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阳王与中义候不约而同跪在殿中:“皇上恕罪,是,是臣教子无方。” 恒帝冷笑一声:“依朕看,他们二人这顿打挨得并不冤啊。” “皇上言之有理,的确不冤。”中义候额上直冒冷汗,“请皇上恕臣失察,臣回府后定当好好教训那个逆子。” 许是因为愧疚,恒帝又给了楚染染好些赏赐,还赐了轿撵将她抬回了瑞王府。 打了两位重臣的儿子,竟还享有这等待遇,不知情的人无不咂舌。 不知是瑞王深受圣宠,还是瑞王妃手段非比寻常呢? 每每有人问起此事,安阳王与中义候都闭口不言,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。 是夜,玉衿帮楚染染上好伤药便退了出去,伯允之爬上床,趴在她身旁鼓着腮帮子吹得喘不上气:“娘子,吹吹就不疼了。” “是,我不疼了,你躺着吧。”楚染染哄着他睡好,眸光扫过他如画的眉眼。 经过今日之事,楚染染心头存了疑问,伯允之真的傻吗?她也拿捏不准。 说他聪明,他又看不懂勤政殿中的弯弯绕绕,说他痴傻,他却懂得在皇上盛怒之时曲线救国,千字文背得绝妙至极。 想不通也罢了,他能这样护着她,傻不傻有什么要紧的。 思及此,楚染染缓缓阖眼睡去。 这伤养了十日便彻底好全了,楚染染养伤期间也没歇着,教完了千字文全篇,眼下伯允之正自己照着书在抄练千字文。 外头秋意正浓,楚染染琢磨着如何劳逸结合,带伯允之去哪儿散散心好,宫里便来人了。 传话的内侍先是询问她的伤势,听楚染染说已然大好,这才通知三日后恒帝要在皇家明园办赏菊宴。 这是她来邺国起头一回出席宴会,自然不能落人话柄。 楚染染将自己与伯允之的衣裳都看了一遍,特意挑出两身月白的在赏菊宴上穿。 只要看着夫妻和美,什么二嫁公主配痴傻皇子的言语便奚落不得她们。 三日后,瑞王府的马车向城郊明园驶去。 伯允之捧着腮帮子认真凝着楚染染,双眸犹如星子坠海,璀璨无比。 楚染染笑着回望他:“这样看着我做什么?” “娘子好看。”伯允之认真的夸完,似乎觉得还不够,“是允之见过最好看的人。” “你若身为女子,只怕我也要被你比下去了。”楚染染这话是发自肺腑,伯允之的相貌,是她毕生所见第一人。 选月白色的衣裳,本就为了迎合他干净的气质与出尘的容貌。 只是意外的,楚染染穿起月白色也有种旁人难以企及的风韵。 此去明园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,马车一路摇晃,楚染染点着头昏昏欲睡。 身旁忽而多了股清甜的花果香,枕着伯允之的气味,她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了。 再睁眼时,马车还在行进,伯允之一手护着她的头颈,一手撑着马车壁,严肃的表情好似如临大敌。 难怪她一路睡得这样舒服安稳,原来是他的功劳。 楚染染凝着伯允之,眨了眨水润的眸,露出两颗甜滋滋的梨涡:“允之辛苦了,我睡得很好,谢谢。” 望着她花形艳色的唇瓣与摄人心魄的梨涡,伯允之干净的双眸瞬时暗了,喉头不住滚动:“娘子,我可以亲亲你吗?” 楚染染怔愣之际,竟是忘了回应,伯允之的呼吸扑面而来。 她心跳如擂鼓,没有躲避。 就在两唇即将相贴之时,车夫的声音恰逢时宜响起:“王爷王妃,明园到了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楚染染红着脸整理好衣裳,率先下了马车。 伯允之不悦的抿着唇,狠狠瞪了车夫一眼。 车夫不明所以的看看他,复又看看楚染染,不解的收拾脚凳去了。 见二人来了,两名内侍领着她们朝皇后与惠贵妃处去。 此刻园中百花齐放,却不单单指花。 风韵犹存的夫人们围坐一团,或明艳,或清丽,或灵动的官家小姐比比皆是。 “真是乱花迷人眼呐。”楚染染由衷感叹,不由得侧眸去看伯允之,却见他正仔细打量着每一颗路过的树。 楚染染嘴角抽了抽,又找鸟蛋呢吧,难怪死活要让风行跟着来。 向皇后与贵妃请过安后,内侍给她们安排了湖畔一处风景极佳的位置。 才走到席位上,粉衣少女径直前来,面含桃花的望着伯允之:“瑞王,好久不见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