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子拉下来遮盖住那些伤痕,“我去药房重新为你抓另一种药。” 说罢,她起身往外走。 萧翊风像一根木头似的还杵在原地,正想挖苦几句,便被姜云笙扯着衣袖往回拖,“跟我一起去。” 萧翊风脚下趔趄,险些摔个屁股墩。 他被姜云笙半拖半拽地拉出去,“干什么拉着我?” “你没看到姐姐有话要跟李栎说?”姜云笙松了手,瞪了他一眼,“什么热闹都想凑,有损你世子的身份。” 萧翊风轻咳一声,整理自己的衣襟,跟上姜云笙,“说什么?他是个哑巴。” 他语气冷淡又道:“连你都没办法治的病,那看来李栎病得不轻。” 提及此处,姜云笙面露惆怅,“他的脉象我从未见过,比当时我给......” 她此时才想起来,沈念诈死,再次遇见他,并未认出他,她给“病恹恹”的沈念号脉,当时他的脉象也是这样,沉稳中又是紊乱的,很是奇怪。 “给谁?”萧翊风见她头上的朱钗有些偏,抬手为她扶正。 姜云笙噤了声,“不说了,我去抓药。” 萧翊风登时拧起眉头,没有得到她的回答,心里如何都不舒坦,一把拉住她的后领,“我劝你老实交代。” 姜云笙被他闹得心烦,故意说道:“给与我一个班的那个走三步就大喘气的病秧子同窗,行了吧?” 萧翊风想起来了,脸上的神色愈加难看,“你记性这么好?为他号过脉,到现在还记得。” “你有完没完?”姜云笙没了耐性,“我是医者,记住我的病人不是很正常的吗?” 她挣了挣,厉声道:“你松手,耽误时间小心我去姐姐面前告你的状。” 萧翊风的好心情没了,松开手后没有继续跟着。 待姜云笙走远后,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回廊上的花架,“怎么没咳死那厮?!” 病殃殃的博人同情,算什么好汉? 当真是越想越气! 第206章虎狼相争 屋内,李栎从榻上坐起来,兴许是睡的时间有点久,脑袋有些疼。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眼中有些迷茫地看向姜云笙。 “还好吗?”萧芷宁轻笑道,“我让笙笙又帮你看了看,说是没有性命之忧,你好生静养便是。” 李栎注视着她的眼睛,没有什么反应。 萧芷宁看进他微蓝的眼睛,声音放得很轻,“你的眼睛真好看,好像一汪湖水。” 李栎神色微怔,抬手在眼皮上轻轻触碰一下,嘴角微微挑起,眼里隐有笑意。 “既是醒了,便起来走动走动吧。”萧芷宁朝他伸出手,“方才我弟弟还说,我的三百两就剩一百五十两了呢。” 李栎怎会听不出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 他闭了闭眼睛,身体内运作周转,只感觉心脉传来刺痛,登时紧紧拧着眉头,捂住胸口。 “怎么了?”萧芷宁神情有些紧张,“哪里疼?” 李栎摇摇头,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。 萧芷宁见状要去扶他。 李栎却是微微摆手,一步一步地往外挪。 背对着她,他的脸上满是阴冷的神色。 萧芷宁走上前陪在他身边,自顾自地说:“侯府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平日里你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,但是不该你去的地方,别去。” 李栎听若未闻,手放在回廊边的栏杆上,手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已经结了一层血痂,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。 “我将你带回来,兴许那位林小姐过不了多久就会来府上要人了。”萧芷宁从袖中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,“你额上有汗,擦擦吧。” 李栎看看她手中绣着海棠的手帕,又看看她满是柔色的双眼,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。 萧芷宁一怔,手往前递了一些,“我不嫌你脏。” 李栎却是侧过身子,没有接。 萧芷宁秀眉微蹙,不明就里地看着他的侧脸。 当真是个奇怪的人。 与此同时,林府。 林书禾独自一人在书房内,屋内的东西被她砸得到处都是。 她已经知道任焱找的那两个刺客被官府的兵抓住,并已经全部丧命。 这些她都不在乎,可是姜云笙还活着,就像一根刺不停的在她的喉间辗转。 竟然连江湖杀手都杀不了她! 林书禾将书案上的纸笔墨砚尽数扫到地上,胸口剧烈起伏着,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化作千万道利刃将姜云笙扎个穿透。 “废物!” 在外面守着的丫鬟浑身一颤,不敢发出半点动静。 林书禾双目通红,自言自语道:“任焱,任淼,没用的东西!” 这点事都办不了,还想进昭亲王帐下当武将? 当真是痴心妄想! 那姜云笙的运气为何每次都那么好? 她的身边到底有什么人?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她。 林书禾握紧手心,长长的指甲陷进了掌心,她似乎感受不到疼,狠戾的表情看上去像一只恶煞。 今日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! “来人!” 屋外的丫鬟赶紧打开门小跑着进去,“小姐。” “把那哑巴给我叫来!”林书禾挽起袖子,“再取我的鞭子来!” 丫鬟战战兢兢道:“小姐,那哑巴已经不在府上了。” 林书禾挽袖子的动作一顿,恶狠狠道:“跑了?” “不是。”丫鬟如实说道,“先前小姐在府上设宴,侯府大千金见他可怜,便将他买走了。” “砰!” 书案边的软凳被林书禾一脚踹翻在地。 原本娇美的脸上此时无比狰狞,嘴角的笑意甚是阴戾,“好啊,又是萧芷宁。” 先前那个女人来自己府上,不为其他,就为了给她提个醒,让她有一种被侮辱了感觉。 接着又把她府上的人带走了,甚至没有跟她说一声? 那萧芷宁简直就没有把林府放在眼里! 那个哑巴是她买回来的,先前看他模样俊俏,就想驯化了当自己的奴,谁知那哑巴性子倔得很,叫他给她脱个鞋都不愿。 这种放肆之人,林书禾本不愿意留,就当养在府上的畜生,人人心情不快了都可去对他拳打脚踢。 那哑巴连吭都不吭声,一双蓝眼睛只会恶狠狠地瞪她。 林书禾骤然冷笑一声。 不管是任何东西,人也罢,还轮不到旁人来抢! 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卑贱的哑奴。 她不可能咽下这口气! “备车,去侯府!” 林书禾方踏出房门,就被父亲林权拦住了去路。 “回去!”他面色阴沉,不管不顾的把林书禾拉进书房内,反手把门甩上。 “爹!”林书禾不断挣扎,“你做什么?我要出府。” “胡闹!”林权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,“你如实告诉爹,你要去侯府做什么?” “去把哑奴带回来。”林书禾愤然,“萧芷宁把我的人带走了,分明是瞧不起我们林家。” “一个哑奴,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?”林权环视一圈,入目皆是一堆破烂,“气也撒够了,也该冷静冷静了。” 林书禾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下,“女儿不开心!” “你以为你现在去侯府,就能把人带回来了?”林权在她身边坐下,“萧芷宁是谁你不知道吗?你现在还没嫁进侯府就把她得罪了,你以后还有机会进去吗?” 林书禾一愣,依旧固执道:“我不信嫁进去之后她能把我怎么样!” “傻女儿啊!”林权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,“她不仅仅是萧芷宁,她还是世子的姐姐!姐姐是什么分量,你比我清楚。” “又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。”林书禾的声音低了下去,“她不过是一个妾室所生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 “即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