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我是哪样的人?许校程,我们都分开多少年了,你还能确保我是怎样的人不成?”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双手捧住了她的脸,“你是不是,还在记恨我当初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?” 许校程看着她,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,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只无头苍蝇,完全不明白苏印这突然的转变。 他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,就是当初以那样绝情的方式和苏印分开,还说出了“腻了”这样的话。苏印是在赌气,一定是心里不舒服,所以在赌气。 想到这一点,他一时间有些难言。 “苏印,当初是我犯了错,是我做的不对……我太年轻又太自以为是,对不……”他说到一半停住了,因为她还是冷漠。 她的冷漠让许校程明白,他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。 他低着头,沉默了好一会儿。 不是不愿意低头。 他知道,就算是他现在说一大箩筐的话,在她面前如何没有尊严的低头都没有用了。 就给他自己留一点底色和尊严。 也给他们留份体面。 许校程扯扯嘴角,神色终是恢复了淡然。 他松开了手,从满是苏印味道的床上坐了起来,从散落一地的衣服中拿出自己的,不紧不慢的穿戴好。 坐在床边,慢慢的扣着扣子。 “苏印,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心话?”他再一次确认。 苏印看着他,没回答。她说的话不光是真心,还是一直压在心里的。她知道自己很冷静,很冷静的说出了这些。 许校程笑笑,拿过不远处座椅上的外套。穿戴好,又回到了床边。 他低头看着她,半晌附身下来,苏印偏头去躲,却被他扣住了肩膀。 他打量着她,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。 “玩就玩儿吧,我信你。”他说。 他提着西装外套出门,背影高挺,步子却显得凌乱。 “我信你。”他重复。 苏印没说话,看着他出了卧室。 她躺在床上,听着外面的门也被关上的声音。 房间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。 她在那里躺了好一会儿,手攥紧又松开。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,原本以为会释然,可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轻松多少。 她起身,去浴室洗了澡。 再出来,看着凌乱的床铺,几步走到床前。 把那些床单被套统统拆下来,团成一团丢进了浴室的垃圾桶里。 再出来,却发现自己在卧室一刻也不想多待,她去了卧室,窝进了沙发里。 客厅的摆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间,十二点过去,除夕夜也过去了。 - 沈然偶遇许校程是已经休完年假以后了,他去会所办事,恰好看到许校程也在。 沈然谈完了事,就一直站在会所门口等。看许校程和对方正在交谈。那人不知说了什么,许校程微微点头示意。 没一会儿,他们谈完了,等别人都走后,沈然才进了房间。上前的时候就调侃了一句:“许总就是厉害,年假刚休完就出来赚钱了。” 许校程将手里的文件放好,答他:“也还行。” 沈然笑了一声,“刚才那位宋总是我们沈氏先接触的。” 许校程答:“嗯。” 沈然:“你们现在签订合约了?” 许校程上前拍了拍沈然的肩膀,颇为语重心长道:“合作这事儿得各凭本事。” 沈然:“······”还就真不留一丁点的面子呗。 “听说除夕那天和家里闹的很不愉快?”沈然问。 自小和许校程一起长大,沈然什么话都敢问。 “从哪里听说的?”许校程反问。 “许思渊说的。”沈然坦然回答。 许校程拿杯子喝了一口水,而后打量着沈然,“许思渊得出国。” 沈然道:“别啊,你都把他送我了,现在就是我的。” 许校程有些无语,“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,叫他留在公司的?” 一向不受管束无法无天的许思渊居然就乖乖待在沈然公司了,许校程着实有些惊讶。 沈然故作神秘的笑笑,没有回答。过了一会儿,他的神色又严肃下来。看着许校程道:“我倒是想和你说说那位苏印的事情。” 许校程放杯子的动作僵了僵,可是片刻又恢复了淡然。 “有关于她的事情就别说了。”许校程说。 那晚除夕夜从她家出来后,许校程在楼下站了好几个小时。他的情绪从最开始的不解,隐约的愤怒,到最后平静释然。 许校程想通了,其实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,哪怕再努力也是回不去的。 他和苏印的那一段,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,他们在平淡的日子里也曾刻骨铭心过。分开后他想要遗忘过,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。 再一次重逢,他们又一起走了一段的路,可是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。 就像苏印最后说出的那些话时候,他最切实的感受就是无力。是对他们丢掉的这六年的无力。 沈然顿了几秒,说:“咋?又分开了?” 许校程没回答他的问题。 “我就知道你们走不到一处,我还就提醒你了,今天我说的这话你还真得听听。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一个叫徐陵的人,他是苏印的老师,也是她的未婚夫。” 许校程转身,看着沈然,神情冰冷又怪异。 “没想到吧?我也没想到。刚开始我还觉得奇怪,苏印之前不是陈隽女朋友吗?怎么还有一个未婚夫了,这算怎么回事?就在几天前,我见到了一个澳大利亚的朋友,他跟我说徐陵和喜欢自己的一个学生,为了培养那个学生,可是花了大手笔。那学生对徐陵是什么态度倒不清楚,但估计也是不简单。但那学生还年轻,不愿意过早定下来,徐陵就说:你可以玩儿,我不会插手,玩够了就回来。” 沈然说的有些激动,说完之后还不忘补问一句:“那学生是谁,不用我多说吧?” 自然不用多说,就差直接拿着苏印的身份证念了。 许校程紧抿着唇,想起除夕夜那晚苏印的话,当他问他们之间算什么的时候,她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:“玩儿吧。” 现在看来真的是玩儿。 沈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半晌低声骂了一句,“你说徐陵这老男人就真这么大肚量,让未婚妻可劲儿的在外面玩儿?还玩儿够了再回到他身边。怎么?他真当自己是一代情圣啊······苏印也是,怎么就······” 他话还没有说完,许校程已经出门了,显然是不想听他再说下去。 沈然跟在身后,叹口气又摇摇头。心想许校程这是造了什么孽,遇到一个苏印。 前几年过的没人样,苏印回了北京,两人芜昌一行回来后多了一点烟火气。可是还没烟火气两天,又分分合合闹的这么多。想想都觉得心累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