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里接郑温平和郑武安了。郑温平长高许多,个头已经赶上了郑武安。郑武安则更健壮,肤色也偏黑。 郑武安驾着马车,一脸骄傲地说:“阿姊,现在我们学院ʝʂɠ都在传,说是青云书院出现了一个神童。他们可不知道,那个神童是我的兄长!” 郑秋云捏了捏郑温平的脸,笑道,“我们温平这么厉害呢。” 郑温平也很自豪,“阿姊,你莫要被武安蒙蔽了。我原以为武安课业不好,结果夫子在教育我们时,常拿武安举例。夫子说,你们的课业,还不如思逸书院里上武学的郑武安。” 郑秋云在车上坐着,听郑温平这样说,转头看向马车外的郑武安,“武安也很出色啊。” 郑武安害羞地挠挠头,“比不得兄长。”饢 他们经过一家书坊,郑秋云想去买两本话本看。让郑武安停车,她自己先进去。 郑秋云一进门,就看到南面围了一群学子,他们神情慷慨激昂。郑秋云本不感兴趣,直到她听到了郑温平的名字。 一书生模样的人举着一本小册子,“这可是郑温平写的心得笔记,你知道有多抢手吗?” 另一人不服气,“郑温平又如何,我这手里的是郑武安的招式图解,你知道有厉害吗?” 另一青年接话,“你们两人在这比有什么用,等郑武安八月份下场,就知道这两人谁更胜一筹了。”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,他们不再争论,拿着各自手里的书去找掌柜付钱。 郑秋云笑着摇摇头,这个县城不缺读书人,他们会不会太夸张了些。但是当她拿着话本去付钱时,还是觉得自己这句话说早了。饢 “笔记八两,图解五两。” 掌柜说出这个价格,两波人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诧异,各自付钱走了。 郑秋云不解,轮到她付钱时,她提出疑问,“这郑温平和郑武安就这么厉害吗?他们的笔记,图解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?” 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郑秋云,“你不是住在县城里吧?” “不是。” “那不知道倒也正常,县里有两家书院,青云书院和思逸书院,别的县还有三十二所书院,这三十四所书院经常切磋比试。在这两个学生没入学之前,我们县的书院是排末尾的,结果这两个人一来,可算是给我们临江县扬眉吐气。” 他继续说,“可也奇怪,排到青云书院和思逸书院比试时,他们就不愿意比了。”饢 郑秋云佯装猜测:“会不会是他们是亲兄弟,不想伤了和气。” 掌柜认为郑秋云实在是异想天开,“这样的神童,一家能有俩?还不让他们进一家书院,我认为不可能。不过话说回来,要是我家能有这两个神童,我家祖坟肯定是冒青烟了。” 两个小孩见她迟迟不出来,下车来寻。 “阿姊!” “阿姊!” 书坊掌柜使劲揉了揉眼睛,他好奇的目光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徘徊。直到郑秋云走了,他才一拍大腿,理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。 合着他们真是亲兄弟啊!饢 郑秋云对两个小孩的智商有了清晰的认知,“为何书坊在卖你们的笔记和图解?” 郑温平有些不好意思,“阿姊,你看到啦。我们想赚点钱贴补家用,所以就和书坊掌柜商量合作。” 郑武安从口袋里掏出银票,“这是我们的第一笔分红,都交给阿姊保管。” 郑秋云打开一看,里面足足有三百两,她这是养了两个吐金兽啊。 郑秋云把钱还给他们,“你们读书还要用到钱,自己留着吧。最近卖了蒜薹,我也不缺钱。” 郑秋云又问:“我刚才听那些学子说,武安八月份要下场了吗?” 郑武安点头,“对,兄长读的是官学,不用参加县试,但是我得先考县试,再考过州试,才能和兄长一起去京城考省试。”饢 郑秋云对这里的科举不太了解,但一听到小孩要去考试了,还是不免紧张起来,“你可需要帮忙?” “阿姊,骑射,负重等考试项目我都很有信心,但是对兵法的理解不深。我想问问阿姊,我师傅可懂?” 郑秋云心情复杂,正想该如何胡编乱造,就见清源酒楼的跑堂急忙来寻她。 “姑娘,有人在酒楼吃蒜薹中毒死了,我家掌柜让我赶紧来找你。” 郑秋云安抚好两个小孩的情绪,才跟着跑堂去清源酒楼。酒楼门口围了一堆人,还有个妇人在嚎啕大哭。 “孩他爹,你苦命的很,好不容易吃顿饱饭,竟然被这黑心的酒楼给毒死了。” 郑秋云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,悄悄进了大堂,李掌柜一看到她就像见到了救星,“秋云,蒜薹到底有没有毒啊?”饢 郑秋云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蒜薹无毒。” 李掌柜指着大堂中间的一个男子,“可是他正吃着,突然呕吐,接着又吐出血来。” 郑秋云冷静地问道:“人真的死了吗?” “确实断气了。” “秋云,你第一次种蒜,这蒜薹也是头回收,真的确定无毒吗?” 那妇人仍然在啼哭,听闻是郑秋云种的大蒜,疯了一般要扑过来,“你不得好死!” 郑秋云往后躲过,“你可以报官,官府自有定论,轮不到你来找我算账。”饢 妇人怒骂道:“你们官商勾结,不给我们老百姓活路!” 围观的人应和,“是啊,无商不奸,你报官,不过是互相庇护罢了。” 不过这里也有认出郑秋云的人,免不了替她说话,“秋云是不可能害人的,她做的都是救人的事。” “对!咱们县太爷也是最无私的,不可能糊弄百姓!” “你就报官吧。” 那妇人恨极,本来不敢报官,但是郑秋云如此嚣张,又听闻县令铁面无私,也想让大人还她一个是非公道。 李掌柜不太想把这事闹大,“秋云,这一报官,如果证实蒜薹有毒,你的大蒜也卖不出去了,不如私了吧。”饢 郑秋云坚持:“私了便是认了蒜薹有毒,必须报官。仵作验尸,也能还我们清白。” 第58章 牢房 郑秋云给两个小孩交代了一番,让他们不必担心,等着几天她就会回去。接着,她就坐在酒楼的大堂里,等着官府的人。勮 官差来押人,先将郑秋云和李掌柜送进大牢。大牢无窗,不见天日,地上虫蚁横行,阴暗潮湿。 李掌柜刚开始还想跟郑秋云说话,免得自己那么害怕,等了一晚没有动静,他逐渐有些怀疑。 “秋云,万一真是蒜薹毒死了人,我们是不是得被仗杀?” 郑秋云被迫听他说了一宿,十分困倦地坐在牢里的破床上,后背靠着墙,“蒜薹是我卖给你的,你只要证明厨子没有下毒,就与你无关,不用非得在这牢里受苦。” 李掌柜坚定道:“那不行,我不能留你一个姑娘在这。” 又过了半日,李掌柜用了些牢饭,开始念叨,“秋云,我与你不同,你瘦,吃的少。这牢里的饭坚硬生冷,我吃不惯,也吃不饱。” 郑秋云闭上眼睛假寐,“你随时可以走。”勮 “那我走了啊。” “嗯。” 李掌柜托人活动了一番,证实了厨子没有下毒,跑堂也是清白。如果蒜薹真有毒,那他也是不知情的。 他一走,这间牢房就只剩郑秋云一人了。 “吃饭了。”狱卒敲了敲围栏,发出动静,牢里其他的犯人伸手去够,郑秋云也起身拿饭。 盛饭的瓷碗周围长了一圈黑色的霉菌,狱卒的手指甲里都是污垢。他的手端碗的时候,大拇指陷进那黄白汤里,另一只手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