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,他都没在喊她。 一场雨过后,树叶滴着残余的雨水。 宋心颜抬起头,遮住穿过云层的阳光。 阴霾散去,从这一刻,她的未来不会再有江子陵,她的人生只属于她自己…… 就在宋心颜准备去跟婆婆道别时,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。 “救命啊!有没有人救救我的女儿!” 她望去,只见一个妇女站在桥上哭喊,河面上一个挣扎的小女孩正被水流冲向下游。 宋心颜脑子还没反应,双腿已经率先跨出去。 纵身一跃,跳进了河里。 河水湍急,宋心颜把人推上岸已经是半个小时后。 “同志,谢谢!太谢谢你了!” 宋心颜也有些力竭,笑着微微摇头,正要上岸时—— “轰!”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传来,上流定时开闸的闸道忽得打开,奔腾的河水水龙帮急速涌来! “同志!快上来!快——” 岸上的人伸出手,宋心颜刚一抬手,河水却已经涌来! “同志——!” 像落叶般,宋心颜消失在湍急的水中! 冰冷的河水,钻入宋心颜的心肺,挤压着最后的氧气。 她jsg想挣扎,可早已没了任何力气,只能任由身体往漆黑的河底沉。 窒息一点点袭来,意识慢慢昏沉。 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交错,她恍然回到了跟江子陵的初见—— 她被打的遍体鳞伤,缩在潮湿的屋檐下乞讨,一身军装的江子陵像书里写的天神,带着光,微笑向她走来。
他说:“就算是一个人,也要坚强的活下去。” 宋心颜颤了颤,缓缓抬手,想抓住光。她想活下去。 她才重生,才准备开始新的人生,她怎么舍得死…… 可惜,老天爷好像不会再给她机会了。 四周越来越暗,宋心颜慢慢闭上眼,和河底死一般的沉寂融为一体。 …… 寂静的街道,江子陵心不在焉地往军区走。 看着手里的离婚证,江子陵莫名觉得喘不过气。 这时,通讯员开着车过来了。 “政委,户口本拿回来了,唐同志的孩子临时靠挂在你的名下一个月,等下个月入学后就能迁回唐家。” “嗯。” 江子陵敛去低落,不露声色将离婚证藏进口袋。5 他接过通讯员递来的户口本后,又吩咐:“去电视台。” 军绿吉普缓缓朝电视台驶去。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,胸腔那股压抑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,他伸手按住心口,深呼吸几次,但不安却散不去。 他拧了拧眉,很快,车在电视台门口停下。 江子陵拿着户口本往播音部门去,可路过化妆室时,就听见里头传出唐雪芬的声音。 “没错,是我故意让广播站的小林抢走宋心颜去首都培训的机会,我也是故意抢了宋心颜的工作,又偷拿她的准考证。” “可我也是没办法啊,尘煜说我们已经是过去了,对我照顾只是因为我得了抑郁症,绝对不可能跟宋心颜离婚,既然如此!那我只能想办法把她逼走了。” “我离婚还带个孩子,总不能一直装病麻烦尘煜,妈,你难道不想做军区政委的丈母娘?” 一字一句,像是引爆了江子陵心底的雷,轰响过后,硝烟弥漫。 蓦然间,他脑子里闪过不久前宋心颜在雨中哭着控诉的模样。 直到此时回想,他才看懂她眼中的失望。 隐隐的,胸口口袋的离婚证似是在发烫,灼烧着他整个胸膛。 “行了妈,挂电话吧,一会儿尘煜要来了。” 一声轻响,座机听筒被放下。 虚掩的门被拉开,当看见外面黑脸的男人,唐雪芬的笑容顷刻在脸上凝固,反应过来后,连忙打招呼:“尘煜,你什么时候过来的……怎么也不说一声?” 江子陵沉默,一双墨眸噙着从没有过的阴寒,冷飕飕地盯着她。 唐雪芬意识到他一定是听见了刚才的话,脸霎时白了,慌忙抓住他的胳膊解释:“你听我说,刚刚我说的都是敷衍我妈,都是误会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江子陵便抽出手,将户口本扔到她手里,嘲讽:“不急着解释,等我把雅萱找来,你再好好说这些‘误会’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