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伸手去摸, 但是干干净净的,桑玖的身体没有女人的需求,她对他的碰触没有一点感觉。 季郗轻轻眨眼,知道她是那方面冷淡了。 他不知道她是对他冷淡,还是对所有男人冷淡,但无论是哪种都不是什么好事儿…… 沉默片刻,他为她换了衣裳,然后走到外面吸烟。 薄薄烟雾升起, 季郗静静地想,桑玖把她自己逼到这份上,无非就是想离开他。 他又忍不住想,现在的桑玖还记得当年爱他的心情吗? 她是不是,全都忘了…… * 晚饭时分,别墅里来了人。 佣人在外面敲门,声音轻而拘束:“先生,夫人过来了!她请您下楼说话,说是有重要的事情!” 季郗静静靠在沙发上, 半晌,他才倾身熄掉香烟,起身下楼。 走到楼梯中间,他便看见他的母亲坐在客厅品味着咖啡,十分优雅美丽,堪称贵妇典范。 看见季郗下楼,楚夫人放下咖啡杯。 她直截了当地开口:“我听说桑玖的左臂受伤,以后不能再拉小提琴了,她还闹着跟你离婚是不是?” 季郗没有开口。 他径自坐在沙发上,跟佣人说:“给我泡杯蓝山。” 楚夫人受到了怠慢,很不高兴。 她面容带着一丝冷意:“季郗,当初我看中桑玖就是因为她身上的艺术细胞,现在她废了便没有了价值!楚氏的总裁夫人不能没有一技之长,你们必须离婚!” “必须离婚?” 季郗玩味着这句话,片刻,他垂眸冷笑:“当初,不是您把她送到我身边的么?怎么现在又要我离婚?” 楚夫人倨傲道:“没有价值的人,就该被换掉!” 灯下,季郗目光幽深。 他轻声开口:“那么,如果我要将你换掉呢?在我看来,你也没有了价值!只不过是楚家的刷卡机罢了,可有可无!” 楚夫人气疯了:“季郗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 一杯蓝山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。 季郗却未去喝,他看着自己的母亲,语气淡然:“你不收敛的话,我会让公司的财务停掉您的所有银行卡……那时您大概就没有闲心管我的私生活。” 楚夫人气得发抖。 季郗款款上楼,声音从楼梯上方传下来:“请夫人离开!” 第102章曾经,我喜欢他超过一切! 季郗回到楼上,桑玖却不在卧室里。 他静静驻足片刻,走到三楼,推开了那间练习室的门。 果真,桑玖在那儿。 小提琴摔在地上,人也跌在了地毯上,她的样子狼狈不堪……就像是她被设计错乱的人生,无法修补! 季郗心脏被猛然揪紧。 他轻步走到她身边,半跪着温柔地说:“我带你去散心好不好?去哪个国家都行,以前你不是最想去度蜜月吗?忙完了手上的事情,我们出去玩一个月。” 桑玖低头,细长手指轻抚那把琴。 良久她轻声说:“我想去H市!” 季郗猜出她想去音乐会,魏老师的首场音乐会就在明天,于是他想也不想地说:“我陪你去!” 桑玖没有拒绝。 但她也没有再说什么,她一直安安静静的,季郗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…… 夜晚,他们睡在一张床上。 却是同床异梦。 很多次,季郗想拥抱她,但桑玖是背着他睡的,她的双手抱住自己整个人都是一副拒绝的姿态,他心中失落,贴在她薄肩上轻喃:“你以前很喜欢抱着我睡觉!” 桑玖眼睫轻颤…… 其实,当年她何止是喜欢抱着。 新婚的时候,明明他对她冷淡粗暴,但有好几次夫妻房事后她都忍不住从后头拥抱他,她以为他睡着了,悄悄地叫了好几次老公…… 婚后半年,她发现他总往H市跑。 她就没有再叫过了…… …… 第二天,季郗让秦秘书安排专机,前往H市。 秦秘书很不理解,她在电话里对她的上司说:“那个重要项目,高层们还在等着最后的决策,楚总您这时候实在不适合离开B市。” 季郗翻了翻行程,淡道:“将会议延迟三天!” 秦秘书只能同意。 下午,季郗带着桑玖乘了专机去H市,在飞机上,桑玖一直捏着那张音乐会的门票,拽得紧紧的…… 到了酒店,季郗跟前台要了一间总统套房。 一个晚上要68000, 前台小姐递上房卡时,都忍不住多看了看年轻多金的男客人,而后她挺意外地发现……男人戴着婚戒。 简单的白金素圈戴在骨节分明的修长指间,十分赏心悦目。 前台小姐挺可惜的,又是英年早婚! 季郗拿了房卡提着行李箱,轻轻揽过桑玖:“上楼吧!” 桑玖一直冷淡,他也不在意。 他让她休息,他将行李箱提到衣帽间收拾,他极少做这些事情但不代表他不会,收拾完了他存心想讨好她,一边走出来一边轻快地说:“待会儿我带你去一家餐厅吃饭,味道很……” 声音顿住,因为桑玖离开了。 那张音乐会的门票,被她带走…… 季郗静静站了良久,低声将未说完的话,讲完:“味道很不错!你应该会喜欢。” …… H市音乐中心。 灯光幽暗,5000人的场馆,座无虚席。 桑玖戴着口罩坐在第二排。四周骂声一片,说魏老师是骗子,他们是为了古典乐坛新秀买的票,结果却是老坛放酸菜,他们纷纷闹着退票! 第一首曲子,本该她出场。 但魏老师却站在台上,被观众羞辱,替她一次一次弯腰向观众道歉,从始至终魏老师都没有透露她的隐私,没有说起她的意外是因为那样荒唐的事情。 林双看不下去了,他上台扶住魏老师轻声说:“老师退票吧!您不该在这里接受羞辱!” 魏老师轻轻摇头。 他说:“林双,这不是赔不赔钱的事情!今天我若是退了票,桑玖这辈子都要被钉在乐坛的耻辱柱上,我也要被钉在耻辱柱上!” 林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 魏老师再一次跟观众请求:“由我,代替我的学生为大家拉奏!” 观众依然不买账,他们都说桑玖就是魏老师虚拟出来的人,为了卖票搞出来的卖点……根本就没有这个人! 【骗子!退票!退票!】 【骗子!退票!退票!】 【骗子!退票!退票!】 …… 场面不可收拾之际,一道清瘦纤细的身影,走上舞台。 魏老师跟林双呆住。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魏老师,他气急败坏地说:“你不好好养着病,过来这边做什么!快给我回去!林双你还愣着干什么,你现在立即把她送回酒店。” 林双却没有动,他注视着桑玖。 桑玖朝着他们露出浅淡一笑,然后她拿起一旁的小提琴轻轻抚摸,她是那样眷恋不舍……因为是最后一次了! 观众也静下来,他们看见那个不会出现的人……出现了。 她的左臂受伤,打着绷带。 幽暗中,《梁祝》悠扬响起……从欢快到紧张再到如泣如诉,现场沉默寂静,只有小提琴的压抑的声音,震颤着每个人的心灵。 那种感情,真压抑到了极点。 但是琴声是颤抖的,桑玖手臂上绷带亦渗出了殷红血丝…… 林双想过去,魏老师拦住了他,魏老师轻声说:“让她拉完吧!” 说着,魏老师流泪了……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,小提琴的声音戛然而止。 桑玖慢慢垂下了手臂…… 许久,她站在舞台中央,对着麦哽咽开口:“年少的时候,我曾经梦想能拉这首曲子给我喜欢的那个人听!那时,我喜欢他超过了音乐也超过了一切。现在我因为左臂的原因,音乐路走到了尽头,我跟他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……但是我想,以后我还会去喜欢值得喜欢的人、去做自己热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