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杀手根本就是专门培养出来的,只为杀人而杀人的死士! 殷泽在村子的另一头,齐漳死后,殷泽才杀过来...... 后来,大泽国四面楚歌,北有蜀国,东有檩国,南有靳国,西有硕国,大泽被包围在中间,谭戟独撑大局,四处征战。 那个时候,殷泽与群臣的心弦崩到了极致,生怕谭戟独木难支,大泽被四国包饺子似的灭了。 无数次,谭姣姣看着焦头烂额的殷泽,她在心中一片惋惜。 倘或当初,她的大哥哥齐漳还活着,如今不说长成与谭戟一般无二的战神级大将,也能独撑一面,不至于让人觉得大泽国除了谭戟会打仗,再无旁的,一夫当关的战将了。 现在盯着废太子的人太多,想要废太子和殷泽死的人也太多,如果现在齐漳被废太子拉拢,少不了也会被许许多多的人盯上。 也许有人跟废太子一样,也能看出齐漳的军事天赋来,这世上多有眼睛利索的人。 齐漳那么优秀,别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的优点? 现在站队还是太早了太早了。 忙着站队的最大一个坏处,就是会被对立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。 “姣姣儿,姣姣儿,你怎么了?” 周氏的声音,在盛姣姣的面前响起,她见盛姣姣面色苍白,额头沁着细汗,以为盛姣姣是哪里不舒服。 于是周氏上前扶住了盛姣姣,又是连声唤着她的小名儿。 盛姣姣反应过来,惊觉失态,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,她伸出青葱般的手指,指尖摁着耳际太阳穴,轻声道: “不知怎的有些头疼,大舅娘我先回屋了。” 又将手里的那一布袋子苹果给了周氏,交代一声儿, “昨晚上有货郎从村口路过,我恰巧看到了,就买了一些苹果,大舅娘拿去分给家里人吃吧。” 说罢,急忙转身,往自己的屋子里去。 她得好好想想,怎么在保住齐漳前途的时候,又让齐漳远离废太子这一家人。 这事儿要伤些脑筋了,既不能得罪废太子一家,又要让世间所有人觉得,齐漳是绝不可能为废太子所用的。 就这样到了晚上时分,那位废太子身边的大人物,一直与齐漳在堂屋里头聊着。 盛姣姣从阿娘口中得知,这位大人物,就是废太子的幕僚巢来。 巢来的确是个很有才干的人,废太子能以庶民的身份,在治寿郡拉拢许多的能人,大部分都是这位巢来帮忙奔走的。 据说他别的本事没有,就只长了一双慧眼,具有识人的才能。 后来巢来又成了殷泽的幕僚,在殷泽当太子期间,替殷泽在帝都拉拢了一大批的文人学子。 当中不少的文人学子,都成了后世的治世之才。 月牙爬上夜空,齐家院子里看热闹的黄土村民都散了,只留下了巢来带来的几大箱子礼物,以及齐家的人了。 盛姣姣一直借口自己是未出阁的姑娘,不适宜见陌生男人,不曾从自己的房里出去。 她在房中走来走去,走来走去的想办法,又听阿娘进来,说齐漳与巢来相谈甚欢。 盛姣姣便只觉得自己犹如热锅上的一只蚂蚁,急得晕头转向了。 齐大姑娘只当盛姣姣在屋子里憋的难受,但她女儿却是长得招人,上回“属国人”进村儿的事,把齐大姑娘吓的够呛。 她觉得盛姣姣回避一下是应该的。 于是安慰了盛姣姣几句,外头有人喊她,齐大姑娘就出去了。 她刚一走,齐桡就提着个钱袋子进了屋。 他的小脸上全是兴奋的神情,对盛姣姣小声道: “阿姐,你看,军营可比集上买菜的人大方多了,直接给了我这么多铜钱,戟哥还送了我一匹骡子。” 盛姣姣闻言一怔,回头看向齐桡,问道: “他又送了你一匹骡子?” “是的嘞。” 齐桡说着,将一袋铜钱放在盛姣姣的桌子上,手舞足蹈的比划着,又说道: “我今天去给东营送菜和地榆,权大夫都吃了一惊,一直夸我们的药材品质好,刚巧看到戟哥了,他见我一个人拖着板车走了这样远的路,就送了我一头骡子,戟哥说既然我以后是要经常往军营里头送货的,有一头骡子也能省些力气,以后让骡子替我拖板车。” 又是顿了顿,说道: “戟哥还向我问了阿姐你呢。” “问我什么?” “就问你在家中做些什么,别的也没问什么。” 听了这话的盛姣姣,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,她都没想过,赚了钱先给齐桡买头骡子,好让齐桡以后别自个儿拖板车去卖菜了。 结果就让谭戟撞见了一回,他就给齐桡送了头骡子。 一头骡子可比一把寻常的铁剑贵多了,在治寿郡,骡子是主要的运输工具,以前齐家也有几头骡子,但齐二郎要跟着货郎走街串巷,就全给了齐二郎。 家中只留下一头骡子,去年又因为要给齐大舅治病,就把剩下的这一头骡子卖了。 结果到了今年,谭戟又给齐桡送了一头骡子。 看样子,谭戟这回从属国当真缴获了不少的好东西。 她得尽快给谭戟把《大泽地理志》给译完,他这又是送剑又是送骡子,还向齐桡打听她有没有在译书的,盛姣姣再不给他译完,对于这些东西,她自己都受之有愧了。 第52章秋风 因着给谭戟用白话文翻译《大泽地理志》得事儿,盛姣姣那焦急的心情缓了缓,又对齐桡说道: “既然谭戟这样看重你,往后你就多往东西二营跑几趟,咱们给他们多卖些小菜与药材。” “好嘞。” 齐桡一身儿都是劲,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高兴,又拉着盛姣姣坐在炕上的小几旁,道: “三姐姐,你快数数,这里有多少铜钱了?” 盛姣姣见他一脸期待的神情,摇摇头,将小几上放着的那一袋子铜钱倒出来,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。 一边数,一边盘算道: “如今有了骡子,你就不用自个儿去拖板车了,骡子后面栓上板车,先去东营再去西营,一趟就能将东西两个营地的货送了。” 齐桡点头,小脸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,问道: “好阿姐,我离开这么久,今儿我阿娘没发火吧?” “没呢,家里来了客,都没发现你不见了。” 盛姣姣说着,又琢磨道: “往后你每天都要出去一趟,咱们得给二舅娘找点子事儿做,别让她整天将眼睛盯在你身上。” “给我阿娘找什么事儿?” 齐桡得想法没有盛姣姣那么多,只睁着一双大眼睛,看着盛姣姣,一副让她拿主意的模样。 盛姣姣想了想,单手撑着额头,另一只手拨弄着小几上的铜钱,说道: “三舅娘的力气大,除了种庄稼之外,也可以将后院的小菜照料起来,后面的地,还是少了些啊。” 正说着,屋子外头,传来巢来离去的声音,齐三娘子喊道: “四佬,你今天去背水了吗?” 如今谭戟与齐漳打了胜仗,跳马湖的村子解了封,民兵队送水的活儿,自然不会再有了。 虽然齐桡被禁止往集上去了,但齐家人每日要往家里背一罐水的日常任务,还是不能少的。 从早上时候起,齐家人就没看到过齐桡了,好不容易,他晚上现了行踪,当然第一件事,就是要被念叨着去背水了。 齐桡就坐在盛姣姣的对面,将脑袋趴在小几上,听到他阿娘叫他去背水,跳起来就应声道: “还没去呢,我现在就去。” 话还没落音,齐漳就笑着从屋外进来了,问道: “院子里是哪儿来的骡子?” 齐桡站在炕边,老实的回话, “戟哥送的。” 说完,齐桡就出去打水了。 外头,还传来齐三娘子审问的声音, “你今儿一天,又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?” “哪儿敢呢,阿娘......” 屋子里,齐漳笑着走过来, “这回啊,阿戟倒是打了几手好秋风。” 屋子里,齐漳坐在了方才齐桡坐着的位置上,将一只鼓鼓囊囊又沉甸甸的口袋,放在了盛姣姣的小几上, “我听简托说,二郎写信回来要你做生意,这是这回围剿铁匠铺时收缴的银钱,我全都没上缴,拿了一大部分分给了军营里头的兄弟,让他们拿回家孝敬父母,照顾妻儿,剩下的一部分给阿奶家用,另一部分全给你做本钱。” 其实齐二郎经常写信回来是真,但是根本就没有同盛姣姣说过,要她做生意的话。 因为家中许多人都是不识字的,就连齐漳,也是这几年入了军营,在盛姣姣的帮助下,才开始读书写字。 所以家中的信件,都是盛姣姣读给家里人,并由盛姣姣回信。 所以齐二郎在信里,究竟写没写让盛姣姣做生意,齐家人根本就不知道。 盛姣姣就借了齐二郎的名义,糊乱诌着便行。 待齐二郎回来了,她又去诌齐二郎再是。 对此,逢场作戏,左右逢源了一辈子的盛姣姣,一点儿都不慌。 顺着齐漳的话,盛姣姣看向他放在小几上的那只口袋,可是比齐桡拿回家的钱袋子大多了。 看样子,齐漳也同谭戟一样,将上回盛姣姣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