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拓跋广忽然反手一划,却将珠儿的手臂给划了,珠儿疼的差点叫出声,孙瑾宁立刻抱住她,纵使心中波涛怒火,此刻却只能逼迫自己的忍耐。 “你们都在这等我回来。”孙瑾宁说着话,却在珠儿手心写下东西。 【千息阁】 珠儿立刻意识到了,而后道,“郡主,奴婢全都明白。” 千息阁的力量,她从来不用,因为没到这个时候,现在不得不用了。 被戴上斗笠帽子后,就被带出了王府,塞上马车后,便被带出了城。 而燕北政正在城门口,因为得知今日北城王要离开京城,他自然得出来相送。 拓跋广下了马车,与他攀谈,不过都是客气的场面话,孙瑾宁就跟他隔着马车的一道木板的距离,心里纠结万分。 出了京城,她可就任人宰割了。 可是她面前还有一个拿着剑抵着她脖子的随从,只要自己敢妄动,他就动手。 孙瑾宁抿着唇,纠结再三,刚要扭头就被剑划伤了脖子,锐利的疼让她闷哼出声,随从警告的看着她,不许她再动。 燕北政与拓跋广说了些话后,便让人放行了。 拓跋广上了马车,瞧见她纤细的脖子显出一根细线的伤痕,血珠滑落,竟有一番病态的美感。 马车启程,孙瑾宁深叹口气,只能认命了。 等马车走出很远的距离,拓跋广拿出帕子,上前给她擦拭,被她嫌弃的躲开,他却执意将她拽过来,然后细致的擦拭着,道,“何必呢?我又不会杀你。” “让你的人滚下去!”孙瑾宁冷声道。 拓跋广微微侧首,随从听话的下了车。 “他也是忠心办事,你跟他急什么呢?”拓跋广笑道。 “拿完灵芝,你不会就杀了我吧?”孙瑾宁问。 “还没想好,但目前看来,你的用处很大,只要有用的人,我都会留着。” 大概是离开了让他心烦的地方,心情都好了很多,跟孙瑾宁说话,神色都轻松不少。 她不愿再多说一句话,倚着车窗,她闭目养神。 而此时烈王府里,珠儿以为拓跋广走了,她们就得以自由,但没想到,王府里几乎都是拓跋广的人,她连门出不去,信鸽不让飞进来。 完全杜绝他们联系外界的一切渠道。 不过,他们没想到的是,孙瑾宁每三天都会安排信鸽传回消息给千息阁,这是他们的暗号,确定她人没事,若是没有传回消息,便是出事了。 洪都十分关注这个,得知信鸽五天没有消息回来,便猜测孙瑾宁在京城出事了。 便飞鸽传信到金玉满楼与其他据点询问烈王府的消息,得到的消息都是烈王府没有任何消息传出,郡主并未出过王府。 这下洪都直觉确定了孙瑾宁就是出事,当即召集所有人,传信至各个据点,一旦发现郡主行踪立即禀告。 而距离孙瑾宁被带走,也有七天了。 药王谷位于蜀州,从京城出发车程也要半个月,已经走了一半。 这一路,拓跋广走的路线都是偏僻山路,终于准备上官道前到小镇上买点粮食,而这里便是千息阁安置的其中一个据点。 果然,店小二一眼就看到了总部给他们的画像,正是他们的阁主。 “几位客官,想吃点什么?”店小二热情上前,看着坐在这几个人,拓跋广即使身姿不凡,连着赶路,吃得没有油水,赶路的辛劳也让他十分疲乏,看着疲态满身,要了牛肉和酒,便继续端坐着养神。 “给他们每桌上壶好酒,我请客。”孙瑾宁说着拿出一锭金子。 店小二随即咧着嘴,去拿金子,“得嘞,马上准备。” 孙瑾宁食指敲敲桌子底下,店小二立刻醒悟眼神眨巴,起身就走了。 第68章 逃跑 店小二给每桌都上了一坛子酒,酒水里放了药,便是刚才自己给店小二的药,无色无味,吃下去不用一刻钟就发作昏迷,就连站岗的,他都端捧着一碗酒送去。 但站岗的人根本不领受,抬手就轻轻推开,拒绝了店小二的好意。 拓跋广的人在后方还有几十人,眼前这里的人就来了十个,都是身手比较好的,只要让这十个人倒下,剩下的,千息阁就好对付了。 随即,她看向拓跋广,给他倒了酒,道,“让他们也上来吃点东西吧,看着怪可怜的。” “他们奉命办事,有人发粮饷,不用你可怜。”拓跋广眼睛都没睁,丝毫不给她面子。 孙瑾宁身上带的药不多,也不足以对付那些人,这里是她唯一逃出去的机会,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。 “我能去一下如厕吗?”孙瑾宁又问。 拓跋广总算睁了眼,嫌弃的看着她,“你是不是又想逃走?” 最开始两天,孙瑾宁一直找机会逃,什么借口都用过,最常见的就是上厕所,还给他下过药,都被他识破了。 他自小在天元深宫长大,自然见识不少阴毒诡计,被人下药也是常事,要不是因为天元皇帝不想给宣国找借口谴责,他估计都活不到长大。 也就是这样一次次被迫害,他连睡觉,都从未熟睡过,喝口水都习惯试毒三遍,孙瑾宁一开始下毒就被识破了,又是一顿掐脖子警告。 她现在脖子刚下去淤红,又添新伤。 孙瑾宁咧嘴一笑,阴阳怪气道,“我身上的毒都用完了,想下毒也没了,你要不信,你让你那个女跟班跟着我去呗。” 一直站岗的谈星闻言,顿时脸色有些恼,捏紧了拳头。 孙瑾宁早看出来她看拓跋广的眼神不对劲了,缠缠绵绵的,拓跋广跟她说两句话,她都美半天。 孙瑾宁给他下毒的时候,她差点自作主张要杀人。 “要去就去,一刻钟内回来。”他冷声道。 “回不了。”她摆烂道。 拓跋广闻言眉头蹙起,但想想也只能让步,“两刻钟。” 孙瑾宁这才起身,上前问店小二茅房在哪。 店小二笑呵呵的带她去了屋后的茅房,谈星也跟着要去,孙瑾宁在进去之前,看了眼她,“我拉屎你也要看着吗?” 谈星闻言色变,啐了一口,“赶紧的。” 她赶紧进了茅房。 为表示自己就在茅房里没走,将腰带就挂在上头,让谈星看见,谈星冷哼一声,不予理会。 可是在里面的孙瑾宁已经从后方的出口走了,后方就有她的人接应,他们马不停蹄的往前跑。 “阁主,我们已经传信回总部和京城,等他们接应怕是来不及,我们的人在下一个据点会合,所以得委屈阁主辛苦些了。” “别说这么多了,赶紧走,等他们反应过来,我们想跑也来不及了。” 只有三匹马,只能带两个人离开,剩下的要在这和应付这些人。 她扬长而去的时候,拓跋广这边正要吃东西,让人试毒,用了三种试毒的针,前两根没有任何变化,最后一根却在酒水里检查出来已经变色。 他一看立刻发现事情不对,拍桌站起,“都别喝酒,酒里有药。” 但已经来不及,七八个人已经倒下了。 而此时。谈星也发现了孙瑾宁不见,急忙前来禀告。 “王爷,孙瑾宁跑了!”谈星道。 拓跋广顿时气得掀翻了桌子。 与此同时,店里七八个人都拔出长剑,攻击而来。 谈星将主子护住,自己对抗这七八个人。 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,非同一般江湖人,以八対一,自然不是话下,谈星很快就被伤了。 拓跋广看着眼前的几人,也知道了孙瑾宁的身份不简单。 “看来,本王还是小看了她,她竟然跟江湖势力有牵扯。” “王爷,你先走,属下拖住他们!”谈星坚定道。 八人再次上前,谈星却不敌,拓跋广当即加入战斗,局势发生改变,八人很快被打散,几人见状,算了算时间,这些人也追不上阁主了,便放弃了缠斗,转身要走。 “想走?都留下来受死吧!”拓跋广冷声道,随后上前拦住几人,发了狠,逐一将人都打倒。 谈星放了信号烟,在不远处的部队此时也赶来此地,围剿这八人,然后将人绑了起来。 拓跋广很生气,看着几人,问道,“她人去了哪里?” 几人没人说话,互相对视后,视死如归,全部咬破了牙齿里的毒囊,毒发身亡了。 谈星急忙上前阻止,却来不及,气道,“全死了。” “把这个给本王烧了!”拓跋广冷冽的道。 所有人,全部整装待发去追人。 孙瑾宁带着两个人策马跑了很远,回头的时候,看见据点的方向冒着烟,她顿时心里一紧。 拓跋广把她的人都给杀了。 这个魔头,还真是残暴。 整理好心情,她只能继续前进,容不得半点耽搁。 而京城里,燕北政收到消息时,当即带兵围住了烈王府,所有人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,这俩人前一天还在准备婚事,怎么襄王就带兵围堵烈王府了呢。 孙家人更是惴惴不安,他们已经被流放一次,再来一次,他们承受不起了。 烈王府的眼线第一时间知道后,当即撤离了,但外头里头都死死围住,全部都出不去。 “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?新婚在即,殿下难道要悔婚吗?”假郡主走了出来,失望的看着燕北政。 见到假郡主出来那一刻,燕北政愣了愣,实在是太像了。 “抓起来。”燕北政下令道。 随后,几人上前准备抓假郡主,谁知道假郡主却抓过身边的珠儿,提剑威胁,“再过来,我杀了她。” 胡瑶从背后一剑刺穿至她心口上,假郡主立刻失去了反抗之力,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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