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来转去,终于在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回到公寓楼下,棉花糖也被舔得只剩下一半。 好容易开心一点,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攥住,没有思想准备的我被拽得一个踉跄,差点跌倒,吓得我连忙稳住心神。 动作来得太突然,我本能的用力甩开那只手,意识反应快过肢体,特殊的味道让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,惊怒之余,不由怒骂出声,“干吗拉我,有病就去看病,别在这里发疯。” 姜瑾风一肩背着两把琴,长手长脚的倒退半步后在站定,如画的五官略显僵硬,下颌锋利得像一把刀,眸底压着不快的暗芒。 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。”他蹙起眉心说我。 我不由被他气笑了。 从始至终,不负责任的人都是他啊,他对此真的不知道吗?张嘴就说我不负责任,他怎么张得开口! 很想要和他当面锣、对面鼓的理论一番,说一说这么多年发生的事,不负责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。 只是愤怒之余,理智犹在。这次我罢演的事情,终究是我变卦在先,想要和他理论,这并不是最佳的时机。 “呵,”我压下波动的情绪,连连冷笑,“不负责任的大帽子确实够大的,可是,姜瑾风你真的就混沌到不知道孰是孰非了吗?当年我还真是眼瞎。不,不只我,应该所有人都看走眼了,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东西。” 他愣了愣,敛下眉眼,眼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,身上的怒意在渐渐的消减。 有那么一瞬,我好像在他眼角看到一丝红意。 说过之后,我也觉得话说得重了,有些后悔。 生气归生气,但恶毒和语言攻击却不是我的本意。我只是气得有点狠了,语无伦次,目的并不是想伤人,只是给自己找个回场而已。 姜瑾风身上的气势降下来,整个人都变成淡淡的忧伤,我倒看得不太忍心。 尽管时过五年,我还是没学会无所顾忌的因为自己的心情,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把人打落地狱。 说过之后,我便有些后悔,并开始默默的自省。 或许,我一开始答应和他一起表演节目就是错的。 这件事责任在我,是我把事情考虑得太过简单。之前的我一直信奉心底无私天地宽,可真的应用到为人和交际之上,才知道若是有人想要朝歪里想,不是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的。这世上,多得是有具有那种扭曲事实的本事。 由此我再一次确定,我和姜瑾风之间,就应该按我最先说的那样,老死不相往来,才能彼此都落个清静。 “对不起,我不该这样说。”我不无抱歉的说。 姜瑾风惊讶的抬起头,眼尾的猩红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,这让我的歉疚现深了一分。 看来我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做个烂好人,性子软,心也没用的软得一塌糊涂,只能受人欺负,不会欺负别人,天生受气的命。 他无所谓的甩甩头发,抬起空着的那只手前后扒了扒额前的头发,不无自嘲地说,“有什么对不起的,你说的没错。不仅你们的眼瞎了,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,眼瞎心也盲。” 不然,我也不会...... 他紧接着又小声的说了句什么,我和他离得不算近,也就没有听完全。 “我收回刚刚攻击你的话,但节目我是真的不演了。只是排练而已,我什么都没做,却要...唉,我不多说你也明白,我真的不愿承受这些。你自己上吧,自弹自唱本就是你的绝活之一,没有我你也可以完成得很好。” “我记忆里的阮瑶从不是轻言放弃的性格,你怎么变得如此消极,我好像不认识你了。拿出你上高中时,憋着一股劲和我争第一的气势来啊,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。”姜瑾风的脸上浮起笑意。 他微侧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小丛什么草,目光幽远,似乎透过那丛小草在看其他的什么东西。 我亦是无奈苦笑,“我也认真的考虑了,你和花蕊是正正经经的男女朋友,她有占有欲很正常。换位思考,若是我换成花蕊,也会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孩子走得太近。她维护自己的权益,虽说方式也许不对,但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,我可以理解。所以,我们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。这,对你们,对我,都有好处。” “姜瑾风,不管找什么理由,她终归是你亲自选择的女孩,在一起这么多年,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儿,从在一起那天开始,你就承诺过做她一生的骑士。你既然已经许了她一生,就该好好对待她。哪怕你和我是清白的,也不是可以私下来往的理由,你有义务给她安全感。一起练节目这个决定,原本就欠考虑。” “以后,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吧,不要私下联系,更不要见面。在京大的这三年,我想清清静静地过几天消停日子,好吗?” 他俯视着我,眸色黑得像墨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