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体谅。”贺承南说,“还有,祖母给了我好几个佣人,院子又只这么小。 你那边服侍的人,一个也不能带。你到这边住,不用担心,吃住都有人管。” 姜寺峤眉头拧得更紧。 他那边有个小丫头,很是体贴温柔,姜寺峤非常喜欢她。 他对身边的女佣都很好,她们也疼他。 突然让他不带佣人,女佣会怎么想?只当他要抛弃她。 “……一个能安置得下吧?”姜寺峤说。 贺承南:“一个也不行。” 姜寺峤不悦:“贺承南,这是我家,我是你丈夫。” 贺承南平和的眉眼,立马变得冷峻:“你为什么会是我丈夫,你心里没数吗?那天,你到底是怎么躲到我房中去的?” 姜寺峤突然遭遇这样的盘问,很是紧张,一时竟说不出话。 贺承南趁胜追击:“既然这是你家,那我要回娘家去住。我说的娘家,是指督军夫人那边。 四少,我们刚刚结婚,你就如此轻视我,我得叫督军夫人重新查查,当时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?我可没约你。” 姜寺峤被吓到了似的。 “贺承南,别!”他惊惶说,又堆满笑容,“都是我的错。你是女主人,什么都听你的,让我回来住就行了。” 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,又伏低做小,女人没有不吃这套的。 贺承南心如铁石,见状毫无涟漪,只是安安静静:“我自然会让你回来住。只是,我还有一个要求。” 还有要求? 姜寺峤简直恨不能甩袖而去,不受这份冤枉气。 可他必须耐着性子。 “你还有什么要求?”他不情不愿问。 “你既然回来住,咱们夫妻一体,院子里花销也需要钱。你每个月出五块银元。”贺承南说。 姜寺峤的脸色,更难看了。 “我哪有钱?”他冷冷说。 皇帝退位前,姜家的少爷们都在念书,姜寺峤也不例外。 朝廷突然没了,这些少爷们无所事事,大少和二少开始跟着家里管事学做生意。 只姜寺峤,还念着“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”,清傲了一辈子,没赚过一文钱。 前世贺承南早早怀孕。为了儿子,她必须留在姜家,就得养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丈夫。 “账房上不是每个月给你十块银元吗?”贺承南说。 眼前,姜家还没有落魄,账上有钱给诸位少爷们的。 姜寺峤的脸色气得发青:“你也知道,账上一个月只给十块银元,这够什么用?” 他也需要交际。 偶然出门喝喝酒,点歌伎唱曲儿。 十块银元,够普通人家好几口人一个月的口粮,却不够姜寺峤出去喝一顿酒。 他已经很拮据了,贺承南居然还要走一半的钱。 这不是要钱,这是要他的命! “可我也要生活。”贺承南道,“你是丈夫,你不养活我,我怎么办?” “你不是有陪嫁?”姜寺峤肆无忌惮说。 女人的陪嫁,是傍身、是财产,将来传给自己女儿的,不是用来补贴生活的。 姜寺峤自负“富家公子”,却说得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