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的吴大姐便大喊了一声:“秀梅妹子过来了!” 听见声音的瞬间。 何传锋当即回过头来,对上温秀梅的视线,他迫不及待跑了过来。 “秀梅。” 有那么一刻,温秀梅仿佛都要以为他的语气是紧张重视。 可很快,她冷静下来,看了看周遭传来的看热闹的视线,叹了口气:“有什么先跟我回家里再说吧。” 家。 她说的是‘回家里’,看来她还是把他当自己人的。 何传锋这样想着,脸上也不觉露出笑容来。 “好,我开车!” 然而没等他打开车门,温秀梅却摆了摆手:“我家里要走小路的才能到,开不了车。” 何传锋一时怔住。 村长忙道:“没事没事!温家女婿,你把车停我们村支部的大坪上,我保准没人敢乱动!” 也就只能这样了。 何传锋点点头,很快将车停好。 随即他将车里的行李提着出来,走向温秀梅,笑了笑:“走吧。” 温秀梅神色有些复杂,到底没多说什么,率先往前走去。 经过水井时,温秀梅还不忘挑水回去。 何传锋见了忙说:“我来吧。” 温秀梅看了看他,也没多说什么。 有苦力不用白不用,她将担子给了何传锋。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到了家里。 进了屋,放下水桶。 何传锋看了看天色,很有眼力见就要去厨房生火。 “是不是该做晚饭了?” 他倒是适应得快。 温秀梅拦住了他:“不急,我们先谈谈吧。” 她冷静得很。 何传锋一时倒莫名紧张起来。 温秀梅领着他到了屋里,打开暖水瓶,倒了杯热水给他。 “先喝杯水。” 已入初冬的天气,白色的搪瓷杯上方很快冒起热气来。 两人在屋中央的方形木桌对面而坐。 温秀梅沉默许久,先开了口。 “我给你写的离婚申请,你看到了吧?” 第15章 何传锋握紧搪瓷杯的手紧了紧。 “看到了。”他说。 听到回答,温秀梅却不解了:“既然看到了,那我们现在就已经不是夫妻了。” 这话让何传锋的心骤然一沉。 他语气不觉泛冷:“谁跟你说打了离婚申请就不算是夫妻了?” 温秀梅愣了下,但她很快又想明白过来:“所以你今天过来找我是要我和你一起去大队上打离婚证的吗?” 这话让何传锋的脸色更难看。 他放下搪瓷杯,闷闷不乐:“你就非要跟我离婚不可了?” 这话听在温秀梅耳里不太明白。 她叹了口气:“是你自己说过的,我们两个不合适,以前是我不懂事,非要拽着你,现在我也想通了,现在思想开放了,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,既然婚姻不合适,那就分开。” 何传锋听着她说的话,对上温秀梅淡然的眼神,一时陷入沉默。 他的脑海里忽地想起林序维说的那句让他别拖累她的话来。 心底莫名涌现出一些不甘心来。 何传锋目光沉沉:“如果我说我不同意离婚呢?” 这话让温秀梅一愣。 她揪紧了手:“可、可你要是不同意离婚,你就不能跟杨静思领证了,国家法规上管你们这叫重婚,对你们不好的。” 何传锋彻底懵了。1 他想过她会说很多其他的话,可就是没想过这一条。 “这关杨静思什么事?我又为什么要跟她领证?”何传锋不解。 温秀梅拧紧了眉头,她想说前两世都是这样的。 可她又知道这种话说出来,未免有些太可笑。 于是她只能说:“总之,我都是为了你好,我成全你们。” “成全个屁!” 何传锋也来了气,他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,站了起来,“我跟杨静思什么事都没有!你少给我胡戴帽子!” 话出口,见温秀梅怔住,似是被他吓到了。 何传锋缓了缓,转而想到了什么,低声又解释:“还有件事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误会钢笔是我送给杨静思的,但我想跟你说,不是的,我一开始就是想送给你的。” 话说开了。 温秀梅愣了半天,呐呐一句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 他以为温秀梅总该回心转意了。 可很快,温秀梅又扯了扯嘴角苦笑摇头:“不过不重要了,就算不是现在,日后你也是要和她在一起的,我不想重蹈覆辙。” “我跟她就没有过什么,算什么重蹈覆辙?刚学会个词语怎么就乱用?” 何传锋满头雾水,气得有些口不择言。 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,想道歉:“我不是嫌弃你……” “不用解释,”温秀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,她表示,“我没有用错词,你只是不知道而已。” 何传锋疑惑蹙起眉头来。 不等他多说。 温秀梅已经起身结束了这个话题。 “算了,时间不早了,我去给你做饭。” 何传锋没有多说什么,沉默跟着她进了厨房,帮她生火。 温秀梅安静利落收拾着菜。 一直到饭菜上桌,两人气氛都有种诡异的沉默。 “我家里没什么菜,你今天将就着吃。”温秀梅说。 何传锋没什么意见,“你的厨艺做什么都好吃。” 温秀梅一愣。 这似乎还是何传锋第一次这么直白夸她。 显然,何传锋也意识到了,他有些不自在地扒了口饭。 干巴巴吃着饭,显然有些尴尬。 温秀梅随口起了话题问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深市?” 何传锋动作一顿,他认真盯着温秀梅,勾了抹笑。 “那得看你的想法了。” 第16章 一口饭险些噎在温秀梅的喉咙口。 她瞪圆了双眼,看起来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 何传锋目光沉沉:“我为我之前说你去深市没用的话跟你道歉,当时我不完全是针对你,更多的是想跟爸对着干才胡说的,我现在想通了,想跟你一起去深市,你愿意吗?” 温秀梅怔住。 她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,低下头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饭,沉默不言。 何传锋看似坦然提出这个要求,但实际上心里却很是忐忑。 这次重新见到温秀梅,虽然只短短隔了两个月,可他却能ʝʂց感受到她翻天覆地的变化,这种变化不是外在,而来自于她的内心。 这让他有种她马上就要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。 见她不回答。 何传锋忍不住追问:“秀梅,你怎么想?” “你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