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夏的丧事是傅行云亲手负责的。
他包下整个殡仪馆,请来了全世最好的殡葬团队,安排好了所有事宜。 却至始自终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过。 前来吊唁的人有不少都是冉夏的同班同学。 关系谈不上多好,都是泛泛之交,大部分来的都是想找机会和傅行云搭点关系。 却没想到,傅行云竟然没来。 “话说他们也算结婚三年了,怎么傅行云都不来看一眼?” “傅大律师不来也正常,人家爱的又不是冉夏,给她办这么大的丧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” “我也这么觉得,听说慕菁从国外回来了,搞不好这对还要续前缘。” 大家各言其说,不过都是些奚落的声音。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傅行云穿着单件衬衫,一脸颓败的坐在花圈后。 身边散落着好几个空酒瓶和满地的烟蒂。 那些话他之前其实没少听过,比这个说的更难听的都不在少数。 但之前他只觉得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谣言,当不得真。 可如今听来,却格外刺耳。 一天下来,来吊唁的人就只有那一波。 直到临近黄昏,傅行云的手机响起了来电,他淡漠一瞥,是妹妹傅浅浅。 这个妹妹可以说是母亲的翻版,蛮横无比,从冉夏嫁给他那天起,就经常在他面前抱怨。 而她们口中的永远都是那句“冉夏配不上你,慕菁更适合你。” 每个人心里都有把秤,而他的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已经偏向了冉夏。 就在他陷入无尽的怨悔时,一道女人的厉声突然传来。 “哥!我知道你在这里,你快给我出来!” 傅行云满心疲惫的闭上眼,不愿理会。 但没过多久,就听到一阵摔东西的东西和傅浅浅气急的声音:“你不肯出来?好,那我就让冉夏死都不安生!” 傅行云眼底划过一抹戾气,站起身从花圈后走出。 冷目扫向傅浅浅,斥声:“要闹滚出去闹。” 傅浅浅见到那一抹冷色后,微微收敛了脾气,委屈的落下眼泪:“哥,真的是你报的警吗?把妈送进警局。” 她在求证,眼里还带着一丝希翼。 但傅行云却是面无表情的颔首:“杀人偿命,这是妈该承担的。” 他没说的是,早在他报警之前,警局那边已经收到了他那好母亲认罪的证据。 他亲耳听过那边录音,也终于明白,冉夏为什么要死…… 她是被他们逼死的。 他,母亲,傅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! 话落,傅浅浅瞳孔一震,哭声越发凄厉:“妈都是为你好啊!你不是不知道爸爸在外面有私生子,如果不是妈在其中权衡,那个野种说不定还会继承家产。” 她越说越气。 傅行云蹙了蹙眉,噤若寒蝉:“到底是为了我,还是为了你们自己,你比我清楚。” 冷冷丢下这句话后,他转身就要离开。 傅浅浅见状,厉声质问:“你敢说你对家产不在乎吗?” 傅行云脚步稍稍一顿,只留下淡淡三个字。 “无所谓。” 说完,他便孤身一人开车,回到家。 那个只属于他和冉夏的小家,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感受到她的气息。 玄关门一开,傅行云却发现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一片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