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栀南只觉大脑一阵嗡鸣。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呢? 心,在这一刻彻底冷去。 夏栀南擦掉眼泪,点点头,哑声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 她看了眼戒指,不等盛景川再说什么,深吸一口气:“既然送给你了,就是你的所有物,不想要的话就扔了吧。” 盛景川的手愣在空中,慢慢地收了回去。 和进门的苏汐擦肩而过,夏栀南强撑着脚步落荒而逃。 苏汐斜眼看向离开的夏栀南,轻轻喊了声:“景川哥?” 盛景川回过神来,拒绝了苏汐:“不行,你来我这睡不合适。” 苏汐还想说什么,却被盛景川冷淡打断:“我困了。” 她勉强笑笑,脸色有些难看地离开了。 盛景川关了灯,漆黑一片,他辗转反侧,怎么也睡不着。 手机振动一声。 盛景川打开来,是夏栀南的短信。 【我们离婚的事,我希望你能保密,我妈年纪大了,受不了这种刺激。】 简单一句话,却更让盛景川难以入眠。 明明已经很晚了,却没有丝毫困意,索性拿起手机翻翻划划,点进相册,赫然是夏栀南的自拍照。 他记得很清楚,刚结婚后,夏栀南说要借他的手机打个电话。 等拿回来的时候,手机里多了几张她的自拍照,屏保也换成了她的自拍照。 屏保很快被他换掉了,但里面的照片一直留着。 照片上的夏栀南还笑得很甜。 可仔细想想,这三年婚姻下来,她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了。
直到今晚,听到她的陈情剖白,盛景川才知道这段婚姻里的自己到底多差劲。 在这之前,盛景川一直以为这段婚姻中没有感情,只是两个需要婚姻的人搭伙过日子罢了。若只是这样,听到她的如泣控诉,看到她眼里的绝望,听到她同意离婚,心里会这样难受慌乱呢。 盛景川又想到夏栀南的质问——这三年,真的对她连一丝喜欢都没有吗?2 盛景川心乱如麻,几乎彻夜未睡。 这边,台风离境。 夏栀南没有和盛景川告别,径直去了加里曼丹,暂住在当地一所残障学校里。 盛景川结束这边的救助工作时,接到了夏母的电话。 电话那头,夏母先是问候了盛景川几句,接着就絮絮叨叨指责起夏栀南不听话不懂事。 往常听惯了的话,盛景川此刻却听得皱眉。 “妈,我们真的是为栀晚好吗?”他突然出声。 电话那端的夏母一顿。 盛景川又道:“一开始,我也觉得这里危险,想让她早些回去。” “但是这些天,我看到了她做调查记者的勇敢与决心,妈,我们应该尊重她……” 盛景川说完,夏母沉默很久。 “景川,你们夫妻在一起也好。” “有你在她身边,我也放心些,这几年,谢谢你将栀晚照顾得这么好。” 她越说,盛景川的心越往下沉……这段婚姻里,一直是夏栀南的妥协与照顾,盛景川从来都是那个坐享其成的人。 “景川,妈拜托你个事。” “您说。” “明天就是栀晚的生日了,今年我不在,你带着妈的那份,好好给她庆祝一下。” 挂断电话,盛景川愣神许久。 每次自己生日,夏栀南都会放下手中一切事宜,替他做一顿丰盛晚餐。 可是夏栀南的生日,他每次都有事,忙到早上才回。 三年婚姻,他竟连一个生日都没陪她庆祝过…… 想着想着,盛景川攥紧手突然起身。 车子掉头驶向港口,油门踩到最大。 直到坐上去加里曼丹的轮渡,盛景川才拿出手机,他看着上面夏栀南的号码,却罕见的迟迟按不下手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