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高高在上的‘赐他和离’,让容景朔猛然一怔,随即脸色难看无比!
他死死盯着洛流萤,她那平静的神色让容景朔胸口翻涌的情绪都化作愤怒。 “如此,多谢公主。” 他双手交握,恭敬行了一个大礼。 洛流萤心中刺痛,攥紧了手中酒杯。 隔着雨幕,两人久久对视。 就在这时,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宫人。 他尖利的声音穿透雨幕:“长公主,陈将军兵败,前线告急!”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,照亮洛流萤陡然冷肃的脸色。 “准备马车,回宫。” …… 当夜,御书房内吵翻了天。 “陛下,陈将军战死,闻将军远在南境,余下将领只怕难以抗衡北疆……” “不若派使者求和……” “不可!北疆兵马直下中原,岂是求和就能停止战事?” 殿门紧闭,洛流萤听着耳边吵闹,眉头紧皱。 就在这时,厚重殿门被人从外推开,发出沉闷声响。 所有人都诧异地停下话头,看了过去。 来人逆光而立,随着他踏入大殿,一阵铁片碰撞之声随之而起。 众人这才看清,来人竟是驸马容景朔! 他身上穿着先皇御赐唐老将军的盔甲,沟壑处依稀可见早已干涸的血迹! 洛流萤下意识站了起来,看着容景朔越过众人走到龙案之下,重重跪下,眼里是一往无前。 “臣容景朔,自请领兵出征!” 此话一出,众人皆惊。 洛流萤只感觉殿内重臣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扫向自己。 她攥紧了手,心里复杂难言。 容景朔恍若未觉,扬声道:“北疆地势复杂,朝中将领无人了解全貌,唯臣曾与北疆诸部交战十余次!” 他叩首在地,掷地有声:“此战不胜,臣听凭军法处置!” 一言出,满堂静。 气氛渐渐沉重。 半晌,皇帝正要开口拒绝,一个声音却先响起:“本宫也觉得,驸马是最佳人选”。 竟是洛流萤! 容景朔心里一震,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,他猛然抬头看向洛流萤。 四目相对,可洛流萤眼中的情绪,他竟怎么也看不懂。 群臣见此,纷纷上言赞陆。 皇帝终于缓缓点头。 商量完战事安排,从宫中出来,已经是第二日。 容景朔跟在洛流萤身后,发现她自出了宫便一言不发。 他心头莫名涌起一阵烦闷,不由出声:“臣,多谢公主成全。” 洛流萤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。 晨光熹微,容景朔蓦然发现她似乎清瘦陆多。 他不由拧起眉心,还没说什么,便听洛流萤道:“十日后你便要出征,我会准备好一切军需物资,你放心上战场。” 容景朔回过神,压下心中情绪:“劳烦公主。” 成婚三载,他与她仍旧只有一句疏冷的‘劳烦’,再无其他。 洛流萤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,她沉默的点点头,转身离去。 之后的日子,洛流萤一直忙着准备军需。 这日,她拿着好不容易搜集到的金丝软甲去找容景朔。 容景朔随手接过,淡道:“多谢公主。” 却是连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。 洛流萤抿了抿唇,忽然瞅见他抬手时,外衫下隐隐露出内甲的形状。 她一怔:“你已备好内甲了?” 话刚落音,她便见容景朔眼里闪过一丝柔意:“故友准备的。” 能为他缝制贴身软甲的故友,除了云筝,还能有谁? 洛流萤眼神微黯,还未开口,却听容景朔道:“出征名单上,还请公主加上云筝的名字,她师承太医令,医术高明,已向我报名做随行军医。” 洛流萤又是一愣,良久后开口:“你带上她,就不怕她出事吗?” 容景朔没有丝毫犹豫:“我会保护她,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。” 洛流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。 容景朔却已经站起身:“公主,臣还有事,先告退了。” 直至离开,他都未曾回头看过一眼。 洛流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,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……他要保护的那个人,从来不是自己。 转瞬间,便到了出征之日。 大军开拨行至京郊外。 云筝声音不平:“玄哥哥,你都要出征了,公主竟然都不来送你……” 容景朔面色一沉,正要开口,目光一转,突然凝住。 前方,洛流萤身着轻甲,坐在马上与他遥遥相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