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,朝霞旖旎。
一抹朝阳洒落在梧桐山上,青翠的山峰,蔚然深秀,鸟啼声此起彼伏,婉转悠扬。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山势回环的道路上,车内鸦雀无声。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,他双眼微闭,神情稍显疲倦,司机默默叹了口气。 不久,汽车停在了一座占地颇广的白色别墅前,雾气环绕,寂静而又神秘。 “季总,到了。” 司机转过头,看着后座上即使睡着依旧眉头轻锁的男人。 苏婉诗悠悠转醒,睫毛微颤,刚醒来眼中有着平日里少见的迷茫,他随手摸了一把脸,等到神色清醒,才推门下车。 山上的秋意来得更加浓烈,晨风拂来,带来阵阵凉意。 司机不禁拢了拢衣服,苏婉诗站在原地,似乎感觉不到凉意,他的视线看向前方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少顷,他抬起脚步往里走去,司机提着东西跟在他身后,七弯八拐,来到一处小别墅前,阿姨正好看见他们,急忙跑了过来。 “阿珩少爷您来了。” 苏婉诗点了点头,朝里看了看。 “小姐想着您今天要来,昨晚开心地睡不着觉,这会儿才刚睡着不久。” 苏婉诗径直走了进去,轻轻推开房门,床上的人呼吸均匀,面色平静。 他轻轻走了进去,在她床前坐下,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。 床上女人睡眠浅,听见一点声响立马转醒,一见是他,脸上立马浮现出欢喜的笑容: “阿珩,你来看妈妈啦。” 眼前女人,便是苏婉诗的母亲季涵,即使已经四十多岁,依旧风韵犹存,仔细看,母子俩眉宇间还有些相似。 苏婉诗伸手握住她的手,满眼装满了温和的笑: “妈,我来了。” 季母看着儿子眼里的红血丝,伸手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,眼眶里忍不住蓄了泪: “工作一定很辛苦吧?” 苏婉诗看着她目光带笑,声音沙哑: “不辛苦妈,你先休息会儿,我去做饭,好了叫您。” 季母挣扎着要起来亲自给他做吃的,被他给按下去了,他让她好好休息,不然自己就走了。 季母没办法,只得闭上眼睛,许是真的太累了,不一会儿就传来她轻微的呼吸声。 直到中午,季母才醒,走出来一看,苏婉诗已经做好了一桌菜,吃饭间他一直给她夹菜,她满脸慈爱地看着他: “我儿子厨艺这么好,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。” 苏婉诗往她碗里夹菜的手一顿,继而好笑地看了她一眼: “妈,多吃点。” 季母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,跟鹿家那丫头差不多。 苏婉诗心想。 儿子好不容易来一次,季母还是忍不住满脸八卦地看向他: “阿珩有喜欢的女孩子吗?” 苏婉诗一愣,又躲不过她殷切的目光,只得无奈回答: “没有。” 季母直直盯着他的双眼,想看出什么,无奈总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,她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: “阿珩,你今年二十七了,也该考虑下人生大事了,我儿子这么优秀,肯定有大把的女孩子喜欢,妈妈也想看看你结婚时的样子,妈妈也想抱抱孙子。” 她真切的目光与言语让苏婉诗有些恍惚,他眼神微凝,半晌没说话。 季母看他这样子,忍不住笑了一声,语气轻松道: “答应妈妈,下次带女朋友一起来哦。” 说完她便低下头小口吃着饭,时不时抬头笑吟吟地看看眼前的儿子。 苏婉诗依旧没有回答,他的脸半映在光下,棱角分明,平时身上的气焰这会儿被柔和取代,目光淡淡又温柔。 吃完饭,苏婉诗陪了季母一下午。 她给他展示这些日子画的画,一幅幅的风景画,每一幅都很好看。 季母是国家美院毕业的,画工自然了得,只不过以前遗忘了自己的爱好,现在才重新拾起来。 “等你下次带女朋友来,妈妈给她画。” 她笑脸盈盈地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 夜色渐渐深沉,季母向外看了一眼,忍不住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,随之朝他温柔一笑: “快回去吧。” 苏婉诗凝视了她一会儿,缓缓开口: “妈,跟我回去吧。” 季母笑着朝他摇摇头,目光看向远处: “阿珩,妈妈很喜欢这里。” 须臾,收回视线,转头看向他: “替妈妈照顾好外公哦,还有,记住妈妈的话,下次带女朋友来,去吧。” 苏婉诗深深看了她一眼,终是转身离开。 从她来这里后,苏婉诗每个月都会来看她,这一年来,她的状态好了很多,苏婉诗放心的同时又有说不出的心疼。 外公说过,人这一生,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,所以才会越来越累。 坐在后座的他闭了闭眼,思绪放空。 鹿家别墅 苏离洛正在看一档综艺,笑得她满地找头。 鹿安山被她吵得摇了摇头,他将书合上,看着她: “想想。” 苏离洛看得正起劲,抽空敷衍了他一下: “嗯?” 鹿安山看着她,有了些许兴致: “你对苏婉诗什么想法?” 苏离洛听后奇怪地看了眼他,烦烦地开口: “爸,什么什么想法?你怎么又说这个啊?” 说完视线又回到了电视上,哈哈大笑起来。鹿安山伸手拿过遥控器,将电视给关了,苏离洛转眼一言难尽地看着他: 搞什么啊? 他也懒得跟她打太极了,直接开门见山: “我看那个苏婉诗对你挺有意思的,有能力又一表人才,你要不要——” 还没说完,便被苏离洛出声打断: “不要!爸,你不要被他给骗了,他根本不是个好人,你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。” 鹿安山听她这满嘴的抗拒话,白了她一眼: “瞎说什么,你爸我看人会错?” 苏离洛满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,不耐地吐槽: “那可不一定呢,他这个人我比你更了解,而且,我才二十三啊,你就受不了我了?” 苏离洛一脸悲痛地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受伤。 笑话,演戏谁不会? 鹿安山碰了一鼻子的灰,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,不想再搭理她,起身离她远远的。 苏离洛越想越想不通。 都说她爸是只老狐狸,她怎么觉得他笨笨的, 连苏婉诗的表里不一都看不出来? 还有这个苏婉诗 哪来的脸让她跟他在一起?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: 莫非真是自己太过迷人了,将他迷得不要不要的? 唉算了 都疯了都疯了! |