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运承的心蓦地一痛,妻子得了绝症,自己竟然在她死后才知道。 他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。 周誉拍了拍他的肩膀,望向远方:“她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,伯母现在住在北城医院。我下个月要离开国内,你要是还有良心,就去看看她。” 沉默一会儿,他补充一句:“你知道的,伯母是我的老师,也是我的恩人,现在没人照顾她,我放心不下。” 周誉说完,离开了。2 天气更加阴沉,乌云聚集,低低地压在头顶。 廖运承凝视着墓碑,心头有千言万语,却如鲠在喉。 他最后看了一眼林雨棉黑白的笑颜,抬起麻木的下肢,转身离去。 回到家,廖运承脱下外套,半躺在沙发上。 这里曾是他和林雨棉两个人的家。 他们结婚时,廖运承悄悄置办了这套房子,作为婚房送给林雨棉。 两人搬进来后,留下了许多甜蜜温馨的回忆。 想到这里,廖运承眼睛发酸。如今已经物是人非。 他从来没想过,林雨棉竟会这么快就永远地离开了他。 卧室原本还挂着巨大的结婚照。 那场车祸之后,两人渐行渐远,结婚照也被林雨棉取下来,不知放在了哪里。 也是从那时开始,林雨棉对他越来越冷漠,也很少对他笑了。 廖运承心痛疑惑,两人因此吵过很多次架,最终都草草收场,第二天两人还是冷漠以对。 他没有办法,投身工作,出去喝酒晚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。 两人逐渐没了话说。 廖运承甚至开始讨厌林雨棉的工作。 曾经深爱时可以接受对方的一切,现在感情变质了,廖运承抑制不住地嫌弃她的职业。
他们终究还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 廖运承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。如果……能重来一次,他一定会再努力一点,或许两人的爱情还有转机。 可是,一切都来不及了。 廖运承在沙发上恸哭,低声呜咽:“雨棉……你回来好不好……” 这晚,廖运承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。 梦境混乱,他睡得很不踏实。 第二天不到六点,廖运承被一个噩梦惊醒。 他愣在沙发上,睡意全无,眼睑下一片青黑。 一小时后,廖运承穿戴整齐,给助理打电话。 “把今天上午的行程往后推,我下午来公司。” “可是和徐总约在上午,昨天您就没去……”助理有些为难。 廖运承语气坚决:“给我往后推。”他果断挂了电话。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 廖运承开车去了北城医院。 到了医院,他直奔护士台:“请问赵湘盈女士在哪个病房?” 这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:“运承你来了?棉棉呢?” 廖运承转身,林雨棉的母亲惊讶地望着他。 棉棉?看来林母还不知道…… 他心里痛了一下,抛开杂念,迎了上去:“妈,棉棉忙工作呢,我来看看你。” 林母没有怀疑,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婿,高兴还来不及呢。 她拉着廖运承往自己的病房走,边走边说:“前段时间棉棉经常伤心,我还担心她和你闹矛盾了呢。” 廖运承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,垂眸道:“妈,那时我工作忙,冷落了她,现在已经和好了,您别担心。” 林母露出笑容:“那就好。” 走到病房门口,廖运承注意到,这里是神经内科。 他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