。 他们便带着云歌到集市卖点东西。 集市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云歌在那吆喝着。 陆辰安忙里忙外忙活了一整天,刚歇下来,就在自己的屋内稍微的整理一番。 便看到还放在屋里的水果。 陆辰安想起来了,那个好像是昨日的时候,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专门去水果店买的。 那里面还有云歌最爱吃的栗子。 他提起这些水果拿到厨房,细心的洗干净后,还把栗子都给剥好放在了碗里。 半响,他们便拿着卖空的篮子担回了家。 云歌第一时间便将自己的成果给陆辰安瞧。 陆辰安笑着夸了云歌,领着他们进屋。 他拿着栗子摆到他们面前时,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陆辰安。 或许只是一时着急,陆辰安瞬间便想起自己好像做出了完全不符合他本人会做出的行为。 对上他们怀疑的眼神,他沉默了一会。 思考着搪塞过去的理由。 他默默的攥紧了衣袖,解释着:“我看这个栗子快坏了,就剥开想着你们回来吃,算是犒劳吧。” 其实这并不是重点,云歌看着那碗剥好的栗子,眼底闪过了一抹异样,像是追忆到了什么。 继而上手捏起了一粒栗子:“如今的时令,便已有栗子了?” 陆辰安抿唇,“阿妹想吃便有。” 云歌拿着捏在手里的栗子,观摩了很久,“我从前叫阿兄帮我剥的时候,阿兄可是死活都不给我剥的。” 随即云歌便眯着眼,一脸不相信地看向了陆辰安:“阿兄,你是不是在上面下毒了?” 陆辰安松了一口气,好在云歌没有怀疑别的,“阿妹,阿兄在你心中便是这等阴险?” 他便上前拿了一粒丢进了嘴里,算告诉他们可以放心品尝。 第18章 便随意找了个菜田还未浇完水,陆辰安就离开了。 他想,找个安静些的地方,好好的思捋一番。 或许如今的陆辰安格外的清醒,想起之前云歌写的那些遗书。 心还是止不住的在痛,便如同堕入十八层地狱般被施以酷刑。 他还记得云歌亲笔写下的那句话。 陆浩南,辜负真心之人,要下十八层地狱。 还真是……应验了。 陆辰安走在山路中,其实不管怎样,只要云歌还活着,还在自己的身边。 他便已心满意足了,要论别的,陆辰安却也不敢同云歌多说,怕她恨他。 陆辰安只要还能触摸到她,那么他们之间便肯定还有机会。 陆辰安不想回忆那段煎熬的时日,可只有那段时间,他可以见到云歌。 能够感觉到云歌还在自己的身边。 觉得云歌还活着。 陆辰安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己不太清醒,除了能够看到云歌,听到云歌说的话。 其他人说的话,陆辰安便只能听见一些零零碎碎的一字或一句,根本便听不全他们在说些什么。 精神麻木,五感也在逐渐的退化。 那天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老王妃在他耳边说着什么,但是他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,想说话,但好像又忘记了该怎么开口说话。 如今重活一世,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的对云歌,不管是谁阻拦在他们的面前。 也不管因为什么,陆辰安都会给足云歌任何的一切,发生了任何事都会告知于她,告知她真正的原因。 便算是云歌吃醋了,便算云歌生气了。 不过也便需要花点时间哄一哄,挨顿骂罢了。 陆辰安想通了许多,毕竟这次是系统给的第二次机会,谁又会在同一段感情当中跌倒第二次呢? 云歌在房中思考着今日察觉的异样,她白日里好似见到在陆辰安有一抹难言的情愫之色,在他的眸底迅速掠过。 她反倒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所产生的的幻觉。 云歌从袖子里拿出仅剩的栗子,逐渐失了神。 想到从前和陆浩南度过的无数个千秋,无数个日夜。 她便不禁红了眼眶。 要说从前她的心性是知足常乐,就是平淡的与心悦之人共度一生。 她从前不知晓什么叫知足。 觉得知足不如擅忘能乐。 将那些不开心的,不乐意的尽数遗忘。 和自己心悦之人一起,寻找着愉悦。 如今她知晓了,擅忘不过是欺瞒自己来求得安乐日子。 从前她以为自己能够忘掉有关鸣月的一切,以为只需要遗忘,她便不复存在,也将离开她和陆浩南的身边。 但总归,是她将人想的都太过善良了。 云歌也在祈祷着,今日只是她累出的幻觉。 第19章 陆辰安今日寅时便醒了,不像昨日睡到日上三竿,还需云歌亲自来叫醒。 这也是昨日夜晚赌输了的惩罚。 由于他原本便是出生在帝王家,从未砍过柴,也从未亲自开灶做食。 即使脑海中浮现着陆辰安熟练动作的记忆,他还是需要提前到厨房先行尝试一番。 约莫是过了两个时辰,陆辰安才勉强做出了回忆中的味道。 屋外的鸡开始打鸣,云歌也从睡梦中惊醒。 她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,其实还有一股被吵醒之后的脾气。 由于实在太迷糊,循着味道找来,却没有分清便端起了那碗放了鸡蛋的面。 陆辰安发现之后马上便把那碗放着鸡蛋的面抢了过来,还没给云歌发脾气的机会。 他便晚.晚.吖把另外一碗递到了云歌的手上,解释道:“阿妹不是从不吃鸡蛋吗?这碗才是没放鸡蛋的。” 越来越关注细节的陆辰安,让云歌觉得倍感奇怪,虽然之前的事情陆辰安也对她很好。 但是唯一不对劲的便是陆辰安从来都不会做到这么细心。 比如栗子也不会主动的去剥,还有陆辰安也不会那么有耐心的还专门没在面中放鸡蛋。 以前别说剥栗子了,便算是在家中没了任何东西,陆辰安也不会专门去上集市。 这些疑问瞬间便让云歌从困意中瞬间清醒,再一次开始怀疑陆辰安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。 她双手在陆辰安的身上到处乱摸,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被附身的证据。 当云歌的手游过陆辰安的脖颈时,他下意识地便躲开了。 这时的云歌好像捕捉到了有趣之事,欣喜地喊出了声:“阿兄你这是怕痒吗?” “我记得阿兄之前好像也不怕痒的啊。” 即使是知道了陆辰安怕痒,云歌还是一直在故意挠着他脖子。 以前那是陆辰安不怕痒,如今是陆浩南,或许陆辰安的身体的确是不怕。 但是只要他想到自己和云歌是一世夫妻,云歌无论摸到哪里,陆辰安都会觉得非常的不自在。 楚母进来时看到云歌在和陆辰安嬉闹,无奈的摇了摇头,继而走进来去端放在上面的鸡蛋面,边走便说着:“你俩真的还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呢?天天的,便只知道在一起胡闹。”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宠溺,一点也听不出责备的意思。 云歌停了下来,先是端着那碗面喝了好几口热汤,“我和阿兄都没成婚呢,都是孩子。” 是啊,在上一世初遇之事,云歌站在他的面前便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。 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,他每当想起皆会在心中暗暗许诺,定会护她一生。 这时的云歌,同先前一样不需要忧虑别的任何事。 只需她自己平安喜乐便好。 第20章 这便也是陆浩南九年前同云歌在花灯节时,许下的祈愿。 当时他无比的坚定,在面对皇帝时,也说出了只愿同云歌缔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