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平摆手:“我也没多想。”她有点不忍心朋友这般模样,“你收拾一下,今天我们叫上裴江南和林东行一起出去玩吧!” 王培清已经帮安平补过两次英语,次次都约在市图书馆。一般都是周六晚上给她发消息定时间,周日早上他惯例约人打球,然后中午在外面吃饭,下午到图书馆学习,顺便带带安平。 昨天晚上要睡前他也没发消息,安平发了条给他,但这会还不见回复,今天补习的事估计要泡汤。 钱同元眼皮耷拉,身子倚在门边没有兴趣:“不想去。” 安平站在台阶下面,阳光斜斜打在墙壁上,画了一条明暗对比线,她不是很敏感的人,但仍觉得命运的长线虚无缥缈,让人难以言说。 他们的第一份成人礼是如何面对失败。 “你躺了三天了,该发泄的也发泄了,什么想法?”安平问他。 钱同元摇摇头,眼看着又要哭出来,憋住:“三年,我在场上练了三年,被他妈教练那么变态的折磨,就几分钟,失败了,我不甘心,为什么是我,平常没我练得好的人都发挥的比我好,为什么就我不行?” 安平哑口。
她无法解释上天的编排,当然也没法故作大方让他不去计较这次失意,那未免有些虚假的残忍。结果就是比过程重要,这是世界编的网,不是他们。 安平不忍:“你考虑一下复读吧,再试一次。”钱同元伤神:“你们都走了,我一个人在这捱不住。我还答应小南要和她考同一所学校,现在这算什么事,讲实话我都没脸见她。” 安平斥他:“你再这么个黛玉样,我真心要骂你了。裴江南担心你,天天过来,你要不是给人撵走,要不就是闷在里面不出声,要不是以为你挂了我都懒得在这跟你磨叽。” 钱同元不喜安平母老虎样,她总能在别人的软肋上蹦跶,像一头刚学会捕食的幼鸟,脚步总是急切的。 “我心里难受。” “知道你心里难受,”安平在花园边摘了一朵房东老头很宝贝的洛阳棉递给他,“钱叔昨天中午还打电话给我了,他也很操心你。他一点没因为这个事怪你,就害怕你打不起精神来。” 钱同元颓丧:“他们不怪我我心里才难受,都等着这一下,结果我搞砸了。” 安平笑:“你搞砸的事还少吗?事已至此,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出路,别让他们太为你担心了。” 两人说话的间隙,裴江南和林东行找上门。林东行今天相较之前变化很大,头发留长了点,看得出来简单打理过。之前的运动套装换成了休闲装,文艺不少。 裴江南看钱同元终于肯出来了,眼眶都有点湿。两人很快柔情蜜意,互相安抚。安平摸摸脑袋,有点尴尬,对林东行说:“我们好像不适合在这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