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~你休想!”墨怀奕微顿,捏紧剑柄的手莫名收紧,“赐死你,未免太过便宜你,朕要亲眼看着你痛不欲生的模样,一解朕的心头之恨!”
“可是我想死,我不想活了,阿画。”枫尘兮笑了,有些凉薄的淡笑。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,第一次再唤他的名讳, 他姓墨,名怀奕,字画。 他不可避免的心神恍惚,死这个字眼从她口中说出,墨怀奕有些心疼。 三年前的灵动清丽少女,何时变成眼前这个面如槁枯的妇人模样? 墨怀奕目光直视她:“枫尘兮,这由不得你!” “阿画,你要我后悔,你做到了。”枫尘兮杏眼中有些空,看他仿佛又不像是在看他,透过重重时光,望向三年前那个她钟情的少年。“如今,我便是求死也是一种奢望,若是那年枫树下你们未曾相遇,那该多好啊……” “我枫家嫡女,又怎会落得如今下场?” 这话听在墨怀奕耳里,只觉得刺耳,眼眸盛怒涨开,恶狠狠道:“都还愣住干什么?!是要朕请吗?” 枫尘兮抬眼,凌厉的目光扫视众侍卫,被吓得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上前一步。 “不必,本宫自己会走!” “墨怀奕,你真的让我好失望。”枫尘兮踏出殿门,头也未回轻语,字字句句砸在他心间。 墨怀奕心头莫名的空落,他伸手抓去,明亮的黄消失在眼帘,唯有掌心一片湿润。 日子眨眼过去,锦绣宫内。 “怀奕,您将皇后已关了四天了,也该将她放出来了。”宋意含轻咳了声,看向坐在床榻边的男人,柔声道:“况且,含儿身子已好了些,太医也说了,若不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血,我这病是好不了的,你能不能看在含儿的份上,饶过她?” 墨怀奕薄唇轻抿,未开口,拿着瓷碗一勺一勺的面前人喝药,全然不在意的模样。 可无人知晓,他心中的慌乱。 暴室,漆黑不见半点光。 人的五感,更加敏锐,耳边老鼠啃咬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,蟑螂爬上身的触感……无一不让这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枫兮尘处在崩溃边缘。 如此酷刑,再加上身子本就虚弱,恐惧不安弥漫席卷全身。 枫尘兮紧紧抱住自己,蜷缩头埋在双腿之间,那双杏眼,眸光暗淡一片再也不见曾经的灵动,了无生机,只有铺天盖地的伤:“娘亲,兮儿好累,好累,枫氏再也护不住了!” 她阖上眼,泪从眼角滑落。 耳边,娘亲的教诲回荡在侧。 她自小便铭记于心的那句话。 兮儿,你是枫家嫡女,你外翁唯一的外孙,你的夫君,注定是那至高位上的主。 皇后位置,你当得起,也只能是你。 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 勋贵家族,从古至今向来如此。 可是娘亲,熙儿好累…… 女儿能不能睡会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