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静芜脸色惨白,哑声反驳:“不是的!是他强迫我……”
李晏行看了看她散乱衣裳,又瞥了眼姚麟,冷淡声音听不出情绪。 “还不去拜见你姐姐。” 姚麟忙不迭应声,慌不择路地跑了。 只剩下两人后,李晏行看着萧静芜,眼眸幽深地笑了。 “我原以为下跪磕头就是你的拿手好戏,没想到勾引男人你也是信手拈来。” 萧静芜想要辩驳,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。 她能说什么呢?无论说什么李晏行都不会信。 他那被恨意扭曲的心,早已听不进她的辩解和痛苦。 见她沉默,李晏行心口一堵,忽然掐住萧静芜下颌:“你想出宫?” 痛意和窒息交织,萧静芜说不出话,只能摇头,涨红的脸上无法控制的泪痕滑下。 李晏行冷冷看着她,蓦地松了手。 看着跌在地上不断咳嗽的萧静芜,唇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。 “跪到宫门口去,大声喊出你今日所为,我若满意了,便让你见一见萧氏女眷。” 听见这话的萧静芜浑身一颤,仰头看向李晏行,眼底水光莹然,下一秒脸上却扯出一抹讨好的笑。 “是。” 人潮汹涌的宫门口。 跪着的萧静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 不停有百姓涌上来围观,人们窃窃私语。 “这不是静芜公主吗?” “她居然还活着!” “真是可怜……” 不远处,李晏行冷沉沉道:“喊。” 萧静芜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,脸色惨白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 心里万般情绪翻涌,撞击得她五脏六腑生疼。 可再疼也要忍下去。 父皇死了,大哥死了,二哥也死了。 她还得守着他们所爱的人和萧氏剩余的族人。 尊严又算什么? 萧静芜的手死死扣着地面,指甲几乎都外翻,渗出暗红的血。 半晌,沙哑暗沉的声音响起:“我……” 所有的屈辱,都让她一人承受。 “我萧静芜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……” 这话一出,百姓一片哗然。 “这还是那个仙姿玉质,骄傲高贵的静芜公主吗?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……” “我就说萧氏皇族全死了,她怎么还活着,竟是靠这样的下贱手段,毫无半分风骨。” “亏我刚刚还可怜她,真是恶心至极!” 一句句难听刺耳的唾骂传入萧静芜耳中。 她却置若罔闻,只看看李晏行,不等催促,就又喊出第二遍,第三遍…… “我萧静芜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。” “我萧静芜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!!” 一遍比一遍大声。 萧静芜不知自己喊了多少遍,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而难听,每一个字出口都如刀在喉头划过。 直到暮鼓响起,所有百姓散去。 李晏行缓缓走近,居高临下地俯视她,语气淡淡:“看看你自己现在有多下贱。” 萧静芜心口破了个洞,汩汩往外淌血。 眼前这个人,曾是她付出半条命也要救下的爱人。 眼前这个人,曾对她说过:“静芜,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!” 萧静芜就这么看着他,半响,重重将头磕下去:“求陛下信守诺言。” 李晏行心口一抽,抿紧了唇。 得不到回答的萧静芜一个接一个磕头。 “求陛下信守诺言!” 额头碰在坚硬地面,发出沉闷响声。 很快,她额头就血迹斑斑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 李晏行俯视她半晌,倏地冷笑一声。 “召萧家女眷入宫。” 萧静芜一顿,动作终于停住,却依旧埋头没起身,只用嘶哑无比的声音道:“谢谢陛下。” 听见李晏行的脚步声远去。 萧静芜身体颤了一下,头埋着的地上,泪水砸落,和血水氤氲成一片。 …… 然而萧静芜在宫门口焦急等待了许久,却一直没见到大嫂崔莲生与二嫂温如君的身影。 就在萧静芜越来越不安时,终于,她看到一道纤弱身影冲过来。 是二嫂温如君! 可温如君神色惊恐而慌乱:“静芜!大嫂被李晏行派人带去姚文淑宫里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