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茶里被人放了东西。”温池屿一字一顿,又问了遍,“明思鸢,是你?” 我愣了几秒,心脏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酸。 “你是觉得,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还没追到手,所以开始不择手段了?” 我喜欢温池屿这事,整个京圈都知道。 倪、周两家同在一个大院,他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。 温池屿从小跟着周老夫人在佛寺修行,十八岁回京接管家族企业,做事雷厉风行,到今天周氏在商圈的地位不减更增。 他不碰烟酒,不吃荤腥,不近女色,整日打坐参禅,焚香诵经,跟圈子里声色犬马的公子小姐格格不入,是个异类。 而我二十二岁掌权,慕强的性格让我眼里只看得见温池屿。 但喜欢了这么多年,我从没放低过身段,更没死缠烂打过。 温池屿没说话,一双眼仍直直看着我,仿佛在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 我觉得他这样的目光,比当面拒绝我的表白更侮辱人。 我忍着喉间的苦涩,掀开被子下床,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自己内衣上的佛珠捡起来丢到温池屿身上,然后当着他面开始穿衣服。 内衣、底裤、衬衫…… 我一件件穿好,抬脚就要走。 温池屿却抓住了我手腕:“先把话说清楚。” 我看着温池屿握住我的手,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碰我。 却是怀疑我设计他。 我心头发涩:“温池屿,认识这么多年,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?” 温池屿眸光暗了暗:“我没说一定是你,如果不是,说清楚就是。” “还要怎么说?”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,“酒店有监控录像,我喝醉了。我很想问,为什么你认定是我做的?” 温池屿语气冷淡:“你不知道?” “你破了我的戒,我就必须得娶你。” 听见这话,我满眼茫然。 我还真的不知道…… 但转眼就明白过来:“你以为我想逼婚?” 温池屿不置可否。 我的惊愕被隐隐的怒意和委屈给淹没:“我不屑这么做。” 开门要走时,又扔下一句:“都是成年人,不过是睡了一次,我不用你负责。” 说完就走出去,不轻不重的关了门。 话是这样说,当坐进车里时,我还是红了眼眶。 这是我的第一次,却在这种稀里糊涂的情况下给了温池屿。 还被误会是故意…… 我有些呼吸不畅,缓了好一会儿,才恢复平常,启动车子去了公司。 一直在公司忙到晚上才回家。 不料一进客厅,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—— 除了我父母,还有周父周母,唯独温池屿不在。 这样的架势让我顿感不好。 我攥紧掌心的车钥匙,但面上还是乖巧叫人:“周伯父、周伯母,你们怎么来了?” 周母笑着起身拉住我的手:“晚晚,你和时屹的婚事定了,以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。” 我呼吸一滞,刹那间想起白天温池屿说的话:“温池屿呢?” 周母的脸色变得很微妙:“他在家……” “我去找他。” 我顾不上礼貌,转身就往外周家去。 我径直来到温池屿的院子,推开门—— 烛火通明的佛堂中,温池屿闭眼跪立,左手一颗颗拨动佛珠,神情忏悔! “破戒乃此生大错,虽非自愿,但偿因果,弟子将娶她为妻,直至赎清罪业。” 第2章 听着这些,我打了个哆嗦,浑身发冷。 温池屿嗓音有些沙哑,也不知道念了那句话多少遍。 压了一天的情绪,就这样轻易的被他再次掀翻,好似巨浪汹涌。 我攥紧手,可还是稳不住呼吸:“你不愿意娶我,我也说了不用你负责。可你非要娶,现在却又一副被迫的模样……” “温池屿,何必呢?” 温池屿捻着佛珠的手指停住,几秒后才起身看向我。 “我父母一直很喜欢你,我们结婚,两家强强联合。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,如果你想玩,倪氏我也可以兼顾。” “最后,我不会和你离婚,周家的一切都有你一份。” 都说婚姻是人生大事。 可温池屿说这些话时,完全就像是在谈一笔交易。 我笑不出来,却还是强扯起嘴角:“也就是说我嫁给你,一没有婆媳矛盾,二能让家族企业所向披靡,三不怕被抛弃,还能得到周家的一切?” “这些条件是很不错,但可惜,没有我想要的。” 温池屿目光微凝。 不等他问,我直接说出了答案:“温池屿,我不会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。” “这婚事我不同意。” 扔下最后一句话,我转身离开,毫无留恋。 走出周家大宅却又不知道该去哪儿。 家暂时是不能回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周父周母。 而且这件事理应由温池屿解决。 夏日晚风徐徐吹来,我在两个大院中间站了会儿,手机却响起。 刚接通,就听对面一声惊呼:“晚晚,惊天大消息!你在哪儿呢,方不方便?”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,点了支只烟,没什么兴致:“在家门口,什么消息?” 秋贝瑶又突然压低了声音:“苏穗音你还记得吧?就是想和你抢温池屿那个女的。” 闻言,我怔了怔。 我当然知道苏穗音,或者说,整个京圈都知道。 我喜欢温池屿被众人所知,是因为他们两人门当户对,实力相当,很多人都看好。 而苏穗音喜欢温池屿的事远近闻名,单纯是因为她追求的手段太疯狂、无下限。 想起这人曾经对温池屿的纠缠,我拧起眉:“她又干什么了?” 秋贝瑶将事情娓娓道来:“我在酒吧蹦迪的时候听见一个男的说,苏穗音不知道听谁说只要和温池屿睡一次,温池屿肯定娶她。” “昨晚她就花钱找人在温池屿的茶里放了点不干净的东西。不过温池屿喝了之后人不知道去了哪,苏穗音没能得逞。” “现在动手那人我已经抓到了,人证物证俱在,是你来处理,还是直接送去周家?” 我夹着烟的手一顿。 原来算计温池屿的人是苏穗音。 这一刻,我突然庆幸温池屿走错进了我的房间,如果真被苏穗音得逞,那现在和他谈婚事的就不是自己了。 但……我去处理?我有什么资格? 我沉默了会儿:“你把位置发我,我去和温池屿说一声。” “好嘞。”秋贝瑶应了声挂断电话。 剩下的烟不多,我抽完掐灭才转身准备去找温池屿。 我以为他还在佛堂,不想路过客厅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:“时屹哥哥……” 我顿时停住脚步。 这样喊温池屿的只有一个人—— 我侧身往客厅里看去,只见不久前还跪在佛前默念“破戒大错”的温池屿,此刻正抱着苏穗音。 而他从不让人碰的那串佛珠手串,也被苏穗音攥在手里! 第3章 我从没输过。 可眼前这一幕让我几乎被挫败感给淹没了。 如果温池屿对所有人都这么淡漠,那我没什么好说的。 但他身边偏偏有一个例外。 我看着苏穗音走出来,路过时还对我露出抹讥讽。 我垂了垂眸,越过苏穗音走进客厅:“温池屿,昨晚设计你的人找到了。” 我边说边给秋贝瑶发消息,想打视频通话,用最快的速度让温池屿知道真相。 可字刚打了一半,就听身前男人淡声说:“不用了,小音已经和我坦白了。” 我动作滞住,有些不相信苏穗音做出这么出格的事还敢自己说。 迎着温池屿平静的目光,我意识到了什么。 “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 温池屿眼眸没泛起一点波澜:“我已经训斥过她,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。” 话落,客厅一片寂静。 我看着显然已经说完的温池屿,只觉得荒谬。 “没了?” 我不信温池屿被人算计会善罢甘休! 温池屿看着她:“不然?” 我收紧手,蔓延开来的苦涩让我控制不了话里的阴阳怪气:“周大少爷,你以为是我做的时候,可不是这样的态度!” 如果昨天他醒来时看见的是苏穗音,他是不是会更心甘情愿的娶她? 这话在嘴边打转,可到底还是问不出来。 一阵无声的对视后,温池屿平声道:“这事到此为止,不管起因如何,我都会对你负责。” “我不需要。” 我失望至极,直接转身离开。 之后一周,因为不想见到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