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着肚子揪着齐郁的衣襟，咬着下唇，面色苍白，细汗密密：“君上，姐姐先前在里面伤了我的肚子，孩子，孩子他一定……你……你快救救他……”

　　柴房内。

　　凤兮兮如被人遗忘了一般，任由火光吞噬，照亮她面上晶莹泪痕，终是绝望的闭上眼。

　　「嘭」的一声，凤兮兮猛然睁开眼，眸光不禁闪出希翼神色，可惜眼前的人不是齐郁，是一从未见过的年轻侍卫。

　　不禁自嘲的勾起嘴角，两人皆是家破人亡，谁欠了谁已经说不清……但如今已是如此境地，竟还奢求他会顾念旧情来救她，还真是可笑至极。

　　果然人不能胜天，当初她和齐郁大婚，群臣冒死觐见相抗，是她一意孤行。

　　报应！

　　眼中希翼散去，滚滚浓烟将凤兮兮侵蚀，最后她终是受不住，敛下双眸晕了过去。

　　“咳咳……”

　　再醒来时，周围已经不是一片火光，喉间干冽，凤兮兮不禁轻咳。

　　不经意见身旁黑影，抬眼看去便见那侍卫长身而立，凤兮兮没有开口，她在等，对方不会做无用功……既然冒险救她，肯定是有所求，现在的她已经不相信任何人，何况什么人性本善？

　　那侍卫看向她，目光隐晦不明，最后抬手伸向耳际，薄薄的人皮被撕下，露出本来的面容。

　　凤兮兮大惊失色，脱口而出，“程辞哥哥？”

第9章 这次换我护你

　　反复仔细的看了几遍之后，凤兮兮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程辞，是那个从小守在她身边，只要她开心，便可以做任何事的程辞哥哥。

　　眼泪自她的眼眶中夺目而出，她颤抖着指尖朝着他的脸抚过去，一点一点的描画着，流畅浓密的眉，似笑非笑的眼，温润分明的唇……

　　“程辞哥哥。”

　　“是我。”程辞握住她的手，用脸蹭了蹭她的掌心，“我还活着。”

　　“程辞哥哥——”凤兮兮低唤出来，顾不得思考他为什么还活着，顾不得身子的虚弱，扑进他的怀里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身：“太好了，你还活着，你还活着，程辞你还活着……”

　　程辞的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，许久才堪堪伸着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：“对不起，现在才出现。”

　　曾经多少次，他躲在暗处，都想要去看看她，只是他身处险地，她又被禁锢，所以……他不得不压制住冲动。

　　凤兮兮抱着程辞哭了许久，才迟迟松开他，泪眼朦胧的问，“程辞，这是怎么回事？你不是已经……”

　　“那天我发现……”

　　话未说完，他眉头一拧，仿佛听到什么动静，立即握住长剑，转过身拉住凤兮兮，却终是晚了一步。

　　“哐！”

　　门被撞开，齐郁带着一干凶神恶煞的侍卫跨步进来，衣袖一甩，冷笑，“既然没死，不应该先逃走么？还是……等不及了要暗度陈仓，连命都可以不要了？”

　　凤兮兮心一颤，连忙推开程辞走到前面：“程辞你快走，快走！”

　　“走？凭他一个人？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些？”齐郁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带着俯瞰众生的不屑，藐视着他们。

　　“你放过他，齐郁，放了他。”

　　凤兮兮慌了，无力的祈求着，这几个月他的所作所为，已经昭显着齐郁绝不会放过程辞，但是她还是想要求一求。

　　果然，齐郁凉薄的唇轻嗤，“求我？你就是这个姿态？”

　　凤兮兮听言想跪，却被程辞扶住：“君上，不要求他！你是皇，任何时候都该是尊贵的，你先在一边，我来护你！”

　　看着他的背影，凤兮兮的心又湿了，这一幕何其的熟悉啊，从来都是他护她，不顾一切的护着她。

　　这样好的他，为什么她从前未发现呢？反而心心眼眼里只有齐郁一人？

　　“不要，程辞，我不要再失去你。”凤兮兮拽着他的衣袖，哽咽着。

　　程辞扯了一个微笑，拍了拍她的手：“放心。”

　　“把他拿下！”

　　齐郁见此，耐心尽失，大袖一挥，鹰隼般的眼睛里透出阴狠，厉呵一声。

　　侍卫得了令，一拥而上围成一圈，大刀出窍明晃晃的对着程辞冲上去。

　　任程辞功夫再好，拼了全力却抵不过杀了一圈又围上一圈的侍卫，渐渐的便有些乏了。

　　齐郁一把抽过腰间的佩剑，足下一点，直指程辞的心口。

　　那边程辞手中握着剑撑在地上低声喘息。

　　凤兮兮魄色的瞳孔一缩。

　　不要，不要，她不要程辞死！她再也不要任何一个她在意的人在她面前死！

　　凤兮兮不管不顾的冲上去，张开双臂直直的迎向那泛着寒光的利刃。

第10章 下一世，我必不再爱

　　“噗嗤。”

　　整根没入，她看过齐郁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，又回头看过程辞的痛苦和不可置信，浅浅的笑了笑。

　　“真好，程辞，这次换我护你……”

　　「噗」血染朱唇，美得妖艳。

　　“兮兮！”程辞曾在心底无数次这样唤过凤兮兮，双眸绯红，心口撕裂般的痛，手疾眼快的接住凤兮兮。

　　齐郁瞳孔微缩，晦暗不明，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去死？

　　好！好的很！

　　大袖一挥，指点江山的气势乍现，“给朕把这乱臣贼子拿下，压入死牢，择日，五马分尸！”

　　话落，护卫已经把两人团团围住，便是程辞有三头六臂，也插翅难飞。

　　“不可以，求你放过程辞，这一切，都是我的过错。”

　　凤兮兮卑微的恳求，但对方无动于衷。

　　他要把所有人杀尽了才甘心吗？

　　凤兮兮凄厉的嘶喊，“程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，难道还不够祭奠你的怒火吗？”

　　“就地，处决！”

　　齐郁拳头紧握，指节泛白，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两人，触及放在凤兮兮腰肢的手，嘴角倏然邪肆上扬。

　　“去，把他的手，给朕砍下来。”

　　护卫长得令上前，约莫三步远的地方，堪堪顿住，长剑一挥。

　　“噗！”凤兮兮气急攻心，又吐了一口血水。

　　刀光剑影，程辞抱着凤兮兮猛地退后，凤兮兮低了低眼睑，最后一丝血色也霎时褪尽。

　　“齐郁，我本以为，有朝一日，可以与你听笙歌，夜醉眠，耳鬓厮磨，花前月下！当年我许诺过，待他日国泰民安，便随你浪迹天涯，生死相依……讥笑我痴人说梦是吗？怪我眼瞎，力排众议与你成婚，都是报应！报应！”

　　“哈哈哈……”到了最后，阵阵凄厉的笑声，让人心颤，撕心裂肺，心如死灰。

　　胸前上好的绸锦，红得触目惊心。

　　四目相对，齐郁嗤之以鼻，“这点伎俩就想要救你的程辞哥哥？凤兮兮，为了他，你竟要以死相挟，果然是情深似海！”

　　凤兮兮猛地一惊，讳莫如深的摇头，皙白的手不经意的已经扣住程辞的臂弯，落在齐郁手中，他必死无疑。

　　果然是因果轮回！

　　“程辞哥哥，若我今日就这样去了，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，切记远离是非之地，往后万不可再做傻事。”

　　凤兮兮竭力的站直身子，推开程辞伸过来的手，水眸死死瞧着齐郁，噗嗤一声就笑了，血珠滑落。

　　娇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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