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不能学学旁边的女同志吗?人家不仅给丈夫换药,还天天不重样!” 邓兰刚要开口解释,门外一阵吵闹,把邓兰的声音盖了过去。 下一瞬,张婉玉推门进来:“子谦,我听旅长说你住院了……” 话没说完,张婉玉僵在了原地:“邓兰,你怎么在这?!” 跟在张婉玉身后护士神色微妙,还是走进来给祁子谦换了吊水。 等换好出门,紧闭的门外传来八卦的声音:“刚刚来的女人说自己是患者的妻子?这不就是出轨抓包现场吗?!” 隔壁病床的男人瞬间哑了火,尴尬地埋头吃饭,时不时偷瞄一眼。 祁子谦面沉如水:“张婉玉,你能不能少作点妖?” 张婉玉嗫嚅道:“他们说只有家属才能进来,所以我才这么说。” “对不起,我一关心你,就乱了分寸。” 说是道歉,其实放轻了声音,除了病房里的几个人了解了原委,门外的人压根没听到,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着三人的关系。 邓兰也不惯着她,高声道:“你这道歉说给谁听的,倒是大点声啊。” “祁同志也要名声,你平白无故让人背了这么大一个骂名,不得出去和别人好好解释?” 说着,邓兰打开门,就把张婉玉往门外推:“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。” 众人本来在门外听着八卦,现在门一打开,齐刷刷地看向张婉玉。 张婉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看着众人,又看了一眼祁子谦,咬牙道歉。 等道完歉,张婉玉攥紧了拳头,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。 她从没这么丢脸过。 可惜医院里面没有地洞,只有张婉玉身后的病房门。 张婉玉转身想躲进病房,却听祁子谦冷冰冰道:“我现在不想见你,出去。” 这句话犹如一桶冰水,把张婉玉浇了个透心凉。 身为文工团的团员,张婉玉在舞台上表演过很多次,也享受过很多次台下观众的目光,可从没有那一次的目光这么刺人。 她算是切身体会到,什么叫做如芒在背。
等张婉玉离开,看热闹的众人才散去,病房里的另外一对夫妻,也出去做检查。 病房里只剩下邓兰和祁子谦两人。邓兰坐回床边:“你讨厌张婉玉?” 她只想让张婉玉承认错误,倒没想过赶张婉玉走。 如果张婉玉能够照顾祁子谦,她也不用去找保姆。 祁子谦怔愣一瞬,随即眸子暗了下去:“要不是她,我们也不会分开。” “你不恨她?” 如果这个问题放在五年前,邓兰会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我恨她!” 可现在,邓兰已经爬到了高处,见识过了不一样的风景。 在山顶眺望过的人,又怎么会在意山脚下的石头? 张婉玉不值得她浪费半分精力。 被剪去的头发重新长长,至于被破坏的爱情…… 邓兰看向祁子谦:“就算没有张婉玉,也会有其他女人,其他挫折。” “我们本就不合适。” 撂下这句话,邓兰离开了病房。 刹那间,病房里的空气安静了下来,只听得到祁子谦自己的呼吸声。 祁子谦执行过很多次任务,也受过很多次伤,精壮身体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,就是证据。 身体上的伤口,养几天就好了,邓兰的话扎在祁子谦的胸口,却怎么都愈合不了。 晚上六点,邓兰没像往常一样过来。 祁子谦等了一个小时,才从窗户看到邓兰从车上下来。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,路灯又微弱,要是常人,很难隔着窗户看清远处的景色。 可祁子谦也在夜间执行过任务,夜视有些天赋,一下就认出,从驾驶座上下来的,正是姜衍! 自从姜衍表白之后,邓兰和姜衍之间的氛围就变了。 时不时的,姜衍会给邓兰送花,送礼物,还会单独约邓兰去吃饭看电影。 一个半小时前。 邓兰和姜衍共进晚餐,顺便打包了两菜一汤,准备给祁子谦送去。 哪知邓兰的那辆“大超”突然出了问题,开到一半熄了火。 邓兰折腾半天,还是没修好车,只好用大哥大给姜衍打电话,这才耽误了时间。 时间回到现在。 邓兰走进病房,就见祁子谦皱着眉头,右眉上的疤都染上了怒气。 他知道自己没立场生气,可见到邓兰和姜衍待在一块儿,脸上洋溢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容,妒火就“噌”地冒起来,把他的理智烧了个精光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