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我妻子。”一直未说话的盛谨言抬眸望向柳馥兰,他未休妻,他们也未和离,池青生是他的人,死也是他的鬼。 柳馥兰漠视了盛谨言眼中的哀伤和坚毅,她只道:“自她出征那日你们早已没有关系了。” 话毕,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,竟是池青亲手拟好的和离书。 “盛谨言,千叶对你已心灰意冷,她死也不愿入你邵家的坟!” 李庆诧异的看着柳馥兰冷厉的双眸,二十多年来,除了在战场上,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愤慨。 盛谨言一手紧握拳头,一手仍没有放开池青:“皇上赐婚,岂是一纸和离书就能了断的。” 他曾无比怨恨皇上那道赐婚圣旨,怨恨强行将池青塞给他,今天他竟然有些庆幸,因为那道圣旨,他可以留住池青。 想到这儿,盛谨言不禁自嘲起来,真是自恨寻芳到已迟,往年曾见未开时。 柳馥兰柳眉一蹙,手中的和离书被紧握成了一团,当初程毅为了池青的幸福,出征前特地求皇上赐婚,未想今日却帮了盛谨言。 邵太傅此时再无朝堂中的威严:“程少夫人,待一切事安排妥当,老夫会亲自登门谢罪。” 岂料柳馥兰扭头就走了,急匆匆的模样让李庆吓得不轻:“少夫人!你有孕在身,你慢些!” 柳馥兰站在太傅府外,瞪着门上的牌匾:“我进宫去见皇上。” 皇宫,御书房中。 皇上正为程家一事忧虑之时,太监传报程副将遗孀柳馥兰有事求见。 柳馥兰稳步走了进去,扶着腰倏然跪地:“皇上,民女此番逾越面圣只为一事,还请皇上看在程家护国之功上应允。”
“何事?” 柳馥兰将袖内的信呈上,声声恳切:“请皇上下旨,让池青入程家祖墓,此乃千叶的遗愿。”而御书房外,李庆双手摩挲着,紧张不已。 当初程毅请旨已战功赐婚,如今又要请旨让池青回程家,皇上毕竟是天子,圣旨岂能随意听人几句就下了。 正当他在愈渐担忧中,柳馥兰被宫女搀扶着出来了。 “少夫人。” “我们去接千叶。” 此时太傅府门口站了几十个百姓,甚至还有穿着粗布衣的。 “两位将军尸骨未寒,邵太傅倒办起喜事来了!” “呸!忠将以死护国,这些朝臣就知道享福!” “几月前邵家娶将军小姐还是用棺材接的,简直无德无心!” 一句句讽刺谩骂都被小厮传入邵太傅的耳内,他捂面哀叹,只觉无颜去面对府外的百姓和柳馥兰。 百姓虽不知程邵两家之事,但那日池青身着嫁衣被棺材相迎是事实,他无法否认。 盛谨言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池青身边,足足看了她一个时辰。 “循儿……”邵太傅握住他的肩膀:“若不然,让千叶回家吧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