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,议论纷纷。 宁芷兰看着温陵,眉毛微挑,缓缓道:“十倍。” 温陵礼貌地微笑道:“宁小姐阔气,您请。” 见到温陵认输,宁芷兰志得意满,让丫鬟拿上首饰离开,经过温陵身边时没忘记给她一个轻蔑的笑容和一个白眼。 宁芷兰走后,等在一旁的掌柜才将账本交给温陵。 不愧是华容修挑的人,个个都很机灵。 公冶寒这时也出来了,他只看到了最后一幕,便问道:“什么情况?” 温陵道:“平王和宁芷兰在议亲了,看来是等不急了。” 两人离开首饰店,边走边谈。 公冶寒道:“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,禁军中的几个越国细作吗?” “记得,怎么了?” 公冶寒道:“温川说,他们几个一直想要混进后宫去,并没有和平王联系过,直到那天我看到枢密使和越国和谈的奏章我才想到,或许平王和越国联系并不是靠那几个细作。” 温陵道:“你是说和平王勾结的人是越国质子?” “对,原书中没有交代,那天看到奏章我才知道大乾提出的和谈条件是给钱给地,但是枢密使过去谈了几个月,最后送来的和谈书是太子入质,所以我觉得这个和谈结果可能是平王授意枢密使干的,他以改变和谈条件作为交换,让越国帮助他谋反,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。” 御街上车水马龙,他将温陵护在道路外侧。 温陵道:“那枢密使送来的和谈书你批复了吗?” “还没有,不过朝中那帮老不死的已经在跟我施压了,全都是一味求和,不愿再打。” 温陵道:“先不要批,先压着......嗯?怡红院?!” 温陵眼睛倏地一亮,整个人都振奋起来,什么越国太子,什么勾结造反,全都抛诸脑后,抬起脚就往里冲。 公冶寒拦腰截住她,高度警戒:“你干什么?!” 温陵将清单往公冶寒面前一抖,理直气壮:“收账啊。” “华容修还开了青楼?!” 温陵扒开公冶寒的手又要继续往里冲,公冶寒又拦住:“不行,我进去收,你在外面等着。” 温陵抗议道:“那怎么行?我还要实地考察呢!” 她说着原地扑腾了几步,逼得公冶寒只得将她提走,“就算你要进去,也不能穿成这样进去。” “放开我!我要实地考察!我要实地考察~” 温陵抗议无效,只好任由公冶寒提溜着她到成衣铺换了男装。 换装后,温陵摇着扇子,一派自命风流,大摇大摆地进了怡红院。 公冶寒只能无奈一笑,紧跟在她身旁。 傍晚时分,怡红院里的客人不算多。温陵选了一个最好的房间,让妈妈把所有姑娘都叫过来在她面前一一站好。 姑娘们鲜红翠绿,一齐行礼:“奴家见过公子。” 温陵笑得像个浪荡公子哥,“哎呦哎呦,快起来快起来。” 她上前去扶,准备“实地考察”一番。手一伸出去,娇俏的脸蛋(绵软的酥胸)没摸到,冷不防摸到了公冶寒的衣领。 “你让开!”她急躁地喝道。 公冶寒岿然不动。 她伸手扒拉,奈何公冶寒下盘太稳,扒拉不动。她转移目标,摸下一个,公冶寒又平移过来。 温陵怒了,欲和他理论一番。一抬头,对上那张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和那双冰冷瘆人的眼睛,忽然觉得自己火气也不是那么大。 不让摸就不摸呗,这么吓人干什么? 温陵认怂地坐了回去,公冶寒让姑娘们都退下,又让妈妈取来账本,往温陵面前一扔:“赶紧看,看完赶紧回去。” 温陵手上一边翻着,心里一边骂着:整天累死累活,连点员工福利都不给! 账本翻了一半,门外传来吵闹声。 “瑞王殿下,这房间已经有人了。” “谁占了本王的房间?!给本王滚出来!” “瑞王殿下,瑞王殿下......” 门猛地被人踹开,一个身穿靛蓝锦衣的男子闯了进来。 他一进来,温陵就闻到了一股酒气。 这才几点啊,就喝成这个样子。 男子脚步踉跄,朝着温陵就扑过来,“谁家的小郎君,这么俊俏——哎哟!” 他甚至都没靠近温陵三步以内就被公冶寒一脚踹倒在地。 “谁敢踹本王,活得不耐——陛、陛下?!” 第35章 卖喜服的一家三口 公冶寒挡在温陵身前,冷着一张脸,寒声道:“瑞王喝了几杯酒,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?” 瑞王公冶麟立时被吓醒了酒,连忙爬起来跪好,结巴道:“臣、臣弟不知皇兄在这里,冒、冒犯了皇兄,还望皇兄恕罪、恕罪......” 温陵心理平衡了,原来怂的不是她一个。 公冶寒道:“滚出去!” “是、是、是。”瑞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,关门的时候还偷偷瞥了温陵一眼。 公冶寒:“还看?!” 瑞王火速关上门,不敢再有片刻迟疑。 温陵问:“你这个皇弟是不是......” 断袖? 公冶寒听出她的意思,回道:“对。” 温陵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,道:“贵圈真乱......” 公冶寒:“......” 公冶寒道:“不过华容修怎么会开一家青楼?” 温陵翻着账本,淡淡道:“是我特意让他开的。” 公冶寒:又是假公济私? “其实主要是为了收集情报用的,华盛顿特区的站街女是最多的,朝廷不许官员狎妓,但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压力越是大,就越需要发泄。” 公冶寒一抱胸,不屑道:“哼,借口。” “嗯?” 他说道:“照你这逻辑,天底下压力最大,最位高权重的人应该是皇帝,但为什么有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,有的皇帝却可以从一而终,发泄压力的方式有很多种,那些男人都是在给自己的放荡找借口而已。” 对公冶寒这一番贞节牌坊式的言论,温陵无言以对。她总觉得公冶寒的潜台词是在骂她,只好默默低下头,专心看账本。 她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怡红院的事情,以便赶在天黑之前回宫。 回宫的马车上,温陵又开始托起了腮,眼神失焦,小指一下下敲着眼尾。 良久,等她的眼神重新聚焦,小指停下的时候,公冶寒温声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 温陵坐直了身子,说道:“我在想我们刚才说的越国质子,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?那些禁军中的细作不去探查军情,反而想方设法混入后宫,就算越国和公冶风做交易,也有其他的办法,没必要非得让太子出质。” 公冶寒道:“听起来像是越国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入后宫,难道是后宫之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?” 温陵眼神又失了焦,喃喃道:“难道是后宫里有什么巨大宝藏?武功秘籍?长生不老药......” 见她越说越离谱,公冶寒将她拉回正途:“我觉得不太可能。” “唉~”工作不易,温陵叹气。 公冶寒提议道:“储君出质这种事春秋战国时期多得很,没有几个能活着回去的,要不等他过来——” 温陵挑眉:“一劳永逸是吧?” 公冶寒:“......” 温陵翻了个白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