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玉璋还没睡。 他还在研究着醉花阴的解药,一次又一次的失败,让他很烦躁,也很挫败。 难道他一世英名要败在这里了? 他把剩余药材扔进炉子里,当柴火烧了,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他压力更大。 不能再这么闭门造车了! 他决定寻点外力。 这个外力是他的弟弟段玉卿。 段玉卿正睡着,忽然感觉床边坐了个人,还好今夜月光明亮,一睁开眼,就是自己哥哥,不然,他肯定要出手袭击了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 他冷着脸,还为段玉璋不肯帮自己而心生嫌隙。 段玉璋坐在床前,像是没感觉到弟弟的冷淡,兀自说着:“纪小卿之前中的药叫醉花阴,这名字很好听,对不对?” 段玉卿听了,不屑一笑:“你不久后会听到一个更好听的名字。” 段玉璋皱起眉,听出了端倪:“什么意思?” 段玉卿不答反问:“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?回心转意了?准备帮我了?” 第548章 帮他是不可能帮他的。 段玉璋婉拒:“你换个人喜欢,哪怕是个男人,哥哥都帮你。” 段玉卿一听就没有跟他交谈的兴趣了:“你走吧。” “哥想你了。” 段玉璋不肯走,往床上一躺,耍无赖了:“唉,阿卿,哥最近好累。古人说四十不惑,哥真没用,越活越回去了。” 他解不开纪小卿的情毒,也想不通纪小卿为什么装着不认识自己。 段玉卿还是在乎这个哥哥的,一见他示弱,就有点心软了,不过,嘴还是很硬的,讥诮道:“你怎么没用了?来,把你的没用说出来,让我开心一下。” 段玉璋:“……” 他想教训一下这个孽弟,深呼一口气,到底还是忍下了。 “阿卿,你还下了什么药?嗯?” 他以一种自然又笃定的语调问着:“你在纪小卿身上还做了什么手脚?” 段玉卿没有回答。 沉默就是默认。 段玉璋骤然坐起来,目光深沉地盯着他:“阿卿,别伤害她。” 他这话的语调很奇怪,似乎出于跟他同样的境遇,有种无力的挣扎感。 段玉卿大惊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哥,你——” “你好好想想。” 段玉璋打断他的话,站起身,快步走了出去,像是怕听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。 段玉卿目送他离开,久久没有回神。 月光无声照着大地。 今夜太多人注定不得好眠。 纪小卿睡得很好,一醒来,男人就在身边,俊颜安详,睡得很沉,哪怕某处都站军姿了,还是没有醒来。 这么累的? 她被硌得不舒服,稍稍躲开一些,男人哪能放她逃走? 寻着味儿就追过来了。 倒也没更进一步。 就是剑拔弩张、热气腾腾得吓人。 纪小卿忍着恐惧,不敢乱动了。 她想再睡会儿,也睡不着了,就这么忍了半个时辰,想去放水了。 鉴于之前差点憋爆膀胱的愚蠢行为,她没再隐忍,直接把人掀开,当然,也把人弄醒了。 “怎么了?” 男人咕哝着,还试图抱紧她。 纪小卿皱眉拍他的手:“松手。我去净室。” 男人听了,乖乖松开了手。 纪小卿去净室后,放了水,开始洗漱,见天色还早,也不想躺回去睡觉了。 笑话,狗男人那随时能袭击人的架势,傻子才往他怀里躺呢! 她不躺,祁隐不乐意,眼睛还闭着,伸手摸几圈,没摸到人,就开始喊了:“小茶?小茶?” 纪小卿在穿衣服,听到他的呼唤,不耐烦地回应了:“在呢。你喊什么?” 祁隐听着声音很远,就睁开了眼,看到她在穿衣服,猛然惊醒,坐起来,一脸紧张:“你要去哪里?” 纪小卿看他那过分紧张的样子,翻了个白眼,也是无奈:“我能去哪里?就是睡不着了,起床啊。” 祁隐看向窗外,天才蒙蒙亮,低喃着:“这么早?” 纪小卿点头说:“反正我是不想睡了。” 尤其他身上藏着危险,她才不要一大早就跟男人在床上浪费体力,不然,就等着一天都瘫在床上吧。 祁隐不知她的想法,拍拍身边的空位说:“我好困,你过来陪我睡。” 纪小卿婉拒了:“我不困。你睡吧。我就在殿里,哪里也不去。” 祁隐不同意:“那你不如在床上。过来,别逼我去抱你。” 这黏人的狗! 她知道他能干出下床来抱她的事,就皱眉过去了。 祁隐看她磨磨唧唧的,人还没到,长臂一伸,就把她拽过去了。 夏天衣服单薄。 她身段又那么好,曲线婀娜,其实,影响不到什么。 但他还是很嫌弃,抱着她,摸摸亲亲一会,哄着她:“脱了吧。你这样穿衣服,抱着不舒服。” 第549章 哪里是抱着不舒服? 分明是影响手感。 纪小卿看出他的不安分,才不脱衣服,冷哼道:“白天你也没少抱着,怎么没见你嫌弃?” “不是嫌弃。” 祁隐哪里敢嫌弃? 他自知心思不纯,也不多说,就老实抱着了,哎,识趣些吧,再提要求就没得抱了。 “谢谢小茶。小茶最好了。” 他嘴里说着甜言蜜语,手上却不干人事。 纪小卿抓住了,不许他乱来。 “你不是说困?” “嗯。困的。” “那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 “……助眠。” “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?” 纪小卿都要被他的不要脸程度惊呆了。 她打掉他不安分的手,气咻咻道:“我看你还不够困。” 祁隐摇头,俊脸不知何时红通通的,额头还滴着汗水:“困的,但难受的睡不着。” 她知道他难受的原因,一时还无言以对了。 他见她沉默,更加放肆,亲着她的脖颈,扯着她的衣服,想埋胸了。 纪小卿看出他的意图,就薅着他的头发,不许他埋进去。 他委屈地抬眼看她:“嗯?怎么了?” 坏男人!装可怜!太犯规了! 她冷下心肠,转移他的注意力:“昨天出什么事了?你忙到那么晚?” 祁隐没打算隐瞒这事,她问,他就如实说了:“一空大师在敬王手里,我要派兵吉州,救他出来。” 原来是这事。 纪小卿震惊过后,不解了:“一空大师不是回明空寺了,怎么会落到敬王手里?” 祁隐说:“一空大师想着说服敬王归降。” 纪小卿露出看智障的表情:“他脑子没问题吧?” 老糊涂了吗? 多天真的人会相信用干巴巴的几句言语就能止战? 祁隐没说话,提到一空大师,眉头紧紧皱着,往旁边一躺,性趣也没了。 纪小卿见他消停了,继续问:“具体怎么做?你部署好了吗?” 祁隐点头:“派了绪州总督胡庆凯出兵,由沈卓当监军,先看看敬王的实力。” 纪小卿拍着他胸口,鼓励着:“会顺利的。我相信你。” 祁隐听了,含笑逗她:“就口头的?” 纪小卿动手了,却是轻拍他的胸口,哄着:“哎,乖啦,再睡会吧。” “嗯。” 祁隐应着,闭上了眼,本来想睡的,但睡不着,眯了一会,就起来了。 纪小卿看他没休息多久,又心疼了:“怎么不睡了?” 祁隐苦笑:“哪里睡得着?” 他感觉自己得去冲个冷水澡。 明明不想做什么,身体不听控制,亢奋得很。 纪小卿看到了,皱起眉:“你是不是……有病?一天到晚的想,比起我,感觉你更像是中了情毒的人。” 祁隐摇头,满眼深沉地说:“不,我是中了你的毒。” 这该死的甜言蜜语! 她撇着红唇讥诮:“听过登月碰瓷吗?你这行为就是!哼,无论你说的多好听,我这解药,你现在是别想了。” 祁隐委屈巴巴地说:“我现在也没想。” 他下了床,披着外袍,说要去雪泉池。 纪小卿听了,又心软了:“必须去雪泉池吗?” 她觉得这种情况下洗冷水澡,很伤身体,就说:“要不,你试试用意念克制?” “什么意念?” “就念念佛经啊什么的。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念经的吗?” 纪小卿说到这里,都有点怀念他打坐念经的模样了:“说真的,阿隐,那时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